在去学校之前,温薄特意去了一趟相亲相爱一家人超市,他有段时间没去看盛哥了。
结果刚到门口,周涤宇电话响了起来。
“刚分开,就这么想我了。”温薄笑说。
“幸好你卡装上了,我跟你说个事儿,”周涤宇语气严肃,“你休学的事,有人替你办了。”
“什么?替我办了?”温薄惊疑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笑了起来。
“是祁伯,他找不到你,笃定我能联系上你,也不知道哪儿找到我的电话。”
温薄问:“你怎么和他说的。”
“能怎么说,我说联系看看,”周涤宇说,“不确定能联系上。”
“……”温薄。
“怎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温薄一笑,“没有,不过我们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联系了。”
“为什……”周涤宇话说一半反应过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薄推门走进超市。
“盛哥好啊……”一个啊,拉了一个世纪长的音儿。
盛泽闻声从小屋探出头,看清来人,双眼一亮,笑呵呵说道:“哎哟哟哟哟……这是谁啊?”
“好久不见了,想我了没?”温薄走近。
盛泽从小屋出来,张开双臂,“想死我了,快让我抱抱。”
温薄一笑,“肉麻。”虽这样说,还是给对方一个结实的拥抱。
“吃了吗?”盛泽问。
“来前刚吃过。”温薄说。
“我没吃,再陪我吃点。”盛泽歪了一下头,“我去搬桌子。”
温薄拉住他,“我来。”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
时间一晃,两人有段时间没见了。
有些人真的一旦走进一个人心中,无论时隔多久未见,却无半点陌生。
一张小桌子,两把马扎,一个热菜,一个凉菜,两碗米饭,两双筷子。
这种安静的,舒心的时刻,真是让人怀念无比。
吃着吃着,温薄忽然就红了眼眶。
盛泽吓了一跳,“不是,你怎么要哭了,有那么好吃吗?”
温薄被逗笑,“你要脸吗?万一我是被难吃哭的呢?”
“那不可能,我手艺绝佳。”
“不要脸。”
两人对眼,下一秒双双乐出声。
吃过饭,两人聊了聊最近都怎么样,突然盛泽眉心一拧,眼底浮起一抹疑问。
盛泽问道:“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吗?这个点儿怎么在外面?”
温薄目光瞥向墙上电子钟,下午两点了,这个时间的确应该在学校。
“我妈走了,我请假回老家办丧事。”温薄说。
“……”盛泽面露愧色,“我,节哀。”
两人说话间,超市人越来越多,温薄打算帮忙跟他忙完再走。
恰巧这时来了位不速之客。
纪月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进了超市,看到温薄的一瞬间,只听重物啪嗒坠地的一声。
温薄余光瞄了一眼收银台愣了几秒钟的盛泽,总觉得……
不对劲儿。
很不对劲儿。
不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所以温薄什么也没问,如往常和纪月打了招呼。
纪月表情不自然,温薄心里苦笑,大姐,你有什么不自然的。
这年龄大点就是不一样,盛泽是滴水不漏,反而大方的说,“你怎么来了?知道温薄来了是不是?”
纪月:“……”
温薄心里呵呵,得了吧,人家是冲着你,打进屋小丫头就眼神闪躲,以前可是钉他身旁的,这么明显的反常,傻子都能看出来。
温薄识趣说还有事,今天过来就是看看,现在要走了。
出门相送时,突然回头看向纪月。
“你这个点,不是也应该……”
纪月讪笑,“我动了个手术,所以……”
“手术,你怎么了?”温薄问。
“阑尾炎。”盛泽说。
“……”陷入尴尬的气氛中。
温薄乐了,“我走了。”
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温薄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趟医院。
总归是因为自己才住院,好歹也得亲眼瞧一瞧人恢复怎么样了。
但一想到两人尴尬的关系,一想到父辈的关系,他又觉得这样突然消失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要把自己活的恶心了。
最终,温薄还是选择直接回老家。
房子翻修的视频,在网上的点击率越来越高,平台给的量也不错,竟然有了十万的粉丝量,这完全超出预想。
房子翻修大概用了三个月尘埃落定,账号就不知道要发什么了。
停更了一段时间。
很多粉丝留言让更新,温薄不知道自己还能更新什么。
再过几日就冬至了,一早一晚天气很凉,打算去街上买床厚点的被子。
邻居大娘说,街面上有那种手工加工制作被子的店,她今天没事陪他去。
温薄婉拒,大娘说,“一个大老爷们儿,不会买。”
在大娘的热情下,大娘开着她的二手带棚子的小三轮车,带着他去了街上。
一家名为巧媳妇而儿的加工店前,大娘停下了车。
店面不大,里面倒是花色挺多。
温薄不重视这些,随便挑了一个,老板娘夸他会选。
剩下的事情,便都是大娘操心了,在经过十多分钟砍价,温薄付了款。
整体价格温薄很满意,温薄问老板娘今天能带走吗?
“可以,不过要等半个小时。”老板娘说。
温薄询问大娘有没有时间。
大娘说。“没问题,我跟你做,这样快点。”
真是热情。
等待的过程,温薄觉得闷,便打算沿街走一走,顺便抽根烟。
推开门,一股碳火味和孜然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原来是对面有家烧烤店。
一路往南走,大部分都是小吃店,再走是一所中学大门口,正赶上学生放学,温薄站着看了好一会儿。
转身往回走时,突然脚步骤停。
是一家蛋糕店,忽想起祁南潇的生日已经过了。
不,是我和他的生日已经过了很久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新被子很软,温薄却还是夜里凉的很。
转眼进了腊月,寒假来了。
周涤宇和向希在一天清晨,敲响了大门。
“好久不见。”向希裹着大衣,冻得鼻尖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