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竞扬的父亲关峰语气更冷,“那以后还回来干什么?离开关家,”开场铺垫已经够久再周旋便没意思了索性直接扔掉底牌,他不信关竞扬会为了一个女人离开关家。
关竞扬笑了笑,抿唇索性挑明,“您以为我在乎自己姓不姓关?”突然跪在老爷子面前,膝盖砸在地上砰的一声震得屋内其他人都愣怔了一下,“爷爷,竞扬不孝,您老从小对我耳提面命总是教我,日后想要什么都需得自己拼命的努力。如果努力总能得到,南川重遇傅竹君我欣喜之后是难过,因为她早已将我抛在脑后把我看做一个陌生人,甚至不愿意多和我说一句话,我追在她身后许久制造无限交集终于能得到她的一个眼神停留,我知道努力总是能得到,在这之前我觉得关家很重要,关姓很重要,未来很重要,你们都认为傅竹君是这里头最无足轻重的,可是我问过自己千百遍日思夜想却始终定义不了她之余我的意义,直到她在手术室我在外等着的瞬间我就忽然明白了,她是我的命,我从未对她说过一句爱可是还要我怎么爱她,我不要辜负她,也不要辜负了我自己!”
老爷子眼角有泪渗出咳嗽了几下叹了口气,把煮好的第三道青柑放桌子上,嫩芽浮在察绿色的杯上。他唤着我的孩子,深沉执着的口吻是疼到了心坎里从小就带在自己身边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跪在自己面前求一个未来,他怎能不应,“若是我们关家的孙媳妇,那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傅竹君从警察局门口出来正准备回去医院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只见新来一条短信,号码显示是关竞扬发来的,“我们结婚吧今天,你要是考虑好就来民政局我在这门口等你。”
发过去的短信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在车里越发的待不住,提前一步下来站车边点了根烟寒风中只穿着一件毛衣冻得没知觉了只顾着吸烟。
傅竹君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穿着灰色毛衣高个男人站在车边低头左手护着烟微微眯着眼,那模样落在她眼里要多心酸有多心酸,她瞪着高跟鞋立刻快步大大的跑过去,鞋跟在水泥地上砸的噼里啪啦的响。
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就对上她的眸子挑挑眉,忍不住的多看两眼,手中的烟突然没了味道,他随手掐灭扔一旁的垃圾桶,“我以为你不会来。”他心想她没给自己回短信就是不想搭理自己,语气直白可是心底里的忍不住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一片冰冷,直勾勾的看着他,“急着回去拿东西没时间给你回短信,走吧。”因为气色不好她今天画了淡妆,
他揉捏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时间感慨万千,
她拽他拽不动抬头:“怎么了?不进去了?后悔了?”
他一攥拳十指相扣拽住她的手密不可分的模样,下唇抵在齿间左右磨了磨;“怎么可能后悔。证件都带齐全了?”
“当然。”
“不用检查一遍?”
“你很啰嗦。”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脚步依旧迅速往里走。里面排队的人很多,他说烟瘾来了想去外面点根烟,被她一把拽回来死死的抓住他的小臂,傅竹君看着他忍不住轻轻笑了,把手送进他掌中,昂起头:“你不会是紧张吧想跑?都到了这里了你还能反悔?”
关竞扬因为这突然塞进自己掌心的柔软的手一顿,极淡的勾了勾唇角,“我怕你后悔”她切一声,两人起码等了四十分钟,拍完照片抽了血,工作人员扔过来两张声明书,两人挤在角落,她填的飞快然后便站在他身边垂眸看他填。“你写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她催他,关竞扬的字很漂亮,流畅洒脱的笔体,握笔的手跟着往下滑,落在最后几个字上,——自愿结为夫妻。顿了顿在心里反复琢磨这两个字,想到以后要用在彼此身上,就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攥紧笔,一时停顿的时间有些长。大厅里乱哄哄,傅竹君看他沉默不写字伸手捏捏他的腰侧,“你忘自己叫什么了。”
“…嗯?”他没听清挑眉看着她,可能大厅温度太高,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细汗。
她倒是不含糊一把攥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道,“走到这步,你想撂挑子?”两人站在小小的角落,喧闹都隔在身后,傅竹君难得低声的威胁,“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他觉得好笑怎么会不愿意扭扭手腕:“你怎么这么大的劲,轻点儿。”知道她八成是误会了,回握一下她的手:“谁说我不签。”没再犹豫,执笔潇洒挥下三个大字关竞扬,下笔坚定,力透纸背。后面的程序十分简单,二十分钟以后,终于走出来透了口气。
站在廊下他从烟盒里抖出烟,打火机点燃捏着香烟,好一会儿没抽,在等她来这里的这段时间他激动到心脏狂跳手心冒汗,多少年都没有这个感觉了。他嘴角咬着烟,拽着她大步往车里走,忍不住想得到他此刻只想狠狠吻她,便那样做了。一到车里他立刻把她压在椅背上两个人的嘴唇都冰冰凉凉,气息却灼热。关竞扬攻击性十足手掌罩住傅竹君后脑勺护着,一手十分怜惜的抚摸她的脸颊头发,
傅竹君只感觉自己被他牵着,心里觉察他认真起来太可怕,毫无察觉中就丢盔弃甲,只感觉他力道大了许多,她晕晕乎乎,他叫她怎样配合就怎样配合,没多久就觉得自己头脑晕晕乎乎浑身无力,一吻终了他把人抱在怀里声音温温的:“要不是你现在不行我真想......”关竞扬怕她现在身体还虚弱不能做那事,憋得快要发疯。亲吻哪够这样的时候一个亲吻哪能够呢?
这句话成功让傅竹君一下子红到脖子,她赶紧别开视线看着窗外,这里人来人往不时有人过去,她看见马路对面站着的几对年轻男女往这边看着笑着。缓了缓,她转过头来埋怨的口气:“色欲熏心非要在这里亲?”
他眯起眼勾勾唇,“那换个地方继续?”
傅竹君赶紧摆手,“快点回去医院,不然裴医生又会啰嗦许多。”
他哼了声,小声嘀咕裴淼哪敢。
她输液关竞扬站在走廊里还拿着红色小本子翻看,忍不住的笑意叫裴淼虎躯一颤,什么时候看见过关竞扬如此娇羞的笑容这实在太惊悚,凑过去伸头一看更目瞪口呆,什么?这是嘛玩意?关竞扬从烟盒里抖出烟,打火机擦了两下,嘴角咬着烟,半抬起眼帘看向身边好友,“没见过?结婚证羡慕吗?”
裴淼吸烟眯起眼,无语了片刻,他侧头勾勾唇,“你从此以后就是已婚老男人,森林以后就是我的,我很高兴啊。不过你可得忍一忍,她最近身体还不行,”
“我是那种人吗这种事情还要你提醒?”他冷哼一声,
裴淼点点头,“你是那种人,我得出于一个主治医生的本职工作提醒病人家属,哦,如狼似虎的病人家属,晚点儿给你电话,喊上你家那位一起吃个饭。”说着往他脸上看了眼,一抬下巴:“你笑什么啊,真吓人,”
“你把刚刚那句话再说一次,”
“你笑什么真吓人?”
“不是这句,前一句,”
裴淼后退一步看着他,试探性的问道,“你家那位。”对上关竞扬咧着的嘴角无奈,这人还正常吗?要不要做个脑部ct,无法理解,结婚的人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