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露破绽(1 / 1)

马车摇摇晃晃又走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停下了。

外面有人道:“郎君,到了。”

何晏带头下了马车,苌离刚一下马车,阿渃就扑了过来,“阿姐,你可回来了。”

苌离笑着说:“今早才见过我的,不至于吧?蓉娘教你的规矩呢,为何不先向兄长问安?”

阿渃小脸一红,立刻反应过来,执晚辈礼道:“儿见过何侍郎。”

何晏笑道:“阿渃也见外了,就跟你阿姐一样称呼我为兄长便是。”

阿渃偷偷看了眼苌离,在看到阿姐的眼神后,于是道:“见过兄长。

然后,苌离和阿渃,跟着何晏入府去了。

绕过一道影壁,有三十出头的妇人,带着两个儿子等候在此。那妇人长得很是和气,十分可亲。看见何晏后,立刻上前,“夫君回来了。”

随后,那两个少年也跟着上前行礼,“见过阿耶。”

看见妻儿,何晏的面色柔和了几分,对着两个儿子道:“起来吧。”

这一幕,刺痛了苌离。若是大哥一家还活着,他们也会如此和睦的吧?强忍下心中的酸楚,怎能让自己的悲伤影响到他们一家呢。

这时,何夫人看向了苌离,目中含泪道:“郡……”发觉不对,立刻改口道:“阿离来了。”说着向拉过苌离的手,阻止她对自己行礼,“多年不见,阿离比幼时清瘦了不少。”

何夫人转头对两个儿子道:“快来见过你们姑母。”

一大一小两个小人,按着规矩,给苌离行了拜见长辈的大礼。

苌离立刻上前扶起两人,仔细打量着他们,然后抬头对何夫人道:“阿满都这么大。”阿满是何晏的长子,苌离上次见他是,他还是牙牙学语的时候。

“今日仓促,没给你们备下见面礼,真是失礼了。”苌离笑着说。

何夫人笑道:“哪的话,若是阿离能考个进士,给他们两个做个读书的好榜样,便是最好的见面礼。”

这时,何晏道:“夫人,咱们还是进去吧。你不饿,阿离都要饿了。”

何夫人道:“是我浑忘了,咱们进去用膳。阿渃,快跟上。”

苌离准备在何府用膳的时候,李稷还在紫宸殿内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同时,听着去巡考的枢密使向他汇报会试的情况。

突然,李稷停下手中的朱笔,问道:“你说什么?”

御座下的人,看到李稷这般反应毫不意外,因为他自己当初也是这般反应。

于是再次说道:“回陛下,因着方弘济右手有伤。全部三场考试,他的试卷全都是苌娘子替他誊抄的。”

会试的时间再宽裕,可要每一场都能提前至少半时辰交卷,这笔下是得有多快?御座下答话的枢密使,都不得不佩服这位苌解元了。若这她帮得是旁人也就罢了,这个方弘济可是今年呼声最高的状元人选啊。难道说她是看上了方弘济?这两位可谓是郎才女貌,倒也不错。

李稷瞄了一眼下面这位枢密使。突然想起周成钰的话,粗鄙,太粗鄙了。

要说方弘济对苌离一见钟情,李稷觉得这事的确有可能。可若说苌离对谁一见钟情,李稷是半个字都不信,就是真的白石郎下凡,她也未必看得上眼。说她是还方弘济那日,在得月楼的维护之情还差不多。

然后,李稷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奏折上,随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那人答道:“会试再无其他了。不过有一事,臣以为也是极要紧的。”

“说。”

“考场之外,何侍郎亲自来接苌娘子,二人以兄妹相称,而且何侍郎对苌离很是亲厚。”

李稷猛然抬头,问道:“你说的是何晏?”

“正是。何侍郎似乎是邀苌娘子去自己府上住了。”

这下李稷真来了兴致,“详细说说。”

“何侍郎说原想着一道长安,就把苌娘子接去住的。不过何夫人说是不要影响苌娘子考试,便让何侍郎在会试结束后才来接人的。”

“苌离是何反应?”

“何侍郎是带着两个婢女去的,根本没给苌娘子拒绝的机会,直接带着人上马车了。”

然后,李稷又问起了另外的事情,“你们查清楚苌离九月去通州做什么了吗?”

这位枢密使登时脸色涨红,这是枢密院第二次栽在苌娘子手上了,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事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只能硬着头皮道:“禀陛下,目前臣等只能查到苌娘子在八月二十离开睢阳,九月初四离开通州,十月初九回到睢阳。另外,九月初三那晚宵禁之后,她似乎是跟着叶秀出了趟城。宵禁结束前,便回城了。”

李稷面色沉了下来,问道:“似乎?”

那人立刻解释道:“那日跟着叶秀的人一直戴着斗笠,只知道是名手持佩剑的女子,看不清容貌,无法确认是谁。”

李稷不再搭理那人,自言自语道:“八月二十乡试结束,九月初三就到了通州。行军打仗的速度也不过如此了,我可真是小看她了。”

话到此处,李稷意识到一个问题,苌离离开通州之后究竟去了哪里?以她的速度,十月之前定能回到睢阳。

想到苌离到长安的第二日,就去收拾了骆荆卿。对于苌离究竟去做了什么,李稷已经大概有数了。

裴宥搭上半条命查清楚的事情,她这么快就查到了骆荆卿头上。既然都登过骆荆卿的门了,那她不可能不知道阿芙蓉背后的主谋是二哥。

即便如此,她照样让骆荆卿自断一指,还不敢吭一声。实是不知她的手段和胆子,到底哪个更好。早就想到了这个苌离的水深,没想到这么深。

“下去吧。”李稷又低头批奏折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李稷总算把案上那一沓奏折批完了。

这时,肃庸上前问道:“陛下,今日晚膳在何处用啊?”

肃庸以为,这晚膳无外乎就三个地方,要不是李稷在自己的地方用,要不然就是有孕的懿妃或者崔婕妤那里。

可事实是,李稷选了第四个地方,“去周相府。”

肃庸纠结万分地道:“陛下,现在申时已过,您也没提前知会燕国夫人一声,要不奴婢现在就去说一声,您明日再去?”

燕国夫人就是周相夫人,也就是周成钰的母亲。一品国夫人的地位,比丞相夫人更尊,所以众人都以燕国夫人来称呼周相夫人。

李稷毫不在意地一摆手,“吃什么无所谓,姨母家里还能缺我一口吃的?对了,再给我备些礼,成徽表兄上月喜得贵子,我这空手去不好。”

肃庸一看是拦不住了,于是赶紧张罗着给李稷换上最普通的圆领袍,李稷可从不会穿着天子专用的赭黄色袍服去周相府的,另外赶紧派人去准备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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