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郎君(1 / 1)

阿渃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被套了什么话,一脸无辜地看着苌离。

真是缺心眼到,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苌离耐着性子问阿渃,“知道何为以己度人,道出心事吗?”

阿渃摇着小脑袋道:“不知道,只听过以己度人,方知不忍。”

李稷笑着看到苌离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就见她是真的怒了,拍案道:“前几日还说跟人家无事,你刚才的反应叫无事吗?!”

阿渃的小脸瞬间就红了,然而她到底是与苌离呆得久了,这种场面应付得了。

经历短暂的窘迫和面红耳赤后,马上恢复过来,道:“白郎君,不会是我阿姐也占了你的便宜,所以你就追着她,让她还你清白?”

阿渃的应变能力,显然超出李稷的预期,愣了一下后,对苌离笑道:“不愧是你妹妹。”

然后,转而对阿渃道:“安小娘子,可知你阿姐为何被圣人罚跪吗?”

“不知道。”要说阿渃对此事不好奇,那一定是假话。

“安小娘子若能告诉我,你阿姐为何不待见我,我就告诉你,你阿姐为何被罚跪,如何?”李稷道。

阿渃偷偷瞄了一眼苌离,然后才说道:“我阿姐没有不待见你,不知白郎君何出此言?”

“没有不待见我?”李稷道:“那你方才看见我与你阿姐时,为何是那般反应?就算你阿姐与郎君同游是罕事,大惊小怪也并非你那样的。”

这下阿渃被问住,再也接不下去了。

此时苌离将那盘片好的羊腿肉推到阿渃面前,道:“你之前不是说这家炙羊肉极好嘛,吃吧。”

因为裴宥此前就注意到,这是李稷方才片的,便出手拦住了阿渃,道:“这是十郎给你的,她不能吃。”

李稷让小二又加了两幅碗筷,把短刀递给裴宥,同时对苌离道:“你若是没有不待见我,那为何不吃呢?你方才可是差点切了自己,我才动手的。我像是平日里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我跟您不熟,看不出来。”苌离道。

阿渃想起了当初去听评话时的情节,大概明白了,阿姐一定是迫于什么原因才跟这个白十郎一起出来的。

于是插嘴道:“裴郎君,既然遇到我阿姐,那就不劳你陪我了,我带我阿姐随便逛逛就好,反正她也不喜人多。”

看到阿渃总算是把缺的心眼找了回来,苌离淡淡一笑,“两位告辞。”

“敢问安小娘子打算带你阿姐去何处?”李稷问道。

与当初在茶楼时的情景相比,也就是少了个周成钰而已。于是,阿渃打算故技重施,道:“新开的长春院里有不少小倌,我打算带我阿姐去看看。”

在其他两人有反应之前,李稷怒道:“放肆!”

只这两个字帝王威严尽显。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周遭之人不敢再也任何动作,连大气都不敢喘,正好来给他们上菜的小二更是直接吓得匍匐在地,本已经起身的阿渃,直接端正坐了回去。

至于裴宥,虽然知晓圣人的好脾气并非事实,可这样的帝王之怒,也是他未曾见过的。

不过这一切跟苌离没什么关系,她不但安坐不动,神色自如地端起酪浆,饮下一口后,道:“风花竞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宫。寻常妓子呆的地方是不夜宫,小倌出没的地方为长春院,白郎君您这样的人不会不知道吧?”

这种事情李稷当然知道,小倌通常只是青楼的点缀,只为招待那些好男风之人。可现在居然有人敢堂而皇之地开一间长春院,他当年称霸长安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李稷也知自己反应过度了,缓和了语气对小二道:“与你无关,起来吧。”

见小二半天抖抖索索起不来,裴宥扶了那人一把,接过他手中的菜,示意他去招呼别人。

如此一来,周遭也逐渐恢复了生气,但此前的喧嚣热闹是荡然无存。因为谁都清楚,能有这般气势的,那非一般人。谁也不想一不小心触了这位贵人的霉头。

“裴宥,长春院是怎么回事?”李稷问道。

知道李稷的怒火还没散尽,裴宥不敢怠慢,立刻答道:“上月在平康坊内新开,听闻光顾之人也不少,以男客为主,但女客也是有的,您也知道能去这里的女客都是非富即贵,去的话也会掩藏行迹。明面上去的还都是男客”

李稷冷着脸道:“京兆府尹果然是不想干了,能让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公然开出来。”

苌离偷偷看了李稷一眼,比这更伤风败俗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干过。

这时,阿渃很小声地问了一句,“白郎君实为国姓才对吧?”

裴宥和苌离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敢说话。

此刻,李稷已经完全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容,“安小娘子如何得知啊?”

“我猜的。”阿渃如实答道。

李稷道:“猜的,总也有个凭据不是?”

“最近时常有人给阿姐送东西,今日见郎君您与阿姐一同出游,我觉得郎君与那位应该是同一人。”阿渃越说越小声。

“时常?”李稷玩味着这两个字,自己是给她送过东西,可还算不上时常啊。看到苌离准备开口,李稷马上扫了她一眼。

苌离叹了口气,选择了沉默。近来齐王频频对她示好,使她异常厌烦。还好自己在枢密院早出晚归,没什么机会遇到他。

李稷微微一笑,道:“是我。”

“所以您是齐王殿下?”阿渃问道。

此言一出,裴宥的脸色都变了,大声招呼小二,让他再上两盏酪浆。

李稷瞟了一眼苌离,发现她可是淡定得很,心下已经明了,就凭姑母对她的态度,二哥若是不惦记她,那才奇怪。

阿渃虽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她却会错了裴宥的意。“您的年纪似乎不太对啊,怎么看您都不像三十多岁之人。”

李稷微微一笑,道:“安小娘子先告诉我,齐王近来都给你阿姐送了些什么东西,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如何?”

阿渃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苌离。

看到阿渃的反应,裴宥和苌离同时扶额叹气,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就猜不出眼前这位是谁呢?

不过裴宥也算是松了口气,起码事情不是最糟的那种情况,苌离若是与齐王来往,那她绝对是在找死。

苌离算是彻底放弃了,无论齐王如何如何示好,因为阿芙蓉的事情,自己靠向谁都不可能靠这个人。这一点李稷很清楚,他知道了也无所谓。于是动了动手指,示意阿渃随便说。

得到苌离的首肯后,阿渃道:“就我阿姐这样的,送什么那都不重要,反正她都没兴趣。”

李稷笑容满意,道:“那你阿姐对什么感兴趣呢?”

这下阿渃犯了难,她阿姐是真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呃……您应该告诉我,您是谁了。”

“如安小娘子所言,我的确与齐王同宗同族。”李稷笑道。

“您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嘛。”阿渃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连裴宥都开始觉得心累了。

“安小娘子,你这就是冤枉我了。即是同宗同族,至少也是堂兄弟,你怎么能说我什么都没说呢?”李稷很有耐心地道。

“那这也没法猜啊。”阿渃抗议道。

“若安小娘子能告诉我,你阿姐到底为何不待见我,我可以再给你缩小一下范围。”李稷此时是玩心大起。

阿渃看出来了,这人是一定要知道阿姐为什么不待见他的,思索了片刻后道:“您说话算数?”

“那是自然。”

“我阿姐这样的人吧,您也看见了,她怎么可能会待见跟她套近乎的郎君呢?”说完阿渃还一脸天真地看着李稷。

苌离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虽然阿渃终于聪明了一回,可她这点小聪明,在李稷面前根本不够看。

李稷也不生气,笑着说道:“你知道先帝的悫惠皇后是诸位王爷们的嫡母,她又是成钰阿娘的亲妹,所以我自然也是周成钰的表兄。”

这人绕来绕去,说的全是自己知道的,正经话是一句没说。阿渃垮下脸,道:“您现在应该知道我阿姐为何不待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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