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蛹壳里面传出,赫洛双手握住钉在其中的长矛,使出全身的力气,一个附身蹬步,整个人拉扯住长矛向前跑去。 “别!他们会复仇的!会将你杀掉的啊,放过我,只要放过我,我答应你们,这里的一切,包括它们都是你的,我只想要……不!”
虚弱而惧怕的声音格外颤抖。 但是赫洛根本不等他说完。 找他复仇? 赫洛:我导师还端坐于高塔之上,苦思冥想突破大公位阶的契机呢,这种能够改造魂兽进行升华的手段,他应该很感兴趣! 尽管来! 【塔基里捏的长矛】的矛身是螺旋状,当赫洛将其进行横向切割的时候,蛹壳的外壳被不断卷入其中,而那只被他一同插入的手,也被整个卷烂在矛身里面。 从头到尾,矛身里面堆积了一些恶心的黑色物体,已经分不清那一部分是蛹壳,那一部分是手掌了。 “污秽之物,进攻的时候倒是会主动灌注黑水,这时候怎么不会自己清理?”
赫洛低吟着,握着矛柄的手掌落下大片黑水,瞬间冲刷掉里面堆积的杂质。 当他再回身看去时,躺在蛹壳里面的是一个畸形的婴儿。 一枚半黑半白的模块漂浮在婴儿的身体上。 显然他已经死了。 赫洛上前将模块吸纳进系统里面,这才看到他的振幅效果。 【界定数列】【振幅效果:婴鸟族群专属,比翼鸟形态未解锁】 “这是什么意思?”
赫洛皱着眉头,这枚模块跟他之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出现了专属的权限。 难不成让自己加入婴鸟的族群?放弃术师身份,还是让自己不当人? 考虑不出个所以然来,系统也没有过多的解释,随手将其安置在模块库里,继续观察蛹壳里面的情况。 剖开的蛹壳只剩下半部分,此刻看上去很像一扇棺材。 婴儿有着怪异而扭曲的头骨,让他的额头显得格外突出,但在后脑侧面,都是凹进去的模样,身体是呈现暗紫色,说明这具身体长时间营养不了,还带有旧伤。 不同于那头肥腻的孩童身体,他很纤细,浑身上下的皮肤很薄,就像是一张纸包裹住他的肉体,不管是肋骨还是脖子,无论是四肢还是血管,在赫洛看来,他比刚出生的小老鼠还要脆弱。 而在他的肚脐之上,连通着一根管子! 在赫洛刚刚握住长矛划过的时候,矛尖已经将管子划破。 此刻从管子里裸露出来的正是密密麻麻的黑线。 这具婴儿身体已经丧失了生机,但是黑线还在无主流转,因为数量太多,赫洛无法分辨出,他们是在向外蔓延,还是在向婴儿体内蔓延。 赫洛用矛尖挑起裸露出黑线的中段,侧着脑袋观察起来。 “看起来这处蛹壳就像是一个密闭的培养仓,通过黑线来传输从外面获取到的营养,但是……他们好像并没有将你打造成完美的造物啊,傻孩子。”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实在没有发现蛹壳内部还有别的东西,既没有魂术公式,也没有任何载体,甚至连多余的黑线也没有,整个蛹壳就好像一个封闭的……牢笼。 赫洛实在想不出别的词语来描述眼前这个东西。 但是回头看看里面躺着的婴儿身体,他似乎又有了一些理解。 “你说当初因为怪异被族群欺负,吃着贴骨肉末存活,想来这就是你当年的模样吧。”
他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婴儿在里面的作用他猜测更倾向于一种过滤的功能,通过将外部的营养通过过滤的方式,转变成一种特殊的物质。 但是之后的流程他就不清楚了,既然这头婴鸟没有得到改造,那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赫洛挠了挠头,想不明白。 术师世界的手段实在太多了,光是每个人不一样的灵魂回路就能开发出无数的应用。 “对了,拜恩还不知死活呢!”
他正想身边最好有个人能帮他一同思考,陡然间发现好像拜恩许久没了动静。 “咳咳!你一个人……在那边……嘀嘀咕咕啥呢,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躺半天……差一点,就一点!我就见到太奶了!”
赫洛着急忙慌的跑到拜恩身边,只见他嘴已经被血沫填满,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当即从【跳蚤皮囊】里面掏出一些治疗的物品,首先清理了一下他的外部伤势。 之前反震作用之下,狂乱的风卷首当其冲的就是奔着拜恩的胸膛去。 肆掠的风流席卷而过,直接讲他的皮肉切割的血肉模糊,就连里面的器官骨骼也都纷纷震碎。 但是已经看不清楚,哪块肋骨属于哪根的了。 赫洛的模块也应用不到别人身上。 无奈之下,只能洒出一些干戟花的粉末,进行止血恢复。 稍微缓和了一些疼痛的拜恩,挣扎着从自己的【跳蚤皮囊】中摸出一直形似金龟子的爬虫。 赫洛第一眼看到,以为它已经是一个标本了,整体干枯没有任何水分,就连虫壳都是呈现干燥,干瘪的模样。 但随着拜恩一口将其吞下,他清楚的看到拜恩的咽喉随之鼓起一个小包,那个小包还在不断向下爬行,速度奇怪,不一会就爬行到了胸口的位置,在那里四下钻了钻,很快就隐匿下去。 过了一会,拜恩咳出一大块血团,呼出一口气。 从地上坐了起来。 “差点,真的就差点,那家伙也太硬了。”
赫洛再看上,拜恩的胸膛已经长出了新的肉芽,整个胸口也鼓起来一些,显然里面的肋骨创伤被那不知名的虫子连接修复了一些。 “对了,你把那玩意干掉了吗?”
回过神来的拜恩这才对着赫洛问道。 “当然,要不然现在躺着的就是我了,凭那家伙的手段,我太奶估计会直接把我接走。”
赫洛耸了耸肩膀,按照拜恩刚才的自嘲方式吐槽。 但他说的没错,之前对抗的时候,黑线在不断掠夺他的血肉营养,没有【黑海】的压制,被黑线所侵蚀过的血肉都变得纤维化了。 甚至他都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