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12日,漠南蒙古内喀尔喀扎鲁特部百户:特拉巴什希布、漠南蒙古克什克腾部台吉:索诺木、漠南蒙古熬汉部百户:莽那特·吉尔布什,携长子:莽那特·莽果尔、漠南蒙古札赉特部台吉:孛儿只斤·达赖,等首领也各自率领所属的五百户居民,一起前来投奔迁都辽阳卫的后金。此时漠南蒙古乌珠穆沁部首领:博尔济吉特·翁衮都喇尔,携带长子:博尔济吉特·多尔济(车臣济农)与其叔之子漠南蒙古河套部鄂尔多斯台吉:塞棱额尔德尼(原大明袄儿都指挥使司首领)也因与漠南蒙古察哈尔部胡图克图汗:孛儿只斤·林丹汗巴图尔(虎墩兔)不和!而率部转投奔于漠北蒙古喀尔喀部。其中漠南蒙古苏尼特部济农:素塞巴图噜、漠南蒙古浩齐特部首领:策凌伊尔登、漠南蒙古阿巴噶部济农:都思噶尔札萨克图,也都各自率部,前去投奔了漠北蒙古。面临来自漠南蒙古内部的危机,也让漠南蒙古察哈尔部胡图克图汗不得不调转枪口,先解决损害自己利益的漠南蒙古诸部。他在自己的货物被漠南蒙古哈喇慎部三十六家多次劫略,并侵占了大明帝国蓟州镇三屯营北部喜峰口插赏贸易的份额之后,又派使者讲说漠南蒙古各部。但在四处碰壁的情况下,才说道“南朝止一大明皇帝,北边止我一人,何得处处称王?我当先处里,后处外。”
也就是说,他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蒙古诸部侵夺其利益的问题。当时漠南内喀尔喀五部虽与后金结盟,却背地里阳奉阴违,仍与大明通款,所以后金覆育英明天命汗:爱新觉罗·努尔哈赤,对此十分不满!就要求漠南蒙古内喀尔喀五部彻底与漠南蒙古察哈尔部断绝关系,亦遭到了反对。2月11日,原属大明帝国辽东都指挥使司开原卫百姓:刘兴祚,字:刘海,刘牛,他的父亲:刘子利,是大明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刘綎,部下的亲兵。早在开原卫沦陷后,刘氏一族还在披麻戴孝之际就被后金一锅端了,堂大哥:刘兴沛,老二:刘兴祚、老三:刘兴基、堂老四:刘兴邦,老五:刘兴治、老六:刘兴贤、老七:刘兴亮,这七兄弟都成为了后金三等总兵:李永芳,麾下奴隶。但后金覆育英明天命汗: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慧眼识英雄,看出刘老二:刘兴祚,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深得大汗的喜爱,被授予「抚顺守御千户」官职,隶属于后金大贝勒:爱新觉罗·代善,的正红旗之下。由于后金抚顺守御千户:刘兴祚,不断积累战功击退明军,更加为大汗所爱,特赐娶后金大贝勒三子:爱新觉罗·萨哈廉,乳母的女儿为妻。因此也就成了后金覆育英明天命汗的姻婿(孙女婿)其功迁不断升为后金复州卫总兵:刘兴祚,还被赠名为(爱塔)。之后又替后金截回,企图逃往海岛的辽民两千余人,并击退山东都指挥使登州卫、莱州卫,方面的明军水师进攻,捕获了因大风搁浅在金州卫海湾的汉人居民90人、李氏朝鲜人52人全部送交入后金都城~汗庭(辽阳卫)。但后金覆育英明天命汗对于这些百姓的死活,压根就不在意直接下令屠杀,亲眼目睹了后金军屠杀的过程。这给后金复州卫总兵:刘爱塔,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震撼,也使他开始反思,自己帮助女真人杀害汉人同胞到底对不对?然而后金覆育英明天命汗却并没有意识到孙女婿的心理变化,还又将金州卫、盖州卫、海州卫,三地也交给刘氏兄弟管辖,并且均由后金金复海盖州总兵:刘爱塔,负责统领,这三个地区以及复州卫都是辽东都指挥使司最繁华的地方,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素有〈辽南四卫〉之称。这样一来,也使得后金金复海盖州总兵成为了,目前投降后金的大明汉人武将中,地位仅次于后金施吾里(女真语:姑爷)额驸兼二等总兵:佟养性、后金抚西额驸兼三等总兵:李永芳,之后的第三号人物。但他依旧良心未泯,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未曾忘记自己是大明汉人身份,早在都司府辽阳卫失陷时,刘氏兄弟就尽量保留辽人性命。而在统领了辽南四卫后,他却因秉公审断女真人与汉人的纠纷,得罪了一批女真高官,加上后金对辽人的压迫越来越残暴,相反的辽人反抗后金情绪也越来越激烈,随时可能引起大规模暴乱事件。恰逢之前明定辽右卫副总兵:毛文龙,又来了次敌后游击队奇袭镇江堡,且登莱两府的明军水师也频繁活动于辽南四卫沿海一带,大有收复失地之意?如果继续当东虏建奴的这个总兵官的话,一是做得不踏实!二是明军或者百姓随时可能杀过来,所以在发现自己家族无法保护汉人的合法权益,且数敌不少又是汉奸的情况下,打算另谋出路。经过讨论后,决定南下联络大明反正,来个弃暗投明。因为他镇守的辽南四卫距离大明帝国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山东都指挥使司)海防军事重镇登州府(登州卫)仅一水(海)之遥。于是在2月20日,由后金金复海盖州总兵:刘爱塔,命自己的心腹幕僚后金金州卫生员:金应魁,渡海携带书信前往登州府,打算交由明登莱巡抚:袁可立,让这位在大明皇帝面前能够说上话,以消除自己汉奸名号的帝师负责策划反正事务。就这样在山东总镇总兵府内,明军水师截获押过来一位不速之客,此人裹着辽东半岛特产的厚厚皮裘,头上戴着后金通行的狗皮帽,还特意遮住了长长的发辫。但来人能讲熟练的大明江淮官话,一见到明山东总镇总兵:沈有容,立刻就抬头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身边的人。明山东总镇总兵见状,立即屏退左右,此人便迅速从贴身内衣中,掏出一封带着墨迹香味的书信。待仔细阅读书信后,竟让久经沙场的老将,惊得后背发凉!原来这个送信人乃是自己的老对手后金金复海盖州总兵:刘爱塔,的心腹,他带来的是敌将刘总兵给袁巡抚的一封反正投诚密函。但大明帝国从英宗天顺睿皇帝:朱祁镇,的[土木堡之变]过后一直实行的制度,都是以文御武,武将只有战术指挥权而没有战略决策权!尽管明山东总镇总兵:沈有容,官职是一品武将,而年纪小五岁的明登莱巡抚:袁可立,仅是二品文臣,然沈总镇总兵也深知不能僭越,而且自己也没有此等大事的决策权。所以明山东总镇总兵不敢怠慢,他立刻启程飞渡将书信以及人员亲自交给袁巡抚决断。很快明登莱巡抚就收到书信,密信中信誓旦旦,写着;刘氏兄弟决心起义,欲反正内应,以报中华,并请求袁巡抚大人开恩,能够免去刘氏兄弟过去的死罪,准其戴罪立功,诚不幸感激之至,愿为袁巡抚大人一死效命。起初明登莱巡抚与众将们均认为反正密函,不可轻信!实乃敌人反间计策?毕竟早在一两年前汉奸后金三等总兵:李永芳,就用内应和间谍骗开了辽阳卫、沈阳中卫的城门,并以〈约为内应〉的幌子骗取了前任明辽东总镇经略:袁应泰,和明辽东总镇巡抚:王化贞,的信任。一开始明辽东总镇巡抚非常想策反后金三等总兵,但狡猾的汉奸李总兵却总是假意答应下来,还宣称“执其人并书以闻,上嘉奖,赐赦免死三次。”
背地里却加紧策反王总镇巡抚心腹爱将→明广宁卫游击将军:孙得功。因此明山东总镇总兵对于这个汉奸刘总兵祈降,根本就不相信,还认为这是汉奸刘总兵打算故技重施?甚至主张要杀掉来使以振奋士气。但明登莱巡抚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位汉奸刘总兵的情况和汉奸后金三等总兵:李永芳,当初的情况是有很大不同的,天时地利人和都不一样。首先就是汉奸刘总兵接触的大明登莱两府官员都身处在后方,而且在收编的不少辽南四卫士兵中,都跟后金有着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被后金策反的基础更是不存在。其次秘密战场也和正面战场一样,需要相机而动,一旦丧失策反战机,万难再有,损失将无法估量。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汉奸刘总兵的反正投诚是假的,那么只要准备充分,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样能以不变应万变坐收渔利。相反策反一旦成功,那对于大明朝廷来说就是喜事一桩,甚至登莱两府地区的战局都会发生反转,因此大明帝国太需要这样的胜利了。再者即使汉奸刘总兵的反正,不能如预想的那样完全成功,只要因间用间,就会对后金阵营带来极大的动摇,和不可估量的瓦解破坏,绝不能因为瞻前顾后,怕承担责任就坐失良机,毕竟就是失败无非也就是损失了几张空口白条的赦免纸张罢了!问题不大。因此果断答应了汉奸刘总兵的请求。随后明登莱巡抚立即与群臣们商议道“刘爱塔弃金投明不是一件小事,是真是假一时无法辩明,但朝廷现如今正处于危难时期,正是用人之际,若果真是弃暗投明,实乃天赐我大明良机,万万不能轻易丢失啊!”
不容迟疑在2月23日,明登莱巡抚便权且先答应汉奸刘总兵来使后金金州卫生员:金应魁,的请求,并签发免死牌票给来使。同时也做好了,万一诱降失败的双重准备,并命令快马驰驿进京师,把这一情况及时奏报给朝廷。另一边在大明帝国东部附属国李氏朝鲜王国境内,李氏朝鲜京畿右道长湍府使兼防御使:李曙,成为了仅存的硕果,他利用职权之便在京畿右道长湍都护府的德津山城练兵,作为政变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