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烛光在屋内摇曳,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其中蔓延。 圆谷其一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那正正立在屋子中间的镜子,黑色的幕布遮挡住了所有。 房间内很昏暗,如若没有烛光,甚至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 圆谷其一,也就是除灵社社长,他此刻有一些犹豫,犹豫要不要放出镜子里面的东西。 这面镜子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按照前辈的说法,这镜子里面关押着五只无比恐怖的厉鬼,每一只厉鬼都可以轻轻松松的灭绝整个樱京。 这五只厉鬼甚至还有民间传说留出,在Z国这五只厉鬼被称之为五通神,在他们这则被称为五镜神。 不论传说中描写的如何,但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这五只厉鬼无比的恐怖。 圆谷其一不清楚放出这五只厉鬼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他明白,不放出这五只厉鬼会出现什么后果。 “鬼是杀不死的,能对付鬼的只有鬼。”
圆谷其一喃喃自语着。 “人是不可能对付厉鬼的,红嫁衣太恐怖了,为了樱京,我只能这么做了。”
圆谷其一眼中满是癫狂,走到镜子面前,一把将遮挡住镜子的黑布扯下,露出了其下的镜子。 镜面很光滑,在昏暗的烛光下映照出了圆谷其一有些模糊的身影。 镜框有些老旧,红木做成,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厉鬼食人图,只是看着上面的的雕图,一股寒意就油然而生,恐惧瞬间蔓延全身。 圆谷其一瞳孔剧烈的缩了缩,喉头涌动,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前辈说的鬼镜吗,据说可以照人生死的鬼镜。”
圆谷其一有些犹豫,这东西很诡异,几十年来,他们一直在研究,可最终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只是知道了如何放出里面的厉鬼而已。 毕竟这玩意可不是他们的,是Z国的…… 可想到目前的情况,圆谷其一觉得不能在等了,总部那边是不可能来支援的,他很清楚,有些仇是忘不了的,哪怕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一切都必须靠自己,想到这里,圆谷其一不在犹豫,从怀里拿出一面镜子。 刚想将镜子对准这面鬼镜,圆谷其一猛地顿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鬼镜中慢慢浮现出的人影。 这是一个皮肤青黑发紫,神情麻木,瞳孔青黑的青年,只是望上一眼,一股惊悚就出现在圆谷其一的心头。 “这就是五镜鬼?”
圆谷其一瞳孔缩到最大,眼中尽是恐惧,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昏暗的房间内,一面恐怖的镜子,一只即将被放出来的厉鬼。 与此同时,除灵社的一件房间内,一个秃顶老人正跪坐在一道神龛之前,老人皮肤上布满尸斑,身材干瘦,脸上满是褶皱。 空洞的瞳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涟漪,只是看着就会有一种这老人已经死了的错觉。 房间内七根蜡烛缓缓燃烧,神龛上弥漫着阴暗,老人低着头一动不动。 可突兀之间,老人身上猛的散发出一股阴冷之气,神龛直接炸裂,一只灰白的手伸了出来,老人猛地抬起头,直接抓住这只鬼手,硬生生掰开了鬼手握着的手指。 从里面拿出了一小块人皮,老人将鬼手接到自己手臂上,脸色有些难看,盯着那一小块黑色的人皮,上面写着几个字: “亡,圆谷其一,镜中鬼。”
血红色的字体有些扭曲,老人瞳孔缩到最小,脸上有些不可置信。 “圆谷在干什么!那镜中鬼是可以放出来的吗?”
老人腾的就站了起来,脚步急促的朝着地下安全屋跑去: “圆谷这个混蛋,五鬼早就没了,在一个月前就被一只比五鬼更恐怖的吃了!现在镜子中的厉鬼,就只有一只,就是那只吃了五镜鬼的厉鬼!”
“MD,这小王八蛋,为什么不来问问我,为什么要擅作主张的去放出镜中鬼!”
老人很着急,甚至不惜动用了厉鬼能力来赶路,他此刻的脸色已经可以说得上非人了。 “希望来得及!”
老人急匆匆的朝着地下室的安全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骂: “是哪个混蛋在房子里装黄金的,搞的老子鬼域都穿不过去。”
安全屋内,圆谷其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拿着的小镜子的手不断的颤抖着,看着镜子中那个青年,他咽了咽口水。 “不能在等了,必须尽快放出这只鬼,为了整个D国,为了樱京!”
圆谷其一咬着牙,颤颤巍巍的就手中镜子举起,准备对准鬼镜中的青年。 鬼镜中的青年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镜子外面,仿佛在等着什么一样。 可就在圆谷其一的手刚举起镜子,还没有对准鬼镜,安全屋的大门直接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圆谷其一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头上秃顶,脸上布满褶皱,皮肤上满是尸斑的老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见到是他,圆谷其一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前辈,你怎么来了?”
老人看到镜子中的场景,瞳孔缩到了最小,连忙跑到鬼镜身边,一把捡起地上的黑布,直接盖了上去。 做完这些,老人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的快,不然就全完了。”
“大前辈,你在做什么!”
圆谷其一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老人。 老人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就将圆谷其一扇飞在地,圆谷其一的脸直接就肿了起来: “圆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的来放出镜中鬼?”
老人语气冰寒的质问着圆谷其一,眼中满是冷冽之色。 听到老人的这番话,圆谷其一脸色更难看,从地上站起身来: “现在什么情况,您难道不知道?整个樱京都快完了,其余国家支援过来的驭鬼者全部死了。”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好的办法?Z国那边是不会来支援我们的,如果我不放出五镜鬼,整个樱京,甚至这个D国就都完了。”
“只有鬼才能对付鬼,同样的道理,只有另一只恐怖的厉鬼才可以对付另一只恐怖的厉鬼!”
“我这么做是为了整个D国,放出镜中鬼让它去与红嫁衣对抗,只有这样我们才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圆谷其一说的振振有词,听起来也很有道理,老人在听到这个说法后,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老人盯着这个后辈,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的确实没错,想法也是好的,按照你的思路来,确实可以为樱京留下一丝机会,可你搞错了一件事。”
说着老人转头看向了被黑布遮挡的镜子,眼中满是恐惧: “你的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这镜子中的鬼根本就不是五镜鬼,而是一只未知的厉鬼。”
“五镜鬼已经没了,被吃了,如果我刚才不阻止你,你一旦将这只鬼放出来,我们才是真的完了。”
“这!这怎么可能!您在开什么玩笑,五镜鬼有多恐怖您会不知道?被吃了?这根本不可能!”
“还有您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您不是一直在神龛面前压制厉鬼复苏吗?”
圆谷其一脸色阴晴不定,眼中尽是不相信之色,他觉得这只是老人为了不让他放出镜中鬼,而找的一个理由而已。 听到圆谷其一的话,老人眼中灰暗不明,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神龛面前压制厉鬼复苏?那就是因为我身上的一只鬼被吃了,导致我身上厉鬼平衡被打破。”
“所以我不得不将一只鬼手放入神龛,借助神龛来压制厉鬼复苏。”
“而我身上的鬼,就是被镜子中的厉鬼吃的,因为一个失误,我差点放出了这只厉鬼,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镜子中原本的厉鬼已经没了。”
“圆谷其一!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你了吗!”
老人语气极其凝重,眼中满是冷冽之色。 听到老人这番话,圆谷其一脸色顿时就是一白,眼中满是劫后余生之色,还好,没有量成大错,不然他死不足惜。 见到圆谷其一脸色惨白的模样,老人神情也没有了之前的阴沉,转头看着那被黑幕遮挡的鬼镜,老人瞳孔颤抖了一下。 “行了,赶紧离开,鬼镜中的鬼不能放出来,红嫁衣不一定没办法解决,回去我们在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送你们离开,反正无论如何,鬼镜中的鬼都不可以被放出。”
老人平静的开口说道。 “知道了,大前辈。”
圆谷其一低着头回了一句。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带着圆谷其一朝着外面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人脸色大变,一把将圆谷其一拉到身边,转头看向了鬼镜。 此刻,鬼镜上的黑布已经消失,一个皮肤青黑发紫的青年,正静静的伫立在镜子中。 一股无比阴寒的气息从鬼镜中弥漫,整个安全屋刹那间被笼罩在内。 墙皮开始老旧脱落,露出了里面的黄金,一条条青红色的裂缝凭空出现,在空气中蔓延,一只只青黑色的手不断的向裂缝之外涌出。 可不知道是不是鬼镜的原因,这些鬼手全部都无法冲出裂缝。 青红闪烁交织,地板腐朽,一幅末日之景出现在两人眼前。 鬼镜上不断传来脆响,镜面不断的颤抖着,里面的青年就这样静静的伫立着。 老人脸上很是难看,警惕的看着周围,裂缝太多,基本上布满的这个房间,如果不是有黄金阻挡,这些裂缝可能都会出现在外面。 “大前辈,这,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圆谷其一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闭嘴,瞧你干的好事,镜子中的鬼正在强行冲破鬼镜,它想出来!”
老人阴沉着开口说道。 圆谷其一脸色惨白的不像话,站在老人身后,眼中满是恐惧。 “大前辈,有什么办法吗?”
圆谷其一说道。 “呵,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只厉鬼有多恐怖,你不会看不出来,这种场面……” 老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鬼镜中的青年,时刻警惕着。 烛光早已经熄灭,房间内青红闪烁,映照出一抹阴寒。 阴冷在交织,裂缝中不断的有鬼手在朝着裂缝之外爬,可最终都被一层看不见的阴翳吞没。 鬼镜剧烈的摇晃着,镜框上的厉鬼图不断的扭曲,仿佛正在承受着难以言表的压力。 老人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下意识的想带着圆谷其一退走,可出口已经被裂缝堵住,他们想离开也做不到了。 “该死的,我们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会遭遇如此之事!”
老人低骂了一声。 圆谷其一周围张望着,眼中惊慌一片,这种场面,他从来没有见过,闪烁着青红的裂缝,无数想要入侵现实的厉鬼,以及那个站在鬼镜内,一动不动的青年。 时间缓缓的过去,周围的阴寒越来越刺骨,圆谷其一身体都哆嗦了起来,不是被吓的,是冷的。 老人的脸色有越来越难看,就看这情况,镜子中的厉鬼,怕不是要跑出来吧,要是真的这样,怕不是要凉凉了。 嘀嗒,嘀嗒 一个清脆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脱落的墙皮被踩成粉末。 老人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眼中满是骇然,只见一个身穿精美嫁衣,头戴大红盖头,脚穿血色绣花鞋的新娘,从安全屋外走入。 在其身后,一只只厉鬼僵硬的跟着,老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红嫁衣!这怎么可能,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圆谷其一更是双眼暴突: “开什么玩笑,红嫁衣怎么会到这里来!”
可突然他就想到: “红嫁衣来了,那除灵社……” 圆谷其一心如死灰,不出意外的话,除灵社完了。 诡新娘走入安全屋内,原本蔓延而出的裂缝直接扭曲蜿蜒起来,一股危险的阴冷冲入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