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摇头,余暖想说你自己穿吧,但他肯定不同意,这时陆年走过来,对秦凉道:“要不你和余暖一起买水?”
余暖皱眉:“还没有水吗?”
陆年摇头:“没有,我们班全是爱学习的人,除了打篮球的和你们啦啦队的,就两个女生过来了。”
“那秦凉去买水吧。”余暖道。
陆年早就知道秦凉对余暖的心思,也知道余暖默默允许,他眉梢一扬:“你不去吗?”
秦凉也看着余暖。
“不去。”余暖撇撇嘴,她还要给秦凉找件外套呢,这人到底怎么长的,这皮肤真的是要逼死所有女生了。
秦凉对她说了一句不准脱掉校服后才去小卖部买水。
球赛开始前,余暖问了班上的男生谁有多一件校服,徐儒空说:“我有,你要穿吗?”
“我有了,我给秦凉穿,你介意吗?”余暖怕他们有误会,解释道:“他平时穿惯了长袖校服,现在不穿可能会感冒。”
然而这解释让徐儒空眼神又黯淡了几分,他笑了笑:“有是有,不过在抽屉里,而且篮球赛快开始了,我不能回去给你拿了。”
“没事,你愿意借就好了,我自己去拿。”余暖冲他笑了笑,道了声谢后就走出篮球场。
一旁看着的陆年安慰似的拍了拍徐儒空肩膀,表示十分理解:“别看了,要开始,班长,以前我觉得你只会读书,没想到篮球打得挺溜的。”
“你也挺厉害的。”
伴随着吹哨声响起,篮球赛开始了,秦凉抱着一箱矿泉水回来时,陆年正好投进了一个三分球,场上又一阵欢呼声。
把水放下后,秦凉问顾如初:“余暖去哪里了?”
顾氏两姐妹从秦凉脱衣服给余暖开始就注意了,看着余暖问其他男生要外套,现在秦凉又来问余暖去哪里了,两人挑了挑眉梢,顾如初道:“她怕你把衣服给她,你会感冒,跑回课室拿校服了。”
“你说现在这个天气,她给你拿花露水还行,毕竟蚊子多,要给你拿外套,我觉得有点搞笑了。”顾如韵说。
秦凉瞥了两人一眼:“你们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
说着,他长腿一迈,往教学楼走去。
顾氏姐妹相视一眼:“卧槽!”
歧视没对象的人吗!
余暖跑回课室后,在徐儒空抽屉里摸出一件长袖校服,她刚走出课室门口,就感觉膀胱一涨,想要发泄了。
厕所在每层楼的最左右两边,女厕所在五班隔壁,她跑到厕所解决时差点没憋住,等她整理好衣服准备出去,手推了推,门没动。
一中财大气粗,学生厕所每一格都有门,她用力再推,门还是没动。
余暖想起刚刚自己解放时外面的脚步声,顿时爆了句:“卧槽,谁要搞我?”
高中后她就安分了这么多,特别是这个学期,她什么大事小事都没惹啊。
怎么这破情节发现在自己身上了。
手机不在身上,没法叫人来开门,余暖只好大声喊:“有人吗!有人的话帮我开开门啊!”
脚步声又响起了,还挺沉重的声音,余暖问道:“外面的同学,能给我开开门吗?”
“对不起,不可以。”声音有些尖,来人是故意压着声音说话的,余暖顿时明白,不让她出门的人还没走。
声音明显是男生,余暖想不到自己和哪个男生有这么大恩怨,大晚上的锁她在学校厕所里。
“同学,有话好好说,我哪里惹到你不高兴你直说,要是我错我给你道歉啊。”余暖耐心地给他讲道理,但声音里压抑着不耐烦,她怕把对方惹火了,关了灯或者给她整其他一出怎么办。
果然,她这念头刚出来,一桶冷水从上面泼了进来,余暖全身湿透,连带徐儒空的校服也没幸免,她忍了忍,继续道:“同学你气也出了,放我出来,我保证不和你计较这个,因为我比较想知道你和我有什么恩怨。”
脚步声响起,逐渐消失。
厕所间里一阵爆粗:“你大爷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对祖国的花朵!”
这水有点滑,还有点洗洁精的味道……
余暖抬起手臂闻了闻,气疯了,还是柠檬味的洗洁精!
细微的开关声响起,整个女厕所陷入了黑暗,余暖现在已经不着急能不能赶去跳啦啦舞给三班打气了,她能出去已经要感谢老天爷了。
居然这么玩她。
余暖将长袖校服脱了,将两件校服系在自己腰间,又擦了擦手掌,她深呼吸一口,贴着门往上一跳,太滑了,没能抓到门顶。
她继续跳,这次抓住了,但是脚往上蹬时,又给滑了下来。
“啊啾!”余暖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将近十月底的天气,晚上温度不比白天,她又淋了冷水,开始觉得冷了。
余暖又继续爬了两次,都败在这洗洁精的润滑上,她气得一拳砸在门上。
改哪天要是被她知道哪个这么大胆搞她,她绝对让对方好好尝试一下这门高度合适,却因为太滑而翻不过去的滋味!
余暖放弃翻墙了,她靠在门板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但凡听到一点细微的响声她就大声喊。
“有人吗!我被锁在里面了,能不能进来给我开个门啊!”
不知道是她声音太小,还是外面根本没人,余暖困在厕所里都快一个小时了,再下去篮球赛都要结束了,她冷得蹲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想着怎么还没有人来找自己……
从余暖回课室拿校服后就没有再出现过,秦凉问过班里的人,他们都说余暖拿了徐儒空的校服就离开了,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秦凉给她打电话,铃声却从书包里发出,他气得一脚踹在墙上。
余暖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着了,太冷了,她身体不断地发抖,直到听到外面的动静才清醒过来,脑袋晕乎有些重,不知道是感冒还是发烧的前奏,她冲外面叫了一声,然而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
晕倒之前,她隐约看到了秦凉惊慌失措的神情。
余暖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将近凌晨十二点,安静的医道走廊座椅上坐有几个吊点滴的病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醒了?”秦凉将滑落的外套重新披在她肩膀上。
余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她觉得身上怪怪的,秦凉看着她一眼:“我给你倒水,等会。”
喝完水后,她的嗓子终于好了一些,看着秦凉眼底压抑不住的寒气,哑着嗓子笑了笑:“别一副我快死了的表情啊,篮球赛怎么样了?”
“我们班赢了,中间顾如韵上场了。”秦凉不知从哪里捧出一碗瘦肉粥,神情认真地摇起一勺吹了吹,放在她嘴边:“先吃点东西。”
余暖想说没胃口。
秦凉又道:“你还没醒的时候肚子就在叫了。”
“我现在没胃口。”
“咕咕……”肠细胞怎么这么多事。
余暖直直地看着他不说话,这眼神有些勾人,秦凉垂下眼眸不去看她,一边搅和着碗里粥一边道:“你还记得锁你在里面的人的声音吗?”
说起这个余暖就心头冒火,她气得冷笑,说话也中气了些:“我高中以后就安分守己,同性相排斥异性相吸引,我连同性都很少招惹更何况是异性,昨晚那个男生不仅仅女厕所,还掐着声音跟我说话,显然不想我认出来。”
她问道:“对了,厕所门都是从里面关的,外面是不是用什么顶死门了?”
“嗯,三根扫把棍卡在厕所门和地面高低处。”秦凉眼眸一沉,要不是有女生去上厕所发出‘怎么厕所今天没开灯’的疑问,他都不知道要去女厕所找人了。
余暖“啧”了一声:“那学校的扫把棍挺结实的,我居然弄不断。”
“先吃点东西,点滴没这么快吊完。”秦凉再次将勺子放在她嘴边,余暖还是不太想吃,但见他一副不近人情的脸色,顿了顿,张开嘴。
吃到一半,余暖嗓子痒,一个喷嚏出来,把粥给喷了。
秦凉修长的手和衣服上都喷到米粒,他脸色还没有所变化,嘴角边贴上了软软肉体,微凉的手指轻轻磨砂着,余暖的道歉没点诚恳:“不好意思,没忍住。”
她将手指上的米粒弹回碗里,说道:“我不吃了,我想睡觉。”
“那就睡觉吧。”秦凉在她衣领上捏起两颗米,他笑了笑:“你衣服上也有。”
余暖眨了眨眼睛,顿住的呼吸恢复顺畅,视线往他的手上看去,瞳眸微张,声音有些大:“我的衣服谁换的?!”
她昏迷之前穿着拉拉队服的,但现在……余暖懵了,衣服显然是换过的,而且她没有感受到内衣内裤的存在。
嗯?
男女有别知不知道!
小姑娘生着病,眼神还那么凶,但在秦凉眼中神情跟撒娇没什么区别,他斜睨了一眼其他病人投来的视线,低笑一声:“顾如韵帮你换的,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全身湿透了,还有洗洁精的味道,你身上和头发还有这种味道存在。”
余暖:“……!”
原来顾如韵不仅没给她穿贴身的衣物,连澡都不给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