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细的动作,顿时把我给雷的外焦里嫩!
我去!
先别管姚远是什么身份?
他至少是个男人吧!
还是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
这一刻,我怀疑在姚十三眼里,姚远非但不算男人,连个成年人怕是都不算!
因为没有哪个成年男人需要另一个成年男人跪在地上对着那道根本看不出是伤口的伤口吹一吹的。
吹一吹这动作,真的很精分有木有?真的很过分有木有?真的很雷人有木有?
姚十三的此举,充分证明了那句网络用语的实用性,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个尴尬的别人,就是我本人!
我也活了二十好几岁了,我自认为嫁了个超级疼我爱我宠着我的老公,但我老公,真没有姚十三那么矫情。
作为女人,对于姚十三的行为,我非但不羡慕,反而觉得有点...倒胃口。
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我要是受了点根本看不出来的伤,然后我老公很精分的当着别人的面对我说:“宝,痛不痛?老公给你吹吹。”
吹吹。
我给你一耳屎!
但我看姚远那样,虽然有些尴尬,但似乎已经习惯了。
果真,溺爱使人消亡。
至少在求生欲这一点上,已经消亡。
此刻我要是姚远,我就自己撞墙,死不死的另当别论,先晕了再说。
毕竟这一幕,对于一个成年男人,算得上是莫大的羞辱了吧?
但人家姚十三丝毫不觉得。
联想起姚远以前说过的话,我只能用一个疑问句来打断姚十三的矫情,我问:“姚医生,你跟姚远...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姚十三非常非常非常自豪的仰起头来对我说:
“他是我师弟。”
原来如此。
这就是姚远口中那个传说中的师兄。
这一刻,我信了。
至少在这件事上,姚远没骗我,他这个傻憨憨师兄如果知道他有危险,确实是会豁出命去救他。
不光会救,这位仁兄要是看到袁少亭那个老髡匠如此欺负他的宝宝师弟,他应该会跟袁少亭拼命吧。
打不打得赢另说,至少这份赤裸裸的爱意是得到尽情释放了的。
我本以为姚远会很骄傲的对我说,看吧,我没骗你吧?我就说会有人来救我的吧?
但很明显,他还是要点脸的。
尤其是在我这个现在一门心思看他笑话的人面前。
所以他忍着痛提醒姚十三:“师兄,她不是说外面有人着急找你吗?你赶紧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这边不要紧的,横竖这毛病也得养着,看来我要在你这儿多叨扰几日了。”
姚十三像个霸道总裁式的说:“你只管在这儿住着,师兄养着你,别的你都不用顾虑,师兄会保护你的。”
这确定不是豢养小娇妻的节奏?
原来男人之间的宠爱,也可以如此。
面对师兄的这番虎狼之词,姚远点点头:
“那这些日子就辛苦师兄了,对了,师兄,别的人也就罢了,她是我的朋友,平时没事的时候,正好可以来陪我唠唠嗑,毕竟我一个人呆着,也是烦闷。”八壹中文網
哟嗬,敢情我是你解闷的乐子啊。
我不,我拒绝。
我果断的告诉他:
“正好,姚远,你跟我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快告诉你师兄,我很正常,我精神上没有任何问题,我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不能在这里久待,我必须走。”
差一点点,我就被这哥俩的基情无限给弄昏了头,险些误了正事。
之前是苦于找不到人来证明我是个正常人,现在有姚远为证,凭借着他们俩之间的这种关系,想必姚十三也不会为难我。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姚远居然笑着说:
“黎言,既来之则安之,像我们这样的人,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就算我们不曾伤害世人半分,世人却未必容得下我们一丝一毫,我倒觉得这儿不错,有吃有喝还有人照顾,何乐而不为。”
呸!
你有相好的在这儿柔情蜜意的照顾你,你自然觉得这里哪哪都好。
我瞪着他: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替我作证?”
姚远很无奈的表示:“能不能放你走,全凭我师兄的诊断,就连我想踏出这里半分,也得听我师兄的,要不然,你...”
他话还没说完,姚十三立刻换了副脸孔,在姚远面前还和颜悦色的一个人,面对着我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冰冷无情了。
他挤出三个字:
“不可能。”
姚远摊摊手:“那我也没法了,你还是安心在这儿养着吧。”
我养你大爷啊,我养。
我一肚子气,但姚十三把手往口袋里一放,指着暗门对我说:“我允许你每天来陪我师弟聊聊天解解闷,但是...”
但你个大头鬼。
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对不起,姚医生,你还没问过我的意思,就算我有病,你们也没有权利决定我的社交,至少你应该问我一句,我到底愿不愿意。”
姚十三这个钢铁直男,紧接着便问:
“行,那我问你,你愿意吗?”
我扬起头,保持绝对的骄傲,一口回绝:“我不愿意。”
姚十三脸色一变再变,要不是外面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姚远又在替我打圆场让姚十三赶紧出去看看,我觉得姚十三这瘪犊子玩意儿在那一刻,是想对我动手来着的。
对别人来说,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垃圾。
但我相信在姚十三的世界里,除了他师弟之外,万物皆可剁个一干二净。
想让他对我仁慈,不可能。
等姚十三出去后,姚远问我:
“你感觉怎么样?”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指的是哪方面?如果你是指我刚刚看见你们这对狗男人在一起的感觉是怎样的话,实话告诉你,我的感觉就是很狗,大白天的那种狗(咳咳,此处有脏话,咱是文明人)。”
就姚十三那做派,我光是回想一遍,都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姚远知道我误会了,他笑着解释:
“我师兄就那样,但其实他人很好的,他一直以来就只有两个心愿,第一个你也看见了,那就是照顾我,其实他没比我大几岁,但我在他眼里,就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这要是亲哥哥的话,我或许还会羡慕一二。
只是个师兄的话...
啧啧,我忍不住吐槽:“你不觉得姚医生对你的感情有点怪吗?”
姚远大笑:
“你是在怀疑我师兄的性取向吗?”
实不相瞒,是的,我很怀疑。
但不等我开口,姚远就先替姚十三澄清了:“我师兄是个钢铁直男,这一点想必你刚刚也领教过了,他做人做事都是一根筋的,想什么从来都挂在脸上,绝不会在背地里使坏,尽管他活了三十岁还没谈过恋爱,但这并不影响他性别男,爱好女。”
这可不一定哟。
我不由得提醒道:
“我看你还是长点心吧,直觉告诉我,你对他或许没有小九九,但他对你未必如此,你只把他当兄弟,而他说不定迷恋的是你的身体。”
姚远不由得一哆嗦:
“好端端的社会主义兄弟情被你说的如此污秽不堪,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们写书的人脑洞大,但你这脑洞未免也太大了点,放心吧,我师兄有他自己喜欢的姑娘。”
我嘿嘿一笑,问他:
“你知道什么叫同妻吗?那姑娘指不定就是他隐瞒自己性取向的幌子。”
对于我的提醒,姚远还来了兴致: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我赌我师兄爱好女。”
我果断跟他赌了:
“那好,我赌你师兄爱好你!”
姚远伸手,想要拉钩上吊,我表示嫌弃:“算了吧,你这双手指不定被你师兄垂涎多久了,我可不想间接跟你师兄握手,虽然我不反对你们同性之间轰轰烈烈的真爱,但这不代表我能够接受。”
姚远没法,只好问道:
“你难道不好奇我师兄的另一个心愿是什么吗?”
说实话,我对姚十三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不否认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但后面他的形象一崩再崩,基本属于无法挽救的那种类型了。
见我沉默不语,姚远还在企图替姚十三解释:
“这里的一切,都由我师兄说了算,你平时没事别去招惹他,他这人吧,稍微有点小心眼,会记仇,你要是看不惯他,完全可以绕道走,没必要跟他正面硬刚,但如果你想从这里早点出去...算了,你出不去,毕竟讨好人这种事,你黎言做不出,讨好我师兄这种你原本就看不惯的人,你就更加做不到了。”
我确定,这瘪犊子玩意儿在给我使用激将法。
可偏偏,他激中的是我的心。
我想回家。
想我老公。
想我儿子。
也想吴妈。
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种事,我做得出的。
不就是昧点良心嘛,无伤大雅的事情,无妨无妨。
于是,我堆起满脸的假笑,故作感兴趣的问:“所以你师兄的第二个心愿是什么?”
男人嘛,无外乎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之类的心愿。
但我没想到,姚远将姚十三的第二个心愿说出口,我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似乎那个赌注,我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