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我并没有看清!
只不过匆匆一眼,就已经吓的我推着轮椅转身便跑了。
因为我知道,我老公不可能来到这里。
如果他要来,早就跟我们一起来了,没必要给我弄这样的惊喜和浪漫。
这么做只会带来惊吓啊。
更何况借给渣季奇一百二十个胆,他也不敢把我老公关起来。
所以那铁笼子里关着的,只可能是那个阴灵!
不过,他好像被渣季奇关了起来!
那我怕什么?
我怂啥?
思及此,我再次转身推着轮椅踏了进去,渣季奇紧跟在我身后,噗通一声把门给关了。
外面的人拍门叫嚷着,渣季奇充耳不闻。
他指着铁笼子里囚着的阴灵对我说:
“我说老吴怎么不跟你一起来呢,原来是怕给你我带来困扰,这下可好了,这家伙鬼鬼祟祟的跟着你,被我逮了个正着,我想着横竖我也不能灭了他,对于这种无法消灭的敌人,我就只能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了,嫂子,你觉得呢?”
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抓了他?”
这个阴灵只在梦里偷袭我,渣季奇是怎么逮到他的?
渣季奇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
“的确,我这么做有些胜之不武,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不可能看着他眼睁睁的欺负我哥们的媳妇儿不是?这不,关起来了,你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渣季奇所说的胜之不武,应该就是说的这个阴灵被髡残所伤的事。
他像条可怜的流浪狗一样被关在轮子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起来瘦弱又无助。
我推着轮椅靠近,渣季奇急忙伸手拦住我:
“别别别,他被髡残所伤,身上残留的寒气对你的双腿有百害而无一利。”
髡残威力巨大,对我一个大活人尚且如此。
对他有多大的伤害,可想而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隐隐有些心疼他。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母爱泛滥吧,我第一次在水晶棺里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他不是吴生,但他毕竟有着吴生的血和肉。
我轻叹一声:
“他这是...”
渣季奇抢答:“昏着呢,我这是打铁铺,桩桩物件都属热,跟他不对付,一时半会他也醒不过来,给你看是想让你放心,你这折腾一夜了,还是赶紧吃点东西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吧。”
虽然渣季奇没有把话说完,但我知道他后面还有一句,毕竟长夜漫漫。
说起来,他这还真算是好礼物。
把敌人从阴暗的角落里揪出来放在我面前,总比他随时会来而我却毫无防备的好。
外面那几个人敲门敲的太狠,我道过谢后,转身要出去。
渣季奇挠挠头:
“不过嫂子,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事已至此我也难逃因果,索性就豁出去了,在你们事情没有解决完之前,你们可以留宿在我这里,但这阴灵...”
我不懂渣季奇是何用意,还以为他不让这个阴灵留宿,我自然是能理解的,于是我很识趣地说:
“放心,我们不住这里,镇上的宾馆挺好的。”
渣季奇急忙解释: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们都可以在这里小住,不过他只能放在你休息的房间,你身上的寒气能滋养他,不过正好,你在我这里住着,我也就不必额外替你驱寒了。”
我很惊诧的问:
“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吗?”
目前看来,他好像啥都会!
渣季奇居然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瞒你说,我请了个厨娘,屠夫的老婆,请她来这里帮我做几天饭菜,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外面那桌饭菜,是我请的,但不是我做的。”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也不想拖累他,用苏婉的话说,在我们来之前,这里很干净。
我不想我们走后,这一片净土会被污染。
能不麻烦他的地方,还是最好自食其力。
所以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顿饭我们吃了,但我还是决定去镇上住,这件事很棘手,他们也正等着你来分析碑文呢?我们看来是要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了,总不能一直叨扰你。”
说实话,渣季奇今天突然整这么客气,我感觉他应该是跟我老公联系过了。
要不然他的态度不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
他见我婉拒,指着我的双腿说:
“你这每天坐在轮椅里上上下下的,实在不方便,就在我这儿小住,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也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说麻烦两个字的时候,我感觉我有被内涵到。
我笑着说: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虽然那宾馆破旧了点,房间也很简陋,但好在那里有电梯,上下不成问题。”
我刚说完,渣季奇脸色大变。
他将我全身扫视了一遍,然后大步走到我身后,二话不说推着我从房间里走出去。
外面,这些人立刻退到一旁,一个个站的笔直。
渣季奇推着我来到院子中央,把我们全都喊了过来:
“都过来站好。”
他这话说的,像个古板的老师一样。
大家不知所以然,倒也听话,全都在阳光下站成了一排。
昨天傍晚大雨过后,夜里星光闪耀,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阳光下,我看到他们全都有影子。
只有我没有!
我不光没有影子,就连轮椅都像是自动隐形了一样。
这也太奇怪了,我在院子里推着轮椅寻找影子,却听谢槿柌大声喊:
“哥,我们的影子好像有问题。”
他这么一喊,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的影子上,乍一看不觉得有什么,当谢槿柌动弹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影子头上,竟然悬着一把剃刀!
谢晨曦紧盯着影子,然后一摸自己前胸,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事情不容乐观。
果真,渣季奇深深叹了口气,问道:
“嫂子说她住的宾馆有电梯,你们呢?”
谢槿柌举手:
“我们跟姐姐住的同一个宾馆!”
渣季奇莫名其妙地问:
“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在我们这镇上有电梯很奇怪么?”
我们全都摇头!
渣季奇满脸绝望:“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镇上的宾馆,都没有电梯,唯一一家有电梯的,早在很多年前就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这话一出,我们全都傻眼了。
宋簪还不肯相信,以为是渣季奇在故意整我们!
但渣季奇却指着地上的影子说:
“看来,你们都被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