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光,照在那人身上,加上隔得远,我根本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
只不过借助这朦胧的身姿,我顿时明白了小妹惊恐万分的原因。
是那个老家伙!
他居然来了!
这个空了,又摆了我一道!
我以为这次有我老公跟姚远的把关,就算我识人不清,他们总不该双双看走眼吧?
但此时此刻,不光是小妹感到畏惧,就连我也心想不妙。
我大概率会被滞留在这里了。
天亮前赶不回去,不晓得我这小命还能不能留得住。
空了走近,小妹转过身去张开双手挡在我面前,质问空了:
“你想干什么?”
空了突然跟变了张脸一样,满脸阴沉,就连语气都冷漠到了极点:
“就凭你,还想护着她?”
小妹急了:
“你已经做错过一次选择了,难道你还要再错一次?”
空了直接无视她,对我说: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是如此,你也一样。”
呵呵哒。
我错了什么就需要付出代价了?
我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没有坚持自己的判断,被她一副痴心绝对爱而不得的鬼样子给蒙骗了。
至于她所指的,那是她做错的事情,要付出代价也是她付出。
更何况,我可是碰都没碰她的男人。
这锅我可不背。
我正准备解释,小妹已经急不可待的说了:
“你自己内心肮脏龌龊,看别人时也觉得干净不到哪里去,你以为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别人也会甘之如饴,但你错了,你稀罕的,在姐姐眼里,连给她的爱人提鞋都不配,他们什么都没发生,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就是!
说实话,我也看不上她男人啊。
她男人也看不上我。
但空了有些偏激魔怔了,竟然怒怼小妹:
“你当然要向着她说话了,你与她现如今是一体的,她在承欢享受时,想必你也入了迷吧?”
呃。
恶心。
这话说的真恶心。
我忍不住咆哮:“你疯了吧,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说话注意点,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你别扯到孩子身上去。”
空了冷哼,我以为她还会唇枪舌战几句,但她却只是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张黑色的符纸,在她拿掉的那一瞬间,我的双臂有电流涌过,就像是在按摩店被人挤压手的时候突然一松传来的那股子电流。
只不过我的双手被禁锢的时间有点长,在电流涌过之后,便是酸胀酸麻,有点让人难以忍受。
但我心里却是欣喜的,我的手能动了。
脚已经废掉就不提了,横竖也指望不上。
但我的双手行动自如的话,我还能跟那老家伙拼上一拼,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就被我一击而中了呢?
空了把那符纸让我身上一丢,嘲讽道:
“你已经伺候过一个男人了,应该不介意伺候第二个吧?”
第二个?
谁啊?
那个老家伙?
我很惶恐,空了弯腰低头来看我:
“怎么?你很怕吗?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想得到你吗?就算是这样,也只能证明你人尽可夫。”
这位大姐急眼了,应该是觉得我跟她男人发生了点什么,她现在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啊。
之前一意孤行的要试探自家男人的人,是她。
现在结果出来了,自己自以为看到了真相,然后无法接受这个所谓的事实真相的人,也是她。
真是难搞哦。
而且我跟她解释吧,她还不听。
我只能丢给她一句: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姑父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强调姑父两个字,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他不是不近女色,他是不近除了她姑姑之外的女色。
总而言之,就是我们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空了已经油盐不进,她自顾自的杀红了眼,骄傲的转身对着那个浑身被光给挡住了容颜的男人说:
“按照你的指示,人我给你骗来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与我无关,但请你不要忘了,我能豁出一切跟你做交易,也能随时毁约,你最好言而有信。”
这位大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姑父不爱她。
说完后,她扬长而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小妹,还有那老家伙三个人。
三个人有点怪。
我呀,顶多只是入了梦。
小妹是一缕死魂。
而这个老家伙,不死不灭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妹一如既往的挡在我面前,尽管她整个人都在颤动,看起来是怕他怕到了极点,可她为了保护我,丝毫不惧不退。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倔强来。
“你别过来,有我在,决不允许你欺负我姐姐。”
老家伙不由得笑了:
“上一次跟我这么说话的人,她现在还被困着,等着她所谓的姐姐前去救她呢。”
对啊,苏婉。
这才是我来伪港古镇的目的。
不过很明显,这一切都是老家伙的阴谋。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于是摆摆手:“小妹,能扶我起来吗?”
小妹也很幽默,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提醒我:
“你是双腿废了半身不遂,不是脖子以下全废,你自己能起来的。”
呃。
好像是。
我用手一撑住,尽管下半身使不上什么劲,但坐起身来却也不难。
而且我总觉得这腿好像也有那么点知觉了,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有这回事。
我们俩二对一,笑死,一点胜算都没有。
打是打不过的,逃也逃不了,那就只能智取了。
智取对我来说,真的是硬伤,尽管我武斗也渣的很。
但人总得顾一头吧,所以我故作轻松的笑着问:“你费尽心思的把我骗到这里来,总该不至于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老家伙还是很爱笑:
“女人吃起醋来真可怕,她不信你,我信你。”
废话,我要你相信做什么。
我很无语,他倒是很快说明目的:
“为了等到你与她合二为一,我可是等的很辛苦呢。”
原来是针对我和小妹而来的。
情况不妙。
我仍镇定自若的看着他:
“那就先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老家伙感到诧异:
“你不怕吗?”
我白了他一眼:“怕有用吗?怕你就会放过我们吗?”
他很实诚的告诉我:
“不会。”
那不就得了。
还假惺惺的问你不怕吗?
虚伪!
我冷笑一声:“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十八年后,我们姐妹俩又是亭亭玉立一姑娘。”
听了我的话,小妹像是受到鼓舞一般,重重的点点头:
“嗯,无论何时,我与姐姐一起,共进退。”
老家伙取笑我们,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挑拨离间道我:
“你真的想死吗?”
我呵呵两声:
“我当然想活。”
谁会想死?
反正我是白米饭还没吃够呢。
他很满意我的回答,然后告诉我:
“你可以活,但她必须死,二选一,要么你们一起死,要么你活下来,她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就不一样了。
这老家伙阴的很!
对于这个问题,我和小妹开启了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