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形,应该是在搜身。
我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院子里的,下一个就要被拖进去的那个小姑娘,她也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露着满满的绝望,她们的外衣都已经脱掉,整齐的摆在她们面前。
这一刻,我不得不在心里对凌逍竖起大拇指。
不用猜我都知道,空了应该是在找那块玉佩。
只不过我不知道玉佩背后到底有怎样的故事,怎么空了姑父前脚才把玉佩给我,空了后脚就发现玉佩丢了呢?
或许玉佩就是空了送的吧。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些姑娘们都是清白的。
因为玉佩现在就在我身上。
见我去而复返,很多人都很诧异,有人进去通报了,空了很快从房间里出来,她趾高气扬的盯着我,很不解的问:
“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姑娘,笑着说:
“自然是回来看戏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宅子里遭贼了吗?你丢什么东西了?”
我这一问,小姑娘瑟瑟发抖。
站在空了身边的那个老仆人很刻薄的说:“这些个丫头片子手脚不干净,连我们小姐送给姑爷的玉佩都敢偷,等拿到赃,板子伺候。”
果真是玉佩。
但老仆人说我们小姐四个字的时候,我看到空了的眼神和表情都很不自然,所以我大概猜到了,这玉佩应该是空了姑姑生前的东西。
也就是说,空了姑父把自己爱妻生前的遗物给了我。
难道空了会这么生气。
在她的意识里,自家男人给出的岂是一块玉佩,分明就是定情信物。
她要找的,也不是这个偷玉佩的人。
相反,她心知肚明,这玉佩根本不是宅子里的人偷的,而是自家男人赠予的。
所以,她要找的是这个夺走她男人满心热爱的女人。
看似拿赃,其实是在捉奸。
我没有立刻表明玉佩在我身上,就是想看看那小姑娘会如何应对。
毕竟我已经来了,她完全可以站出来说玉佩在她那儿,但玉佩是我给予她的报仇。
可她竟然没哼声。
里面那个小姑娘鬼哭狼嚎的在喊,她跪在地上虽然浑身哆嗦,却始终没有把我供出来。
我推着轮椅朝她那边走过去,背对着空了的时候,小姑娘微微抬头,对我使眼色。
我没看懂,又听她小声说:
“你快走吧,我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这我就不解了,我皱了皱眉,轻声问:
“你帮我做什么?”
她苦笑一声:“是我自己贪财收了你给的玉佩,这后果我认,横竖这地方我也呆腻了,大不了挨一顿板子被赶出去,总好过每天伺候一个阴晴不定的主子来的好。”
原来如此。
我转身,来到空了身边,仰头看着她:
“你不用找了,玉佩不可能在他们身上,因为你的丈夫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更别提倾心了。”
空了不相信我的话,我从口袋里拿出玉佩来递给她:
“你是在找这个吧?”
空了眼神充满了恨意,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好大的本事,居然只是陪他睡了一觉,就让他把我姑...把我送给他定情的玉佩转送给了你,看来,他对你是动了真心了,也怪我,引狼入室,自食恶果。”
哈哈,我差点笑出声。
她差点嘴瓢,把自己的身份给说出来了。
不过我想到老公交给我的任务,于是忍住笑,转头去看那小姑娘:“麻烦你帮我一把,这两个台阶我上不去。”
小姑娘起了身,然后过来推我。
上去之后,我拿着玉佩在空了面前晃了晃: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聊了。”
空了骄傲的转身,对所有人说:
“都去忙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要靠近这间屋子。”
一进屋,空了冲到我面前,我飞快的抓住她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玉佩塞在她手中:
“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无能吗?”
但凡我反应慢点,这一巴掌就得落我脸上。
我找谁说理去,明明受害者是我,但她却蛮不讲理的认为我勾引了她的男人。
空了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气急败坏地问:
“你居然还有闲工夫回来看我的笑话,难不成你真想红杏出墙,跟我的男人双宿双栖?”
看她这一副俨然已经失去理智的样子,我真为她感到可悲。
“嫉妒到发狂却没有半点办法改变现状的女人,最无能,很不巧,你就是这种女人,并非我瞧不起你,而是你自己正在做瞧不起自己的事情。”
空了冷哼:
“我的事情还轮到你来说三道四,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想进这个门,就得做妾。”
她还真是丧心病狂了,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你错了,我就不为我自己辩解了,说说你爱的这个男人吧,你说你爱他,但其实你爱的只是你自己罢了,因为你连他最想要什么你都不知道。”
空了挑眉:
“你知道?”
我扬起笑脸,点头:
“我不光知道,我还能为你指条明路,虽然不能让他爱上你,但我敢保证,他永远只属于你,甚至当有一天你真的消失在他生命里的时候,他会突然醒悟,原来你对他来说,早已弥足珍贵。”
空了居然信了,但她也很清醒地问我:
“你也想跟我做交易?”
废话,不然我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再次点头:
“你应该知道,一旦我的梦醒,这个男人对你来说就是永久的遗憾,但也能让你弥补这样的遗憾,给你第二次过完这一生的机会,让你活成自己本该有的模样。”
她做了一辈子的别人,从未做过一天的自己。
所以,对做自己的渴望,我拿捏的死死的。
但跟她这种情绪不稳定又没什么契约精神的人做交易,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这场豪赌背后的底气,便是那个老家伙绝不会让我死去。
空了毫无犹豫的答应:“好,我跟你做这个交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答应的未免太爽快。
我摆摆手:
“不急,说是交易,只不过是为了你我之间的平等罢了,但其实这算不上是一种交易,更准确的来说,是我给你的诱惑。”
我很直白,空了大笑:
“你比他们那两个男人爽快,也比他们诚实,他们都在骗我。”
我也跟着笑了:
“因为他们只懂你的欲望和野心,却不懂你的执着与深情,而我是女人,我懂。”
空了在我面前坐下,看样子是彻底听进去了,我指了指之前我躺过的那张床,对她说:
“等我说完,如果你觉得我给的诱惑足够吸引你的话,你就躺下。”
空了反问:
“你会骗我吗?”
我噗嗤一声笑了:“那要看你指的是哪方面了。”
她很认真的回答:
“你说能让我弥补遗憾,重新活过一回。”
我很有把握地说:
“那我没骗你,只要你愿意信任我,我就能做到。”
我话刚说完,空了飞快地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到床边,二话不说就躺了下去,我是连拦都没来得及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