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逍躲避着我的眼神,明显有鬼!
这让我对他更加好奇了,只恨我这腿不争气,我尽量把身子往前倾,也只能勉强抓到他被子的一个小角角。
凌逍见状,惊恐万分的喊道:
“你这个女流氓,你疯了吧,我这里面可没穿衣服啊,小心我喊人,告你非礼。”
说完他又往里蜷缩了一下,顺带着把我没抓紧的被子被弄走了,我想再伸手的时候,他急得不得了,连声说:
“行吧,小祖宗,咱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消停点,咱有商有量的来,成不?”
嘿!
早这么说的话,我用得着这么费劲巴拉的么。
我坐直了身子,紧盯着他:
“那你就说说看吧,你怎么认识我老公和姚远的,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见过面?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他们答应了你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
我一口气问了很多,凌逍眉头紧皱,看来很为难: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怕了你,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突然硬气,又满脸怂样。
我不由得笑了:
“说吧,你想咋滴?”
凌逍用最强悍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要么,我带你们一起回去,要么,我回答你的问题,你自己选择吧,二选一,不能贪心。”
我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身子前倾,作势要去拉他的被子:
“算了,我还是自己动手吧。”
凌逍嗷嗷直叫:
“你这个女人,真不要脸,你不顾及形象也就算了,你连你老公的感受都不在乎了吗?我警告你,你再往前半分的话,我就...”
我等着他的狠话呢。
结果我等了半天,他支支吾吾的就了半天,见我气势太足,他瞬间秒怂:
“我并不认识他们。”
胡扯!
我才不会信,而且这家伙是真的一点都不爽快,我干脆自己问道:
“我来说吧,你去过白首坞对不对?”
按照时间线来推测,我老公跟姚远在俊颜河的时候,还不认识凌逍。
而我去找过空了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白首坞去了,在白首坞和我老公他们会合后,一直到我带着空了来这里,我都是跟他们在一起的。
所以唯一的时间线,就是我老公他们去白首坞的时候。
我敢断定,他们之间如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那就是在白首坞达成的共识。
凌逍还想回避我的问题,我却突然想起我去找我老公他们的时候,我在白首坞见到过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再看看蜷缩在被子里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他无疑了!
所以这个问题我根本不需要凌逍作答,于是我又追问道:
“你给我线索,把我引去白首坞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当时一定没想到我因为有别的事情耽搁了没去成,凌逍,你丫的是个男人你就回答我的问题。”
别的问题凌逍根本不回答,偏偏这种问题他回答的最积极了,还厚颜无耻的说:
“我们也可以姐妹相称的,如果你能先从这间房里出去的话。”
我哼哧一声:
“我和我的姐妹向来都是坦诚相待的,你能做到吗?”
凌逍摇头:
“我做不到,所以你放过我吧。”
放过他是不可能的,但这家伙嘴硬的很,我只能一步一步一层一层抽丝剥茧般的问:
“你们都去了白首坞,那你应该在那里遇到了掳走相思魂魄的人,他长什么样?真的像老家伙说过的那样奇丑无比吗?那他一下子见到了你们三个美男子,他岂不是得气死了去?”
我问这些看似很荒谬毫无重点的问题时,凌逍的面部表情明显是放松的。
当我说出奇丑无比四个字的时候,凌逍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鼻子,他的表情耐人寻味,有一种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的感觉。
从他的微表情里我可以断定,我猜错了,所以凌逍觉得很可笑,甚至有一丝小得意。
这种得意放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在意的,但是当一个女人认真的想要对某件事情刨根究底的时候,那么任何微末的细节,就都逃不过她的--第六感!
直觉这玩意很神奇,我几乎没给凌逍反应的时间,立刻下了定论:
“不对。”
凌逍十分轻松的反问我:
“哪儿不对?”
我嘴角一扬,故意说道:“你根本没有遇见掳走相思魂魄的那个丑八怪对不对?”
凌逍掩饰不住的雀跃,在他都忍不住想笑话我的时候,我瞅准时机再次对他的被子下手,并且说道:
“凌逍你大爷的,你故意装好人接近我,但其实你就是那个掳走相思魂魄的人,你是那个丑八怪!”
凌逍错愕,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说:
“拜托,我长成这样不说惊为天人吧,我也好歹是玉树临风一少年,你用丑八怪三个字来形容我,未免太欺负人了。”
逃避我的问题,那就证明我猜对了。
我握紧右手,紧逼着他:
“相思在哪儿?”
凌逍一边用力跟我抢被子,一边护住自己:
“她在她该在的地方。”
扯皮!
我不信,但我知道这一定跟我老公答应了他什么事情有关。
这个问题一回答,就代表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松开手,指了指他摆在床头的茶杯说道:
“凌逍,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凌逍很暴躁的冲我吼:
“以前我以为我知道,但现在我不知道了,早知道那缕死魂是你的人,我打死也不会趟这浑水的,遇到你我可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不由得乐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好办了,想必你也知道我老公是谁,我老公是吴家人,我是吴家媳妇,张哈子是吴家女婿,洛小阳的奶奶,也是吴家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既然眼前这个凌逍就是张破虏和洛小阳都在追杀的人,我心里突然有了个馊主意。
凌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很惶恐的看着我:
“你该不会愚蠢到想要用你自己这点谁都打不过的本事来替他们收拾我吧?你以为我当真会怕了你?”
对啊,既然他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大混蛋,那他为啥要怕我?
这有点太莫名其妙了,至于原因,他不说的话,旁人很难得知。
我推着轮椅退后几步,伸手拽住床幔,笑呵呵的对他说: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跟你...”
我故意停顿,凌逍急了,追问:
“你可以跟我什么?”
我不紧不慢的吐出四个字:
“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