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妖怪一边提起鼻子用力嗅着,一边寻到了柴草堆前停了下来,一把就将大徒弟给抓了出来。大徒弟杀猪般的发出惊恐哀号,心中后悔不已,可是世上就是没有后悔药。“虎弟!你看看就是这个家伙偷了咱们的宝物,竟然上了瘾,还敢回来,真是个贪婪的家伙。”
老虎回答说:“猴哥!那就把他吃了吧!我也很久没有吃到新鲜的血食了。”
大徒弟立马吓尿,急忙磕头哀求道:“两位大仙饶命,小的也是偶然间路过这里,只要能饶了小的性命,愿意当牛做马,报效两位大仙。”
老虎扑上前就准备撕碎这个送上门来的血食。大徒弟见势不妙,急忙说道:“偷东西的人是我的师弟……”老虎不管这些,上去就是一个锁喉,将大徒弟一口咬死,地上顿时鲜血淋漓,死状惨不忍睹。这也应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天地法则。猴子一见再不出手恐怕连点肉渣都捞不到了,急忙一爪子将大徒弟的心肝抓出来,坐在一旁,吞咽起来。大徒弟身体肥胖,反倒便宜了两个妖怪,让他们美美的饱餐了一顿。“虎弟啊!你今天也是有点太心急了一点!”
猴子埋怨道。“猴哥你在说什么?这家伙偷东西在先,我们吃他也不算违犯天条。”
老虎不服气的辩解道。“俺没说不能杀他,此人在临死之际好像是说还有个师弟,咱们那些宝物很有可能在他的师弟那里,应该问明白再吃他。”
猴子分析道。老虎听完猴子的分析,不禁连连点头:“猴哥分析得不错,只是这个家伙已死,要想找到他的师弟,就很难了。”
猴子想了想,说道:“俺猜想他那个师弟还会来这里偷东西的,毕竟师兄都这么贪婪,师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他了。”
老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这个猴哥可是他的智囊,一切全听猴哥的吩咐就是,自己才懒得动脑筋。猴子把大徒弟带来的那只大大的口袋放在了秘洞的边上,老虎不明就里,问道:“猴哥!你这是干什么?将这么大一只口袋放在这里,不是等着让贼人利用?是嫌咱们的宝物丢的少了?”
“虎弟啊!这个你就不懂了,口袋大了,他背着就走不快,咱们很容易就能追上他。”
猴子抓耳挠腮,十分得意。“猴哥办法果然高明。”
老虎夸奖道。老和尚发现大徒弟不见了,急忙找到小徒弟让他帮忙寻找。小徒弟想了想,说道:“大师兄那天向我询问了得到宝物的经过,我全都告诉他了。”
“你怎么能全都告诉他呢?你大师兄一定是偷偷去取宝了,这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恐怕性命不保。”
老和尚急得直跺脚,他活了一百多岁,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小徒弟怕把师父急坏了,急忙安慰道:“我这就再上去一回,把大师兄给找回来。”
老和尚催促快去,晚了怕是会有危险,人家牵驴,他去拔橛子,不出事才怪。辞别了师父,小徒弟又一个人往高粱上爬去,傍晚的时候,终于爬上了云端,小心翼翼的走进那个山洞,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几根白骨,和一些被撕碎的衣物。小徒弟的鼻子非常灵敏,一嗅就知道这些是大师兄的遗物,没想到大师兄真的被害了,大师兄为人虽然贪婪,又很懒惰,但是罪不至死,他决心要为大师兄报仇,除掉这两个妖怪。他看见那只大号的口袋,急忙将大师兄的残骨和衣物捡在一起,装进了里面,然后背着口袋转身离去,并没有再去碰触密洞里的宝物。午夜时分,两个妖怪回到洞里,看见地上的骨头和衣物都不见了,知道又有人进到了这里,急忙检查所收藏的宝物,可是这一次并没有丢失一件,觉得很是纳闷,如此就没有理由再去追杀那个闯入者,只得暂时作罢,小徒弟和他的师傅又险险逃过了一劫。小徒弟顺着高粱攀爬下来,将袋子里大师兄的遗物拿到老和尚面前,老和尚顿时放声大哭,他与两个徒弟虽然名为师徒,却情同父子,知道大徒弟惨死如何能不悲伤,虽然大徒弟为人有些缺点,但是让老的送小的,情何以堪?“师父不要悲伤,我一定要为大师兄报仇,杀死那两个妖怪。”
小徒弟怕师父悲伤过度,急忙劝慰道。老和尚这才止住了眼泪,说道:“师父也快不行了,有些后事需要对你交代一下。”
“我本不是和尚,而是天师门的圣子之一,从门中分到四粒通天树的种子,后来被同门追杀打伤了丹田,从此再也不能修炼,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只得剃发出家,隐居在此,后来才收下你们师兄弟二人。”
“天师门?我以前怎么没有听您说起过?”
小徒弟疑惑地问道。“一是怕你们走漏消息;二是为师也是不死心,还盼望有一天能恢复原先的法力,现在油尽灯枯,才不得不认清现实。”
“师父!那么我是一个孤儿吗?您捡到我时,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小徒弟不禁开口问道。“你的父母因为战乱,将你遗弃在了庙门旁边,为师只知道你父母是一户王氏族人,别的为师就不知道了。”
“难道我姓王吗?我的父母为何要狠心抛弃我?”
小徒弟喃喃自语道。“为了躲避战乱,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带着你又跑不快,你打小又体弱多病,经不起旅途的颠簸之苦,带上你,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老和尚开导他道。“既然知道姓什么,为师也早就给你想好了名字,以后不用再老大老二的乱叫了,你既然种出了通天树,那就有资格进到天上天师门的总部,为师也一百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你天资聪慧,只是命格太硬,注定此生不是太过平凡,所以为师给你取名为‘王不烦’,希望你以后没有烦恼,无灾无难。”
“王不烦!没有烦恼,无灾无难!”
小徒弟嘴里喃喃重复着师父给他取的新名字。“其实不烦也是一种无上的修行,试问哪个凡人会没有烦恼呢?无欲无求,方得宁静,心如止水,静若安澜。”
小徒弟对师父的话不是很懂,自己怎么会无欲无求呢?现在不就想着怎么给大师兄报仇吗?这不是一种诉求吗?“这只是为师对你的一种期盼,要通过日后的不断修行,才能达到这种境界,为师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将天师门发扬光大,即使不能当上掌门,也要为天师门的复兴尽一份责任。”
老和尚说完就含笑圆寂了,只留下小徒弟形只影单,无比寂寥。将师父和大师兄的遗体埋葬,小徒弟这才回到破庙,来到老和尚的禅房内,在一口破箱子里找到一套道士的服装穿戴起来。这套衣服本是老和尚年轻时穿过的,一直当做宝贝珍藏在箱底下面,除了这套道装,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穿上这套衣服,看起来更像一名小道士了,只是头顶没有头发,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于是找到一块头巾,暂时将头包起来,以后慢慢续发。小徒弟看见庙里还有很多粮食,就找来几位庙里的香主,让他们将这些粮食全都分给周边那些吃不上饭的穷苦人。忙完这一切,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小徒弟这才朝着通天树的顶上攀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