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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无药可救(1 / 1)

“上将军好兴致!”

袁琦正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忽听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抬头一瞧,发现是丞相。两人拱手行礼,寒暄客套了几句。原来丞相奉命督建上将军府邸,准备去现场查看施工进度,碰巧在此遇到袁琦。袁琦见他锦袍玉带,随从众多,舔着脸问:“丞相,能不能借我三百五十两银子。”

丞相当即命随从取银票交给袁琦,抚须笑道:“怪老夫安排不周。本打算府邸落成之日,将赏赐一并送去,岂料耽误了上将军用度。”

袁琦乐呵呵的收下银票,连声道谢,辞别丞相,又来到“齐宝百”。“吆,上将军。”

掌柜皮笑肉不笑。“啪”袁琦掏出银票往柜台上一扔,嚷道:“把刚才本将军看中的那件东西包起来!”

掌柜点了点银票,不多不少,整整三百五十两。他立刻谄笑着说:“草民就知道上将军慧眼识宝!也惟有这飞凤玛瑙步摇,才能……”“少废话,赶紧装起来!”

袁琦大声呵斥,随口又问,“再便宜点儿不行吗?”

掌柜一怔,眼圈瞬间就红了,“求上将军可怜!这飞凤玛瑙步摇乃镇店之宝,若不是为了生计,草民,草民……”袁琦头皮发麻,抓起装步摇的木盒,转身便走。赶回凤鸣宫,袁琦随看门人至前厅。公主身披甲胄,正与一名黑衣少年喝茶聊天。那少年高高瘦瘦,十五六岁年纪,面容英俊。见了袁琦,纳头便拜,口称“恩公”。袁琦不知所措,公主笑着解释说:“他姓卫名乾,是已故镇国公次子,玉霜的堂弟。”

“好小伙!”

袁琦连忙扶起卫乾,迷惑地问,“玉霜是谁?”

公主白他一眼,抱拳道:“末将卫玉霜!”

袁琦尴尬的笑笑,找了张椅子坐下。卫玉霜命婢女看茶,说卫乾刚从西境赶回来,自己正准备带他去馆驿,碰巧上将军就到了。袁琦从衣袖中取出木盒递给卫玉霜,为昨晚的失礼举动道歉,同时感谢她的悉心照料。卫玉霜扑哧一笑,接过木盒,故作严肃的告诫:“往后可再不能滥饮啦!”

袁琦连连点头。卫玉霜打开木盒,盯着那支步摇,激动的说:“如此精美,至少得五十两银子呀,上将军破费啦!”

卫乾立刻凑了过来,装模作样的欣赏,并发出惊叹。袁琦急忙强调:“这是‘齐宝百’的镇店之宝,叫做飞凤玛瑙步摇,原价五百两!掌柜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收了三百五十两。”

卫乾又发出惊叹,卫玉霜则满脸疑惑,问‘齐宝百’位于何处。袁琦说,是太平街北边的两层木楼,正对药铺。“哈哈哈……”卫玉霜忍不住大笑,自知失礼,赶紧抬手捂嘴,“莫非,是……百宝……斋?”

袁琦脑袋一懵,强装镇定,“嗯……对……对,喜欢吗?”

卫玉霜开心的直点头,却又蹙起柳眉说:“此物虽然精美,但顶多只值五十两银子。百宝斋是出了名的以次充好、虚报价格,专骗过往客商。沐阳本地人都知道他家厉害,根本不会去光顾。”

袁琦恨得牙痒痒,却笑着说公主喜欢就好。婢女奉上新沏的花茶,袁琦、卫玉霜、卫乾三人边喝茶边聊天,相谈甚欢。将近中午,卫玉霜吩咐侍女准备筵席,请袁琦留下吃饭。席间,卫乾惊人的饭量令袁琦目瞪口呆。卫玉霜见怪不怪,笑盈盈的问:“上将军,你为何要剪掉头发呢?”

袁琦放下筷子,忽然变得很严肃,“如果我说,自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信不信?”

卫玉霜皱起了柳眉,卫乾则呵呵一笑,继续埋头扒饭。袁琦见他们根本不信,急得抓耳挠腮。琢磨了片刻,开始讲述五千年中华文明史,介绍未来世界的各种尖端科技。卫乾正听的津津有味,堂姐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他便放下碗筷,起身冲出饭厅。“突然想到一件要紧事,所以让小弟立刻去办。”

卫玉霜的眼神躲躲闪闪,请袁琦移步后园。花园中的金桂已经盛开,芳香馥郁,两人在亭子里坐下喝茶。袁琦喋喋不休侃历史,询问如今是哪个朝代。卫玉霜神色忧虑,告诉他这里是宁原国。约莫半个时辰后,卫乾搀着一位气喘吁吁的老者来到花园,远远的就喊:“玉霜姐姐,刘太医请来啦!”

卫玉霜认真的介绍:“刘太医医术高明,尤其擅长治疗癔症,可谓手到病除!”

袁琦满头雾水,问她什么是“癔症”。当得知“癔症”类似于精神病,他瞬间拉长了脸。刘太医行完礼,请袁琦坐下,并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柄小木锤。袁琦暗自偷笑:“小木锤敲膝盖,弹腿就正常,不弹腿就是神经系统有问题。这医学水平……”果然,刘太医挥动小木追,轻敲他的膝盖。为证明自己生龙活虎,袁琦猛地弹腿。刘太医大惊失色,凝神屏气又敲了好几下,袁琦每次都反应极快。“这……”刘太医挥袖擦去额头的汗珠,惶恐的说,“上将军恕罪,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严重的癔症!”

卫玉霜和卫乾目瞪口呆。袁琦一怔,“什么情况,不应该弹腿吗?”

“适才老夫以木槌敲击膝盖,上将军有何感觉?”

刘太医问。“没什么感觉,就是条件反射弹腿呀。”

袁琦挠着头说。“上将军容禀,若以木槌敲击病患膝盖,症状轻微者略有疼痛感;稍重者仅能感觉到触碰;最严重者毫无知觉。可……可上将军不仅毫无知觉,反而手舞足蹈,难以自制。恕老夫直言,上将军此症,天下无人能医治也!”

袁琦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小木锤敲膝盖,就看你疼不疼?“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卫玉霜难过的问。刘太医摇了摇头,叹口气俯身告退。袁琦见卫玉霜和卫乾的眼中都泪光闪闪,顿时哭笑不得。他捧杯喝了一口茶,镇定的说:“得精神病又不会死,别受刺激就行啦!”

姐弟俩连连点头。“对了,”袁琦放下茶杯问,“沐阳城中有没有那种年纪很大,学识很渊博,见多识广的人?”

“东方大学士?”

卫玉霜和卫乾异口同声。袁琦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追问东方大学士的信息。只听卫玉霜娓娓说道:“东方大学士,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智字。此老出自簪缨世家,少年时曾云游四方,遍寻天下名师而从之。他博闻强识,通晓古今,精通阴阳易理。有经天纬地之才,料事如神!”

“这么玄乎?”

袁琦半信半疑。卫玉霜翻个白眼,提起紫砂壶,给袁琦倒一杯热茶,接着说:“东方大学士在朝多年,现已告老致政,府邸位于城东。”

袁琦若有所思,问卫玉霜能否陪自己去拜访那位东方大学士。卫玉霜当即答应,卫乾也要同往。三人商定,明日早朝过后取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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