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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消极备战(1 / 1)

比武时间定在三天后。袁琦心想:“拳怕少壮!我练过点穴、双节棍、截拳道,功底并不差,没理由输给一个老头子吧?”

出了王宫,卫玉霜环顾四下无人,一把将袁琦拖到柳树后,责怪他冲动。说那杨飞虎镇守南疆二十余年,身经百战,论武艺,宁原国境内没几个人能胜得过他。袁琦陷入了沉默,愁眉苦脸考虑很久,终于一拍腿,满不在乎的说:“怕什么,他又不敢把我打死!”

“要签生死状的呀!拳脚无眼,每年军中比武都会打死人!”

卫玉霜直跺脚。袁琦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汗流浃背。卫玉霜瞧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竟忍不住笑了,劝他装病取消比武。这反倒刺激了袁琦,他一脸严肃,表示自己可以输,但绝不会低头认输!孬种怎能配得上公主?卫玉霜眼波流转,又羞又喜。两人回到上将军府,把情况告知卫乾,让他抓紧时间创几个招式出来,好让袁琦应付比武。……“第一招:左腿迈出,左臂格开对方右臂,顺势探出食指、中指,刺向对手双眼,然后掉头便跑。第二招:左臂画圈封住门户,侧身抬起右腿佯装进攻,却以左掌拍向对方胸口,然后掉头便跑……”卫乾结合袁琦“左撇子、力气大、速度快”的特点,创了两个招数,正在花园中亲自演示。“等等,”袁琦狐疑的问,“为什么每一招的最后都是‘掉头便跑’?”

“嗯……因为……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发挥袁大哥速度快的优势。”

卫乾解释说。袁琦虽然认同,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小翠送来茶水,两人到凉亭中坐下休息。袁琦连灌三盏茶,挥袖擦嘴,神神秘秘的说:“小弟,告诉你一件事。”

他压低嗓音,“萧义临死前,将毕生功力都注入我体内啦!”

卫乾朝他笑笑,似乎没当真。袁琦急了,把当时的情形详细描述一遍,然后抱起石凳,以证明自己的力气超乎寻常。卫乾摇头说:“功力怎可转移到别人体内?若果真如此,卫乾多抓些人来,逼他们将功力都转给我,那我岂非天下无敌了么?再者,萧义乃绝顶高手,若得了他的功力……”卫乾抬起腿,用脚尖轻轻一顶。只听嗤地一声,袁琦刚放下的石凳就像一颗棋子,稳稳当当的滑到原先位置,分毫不差。袁琦大惊失色,急忙摆手说,其实他也不信功力能够转移,那天他和萧义都喝多了!清早,胖姐粗狂的吼声传遍了上将军府每一处角落。袁琦猛地惊醒,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火冒三丈,赤脚奔出屋外,要去把胖姐的嘴缝上。他边走边骂:“这死丫头是高音喇叭投胎转世的吗?要不就是高音喇叭修炼成精了!没有一天不被她吵醒!”

胖姐面朝外堵在府门口,左手叉住水桶腰,右手指着一名年轻男子,高声呵斥。那男子不甘示弱,似乎也在反击,但他吼出的每一个字都湮没在胖姐喷溅的口水里。袁琦不明就里,起床气逐渐散了。小翠提着鞋追过来,他套上鞋走到门边,询问胖姐什么情况。“此人贼头贼脑的朝院子里张望,奴婢赶他走,他居然还顶嘴!”

胖姐气呼呼的说。那男子给袁琦磕了个头,眯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笑盈盈的解释:“小人别无他意,只想一睹上将军的风采。”

袁琦飘飘然一阵激动。这时,卫乾也来到了院门口,他斥退年轻男子,告诉袁琦:“这人是祥瑞坊伙计,昨夜袁大哥花园练功之际,他就趴在围墙上偷窥。”

袁琦满头雾水,卫乾继续解释说:“祥瑞坊乃沐阳最大的赌场。定是袁大哥与杨飞虎比武的消息传开了,所以他们派人收集信息,以便开出胜负赔率。”

消息已经传开了?袁琦突然有些发怵。吃完早饭,趁卫乾换衣服的空档,他背着一大袋黄金,和小翠悄悄溜出了上将军府。两人边走边打听,终于找到了祥瑞坊。赌场的金字招牌闪亮夺目,门前的石狮子似乎比上将军府那一对还大。吆五喝六声远远就能听见,让人情不自禁想去瞧瞧。袁琦直奔柜台,小翠害怕那两名守门大汉,紧紧抱着袁琦的胳膊。“上将军和镇南大将军的比武,能押注吗?”

袁琦放下布袋,老练的问。柜台伙计不认得他,敷衍地点点头。“双方赔率各是多少?”

袁琦又问。伙计指了指西边墙壁。袁琦扭头一瞧,见墙壁上悬挂着两块檀木板。左边木板写“上将军,一赔三十五”;右边木板写“镇南大将军,一赔二。”

几个赌徒正凝神盯着木板,考虑如何押注。“赔率差这么多?”

袁琦非常不满。伙计按住算盘,抬头笑了笑:“咱们祥瑞坊开出的赔率,都经过详细调查考证,并且由行家里手敲定,绝对错不了!”

他见袁琦是初次上门的新客,便压低嗓音说:“大爷有所不知,若按真实能耐,镇南大将军只消一拳,就能把那上将军给捶死!您听我的,押镇南大将军赢,准没错!”

一拳就能捶死老子?!袁琦气的两眼发黑,拎起布袋,将金条全倒在柜台上,怒吼道:“二百斤黄金,全押上将军赢!”

伙计被震慑住了,张大嘴巴满脸惊恐。两名守门大汉见状,急忙跑来护卫,以防输红眼的赌徒抢夺黄金。小翠焦急万分,轻拉袁琦的衣袖,但袁琦的目光坚定无比——虽然他原本确实想买自己输。“大爷,押注凭据您收好!”

伙计露出诡异的笑容,似乎这二百斤黄金已经扔水里去了。袁琦将押注凭据交给小翠保管,两人离开祥瑞坊,匆匆往回赶。刚踏进自家院子,袁琦就发现公主坐在客厅里。卫玉霜又好气又好笑,问袁琦是不是琢磨出了必胜的办法,怎么不把地契也押上。袁琦耷拉着脑袋,偷偷瞥一眼侍立卫玉霜身后的胖姐,心知肯定是这死丫头告的密。卫玉霜厉声责斥小翠,怪她撺掇上将军胡闹。袁琦见小翠跪在地上抽抽搭搭,心中特别歉疚。这天,袁琦学会一套拳法,被逼着练功直到天黑。夜深人静,他躺在摇椅里发呆,问卫乾:“杨飞虎为啥如此嚣张?”

卫乾说:“他是太后的胞弟。”

“啊……那不就是你和霜儿的舅爷爷?”

袁琦猛地坐起来,捂住额头纠结的说,“完蛋,如果失手打死他怎么办?”

卫乾斜眼朝他看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比武前一天,卫玉霜早早赶到上将军府,让袁琦装病,不要冒险打擂台。她彻夜未眠,憔悴惨白的脸上愁云密布。卫乾极力赞同,小翠、胖姐也委婉的劝说。袁琦倔强地拒绝认输。为保存体力,这天不再练功,由卫乾讲解武术理论及实战技巧。最后,袁琦和他聊起了截拳道,两人兴高采烈,甚至拆了好几招。袁琦一本正经,述说年少时坎坷的习武经历。卫乾听后唏嘘不已,夸他是奇才。卫玉霜则跺脚叹息,抱怨那个叫“班主任”的家伙误人子弟,否则以她袁大哥的天分,早就天下无敌啦!夕阳如画,天边一只孤鸿迎向落霞飞去。袁琦抬头仰望,神情无限沧桑,但催人泪下的效果并没有实现,卫玉霜只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入夜后,袁琦带着小翠去花园散步。金菊飘香,草丛里传出奇怪的虫鸣。袁琦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幻想着杨飞虎突然派人来请求取消比武。祥瑞坊伙计的话历历在耳:“镇南大将军只消一拳,就能把那上将军给捶死!”

“哼,能一拳捶死老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袁琦扭头朝地上吐口唾沫,却隐约瞥见凉亭内有个什么东西。那东西蓝白相间,圆滚滚一团,呀呀的惨叫着,非常瘆人。小翠也发现了,吓得紧紧抱住袁琦的胳膊。袁琦轻抚小翠的脑袋,示意她别出声,弯腰拾起一颗鹅卵石,瞅准怪物,卯足力气丢了过去。“哎——呦——”怪物猛地蹿起来,像无头蚂蚱似的乱转乱跳。“呀,是胖姐!”

小翠惊叫,赶紧跑向凉亭。袁琦挠挠头,也跟了过去。“上将军!”

胖姐捂着屁股,近乎咆哮,“干嘛用石头丢奴婢!”

袁琦嘿嘿坏笑,反问她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地跑凉亭来做什么。胖姐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立刻哇哇痛哭。小翠急忙掏出手帕替她擦眼泪,并不住地安慰。月光穿过云层,淡淡的洒向花园。袁琦发现地上有个巴掌大的草人,低头凑近一看,只见那草人胸口贴了张红纸条,已经被戳出许多窟窿。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镇南大将军杨飞虎”几个字。原来,胖姐正在施法诅咒杨飞虎!袁琦感动的热泪盈眶,抱住胖姐波波波连亲三口,承诺以后天天请她吃烤鸭!胖姐乐的不行,推开袁琦,从台阶旁找到圆锥,又狠狠地朝草人胸口戳了几下。袁琦信心百倍,突然灵机一动,让小翠和胖姐跟自己回屋。他教了小翠、胖姐一首歌,嘱咐道:“要是我在比武过程中落于下风,你俩就把这首歌大声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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