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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了(1 / 1)

“你们......弄疼肠子了......!”

声音悠远渺小,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忽视略过。

“他......他在说话!”

佘小春头皮发麻地抓着邹先生的衣服,指甲因为紧张已经嵌入了老叟的皮肉里面。

枪膛子和胡铳子也瞧见了尸花人的面庞,那张脸清秀得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处在充血饱和的状态,整个眼白部分已经完全达到了樱花一般的高纯度,正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为自己开膛破肚的人们,眼神冰冷又孤傲!

枪膛子反应比较快,见了这场面立马就松了手。

失去拖拽的腹部肌肉弹力巨大,砰地一声立刻恢复了原状,顺带着把胡铳子伸到肠胃里面的手给震得酸麻生疼。

胡铳子吃痛也缩回了手臂,两瓣肌肉再次嘭的一声合在一起,像是一扇做工精良的弹簧门。

尸花人的腹部里面竟然没有血液,甚至可以用干燥清爽这种毫不搭对的词汇加以描述。

重新闭合在一起的腹部快速的愈合,在切口处,一层类似芦荟凝胶一般的透明物质正在持续的分泌,没过几秒钟伤口就已经完全消失。

“奶奶的,这植物人着实是难伺候得很,对不住了您呐,俺们人小不懂江湖,等你长出脚丫子咱们一块去喝就吃肉去......”

胡铳子冲着尸花人一顿拜祭,只不过说出来的话似乎句句都是亵渎言语。

“你们......惹他生气了......”

方才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耳边响起。

胡铳子以为这尸花人生了自己的气,当时就骂咧开了:“他奶奶的,俺都装孙子了你还怪俺?你这不都自个拿胶水缝上了吗?”

“胡爷,不对劲,这话不是他说的!”

枪膛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神情激动地一阵摇晃胡铳子。

胡铳子腻歪地推开他,冲着他吼道:“不是这植物爷爷难不成是长生娃子,你他娘的别来逗俺!”

“真的不是!”

邹先生这时候也莫名激动起来:“都仔细琢磨一下,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娘们的嗓子!”

这话说完,仍在愚钝中的人都脑子一热,仔细一寻思才想起来,的确从之前到现在,这声音都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薇薇安!她奶奶的怪物丫头!”

胡铳子一下子听出来了声音的出处,邹先生比他更快一步,大步流星的冲出了门外,走廊里立时传出来一阵杂乱的奔袭声响!

“抄家伙!”

胡铳子最喜欢这种热闹场面,再者说跟这个鬼东西呆在一块着实吓人,还是活人能够让他心思安定一些。

“胡......爷!这植物人不对劲!”

苏腾龙这时突然死死地抓住胡铳子的衣角,哭丧着脸跟死了亲爹一般沮丧惊恐。

胡铳子冲着他破口大骂,刚想弃了他跟上邹先生,却发现枪膛子和佘小春似乎是也发现了一些什么似的呆滞在了那里!

“咋啦,都死了婆娘还是碰上粽子啦,都给俺把脸盘子捯饬捯饬!”

胡铳子最不喜欢别人这副磨叽样,恶言相向也不在乎陌生熟悉。

“胡铳子,你滚过来看看,快点。”

枪膛子出奇得没有使用敬语,而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尸花人看,连正眼都不瞧胡铳子一眼,这种呼来喝去的感觉,着实是让胡铳子不大自在。

胡铳子一边骂咧一边挥舞着刀子,枪膛子不和他废话那么多,直接把他的脑袋瓜子拧了过来,直挺挺地对准了尸花人的方向:“仔细瞧瞧,看看他是谁!”

胡铳子本来不愿意被这么胡乱摆弄,哪成想离远了和这个尸花人脸面相对,那张苍白无血的清秀脸庞一下子就映刻在了心里。

果然,枪膛子收到了他预想中的理想效果,那就是胡铳子惊讶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他奶奶的......令狐!”

他喘了好几口笨拙的粗气,总算是像放鸡蛋屁一般吐出来几个字眼儿。

泰坦魔芋里面,那个全身雪白精赤的囚徒一般的人,竟然长着一张和令狐狩极端相似的脸!

“妈的,原来你在这!”

胡铳子激动地提着开山刀,呼呼喝喝就要把那个巨大容器给砸开。

枪膛子似乎已经考虑到了他这种想法,叫上苏腾龙和佘小春一起左右开弓,硬生生把这头大蛮牛给镇压了。

“你冷静点!这个人不是你那兄弟,我虽说没见过但他们瞧见过,绝对不是,你自己看看!”

枪膛子憋得满脸通红,一边和蛮牛较着劲一边给佘小春打着眼色,佘小春会意,直接跑到了尸花人跟前开始白话起来。

“胡爷,您瞧瞧,这个人虽说和令狐有很大的神似,但是仔细端详一下就知道颧骨略高,而且眉弓也比令狐的稍微瘦溜一点,再者说我注意到的令狐是没有胡子的,这个人虽然白皙但是有着细密的胡茬......”

佘小春跟法医鉴定一般字字珠玑,每一个细节都说到了胡铳子心坎子里。

胡铳子也不再挣动了,他安静地走到容器边上仔细端详了半晌,果然满脸惊异的露出了满面愁容。

“他奶奶的,还真有亲戚不成?”

“说实话起初我们也不大相信的,我是听了邹先生的话才断定这不是令狐狩的,毕竟这个窟窿就这么大,而且这东西之前就放在这里,邹先生说过这东西是从娃娃开始种进去养的,种种迹象表情肯定不会是你认识的那个人的。”

枪膛子娓娓道来,耐心为他解说道。

“这麒麟鬼窟里头的怪事也不是这一桩两桩了,见怪不怪,随遇而安。”

胡铳子出奇的说了两句词组,一时间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的兴奋起来。

“那个......”

苏腾龙突然拍了拍胡铳子的肩头,有些神请不自然地对他说道:“胡爷,那个......植物人似乎是活过来了!”

这话说的众人都是一惊,立刻揉揉眼眸朝泰坦魔芋里面看过去,果然发觉里面的人似乎变换了一个头部的角度,而且眼睛似乎又张的大了一些。

从整体上看去,给人的感觉更加的惊恐与绝望。

“他是不是生气了?”

佘小春天真的问了一句,手指指着尸花人的脸:“你看他都气地股腮帮子了......”

“有点不对劲......”

枪膛子也注意到了尸花人的表情变化。

忽的,尸花人的面部肌肉开始不住波动,似乎是有一堆鹅卵石子在皮肤下滚过去一般。

整张脸皮越来越虚浮,像是沸水一般不断地冒着气泡,但是都没有胀破弹性极好的表层皮肤。

没过多久,尸花人的整个身子都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似乎里面有一个蜂巢般不住地顶撞,整个人看上去,好似被巨型吹风机虐待般鼓起数不清滚动的肉包!

“他奶奶的,又是丧阴生意,快走,把门堵上!”

胡铳子有些后悔留了下来,大家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种未知的恐惧对于众人来说,震慑力远远超过已经知晓的危机模式。

佘小春和苏腾龙跑在了最后,当门被重新盖上的一瞬间,里面的泰坦魔芋竟然爆裂开来!

无数恶心的生物从尸花人的嘴巴里、鼻孔里和眼睛里钻冒出来,他们扒着嘴唇的外沿往外耸动身子,在鼻梁头的高地上庆祝革命胜利,还有些直接咬破了腮帮子和额头,远远看去黑压压的,像是长了一脸的恶心头发。

“妈的,是虫子!”

佘小春一瞬间吓得面如金纸,呼吸都感觉嗓子肿痛,似乎有尸虫往嘴巴里面钻!

话分两头,在下面的一间房间里,那个冰冷的手术台子上,徐长生正安静地躺在上面。

他的意识浑浑噩噩,一直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

这种感觉十分的难受,似乎是已经触碰到了清醒的边缘,但是就是有一股类似于睡意的粘性紧紧攫住灵魂的尾巴,这种禁锢的感觉只能用苟延残喘来形容。

后来,他似乎恢复了一些感官知觉,听觉也有了一定的好转,眼皮依旧是分外的沉重。

四周的环境非常的噪杂,似乎是有好多的人在穿行忙碌,之后就是一阵更加庞大的寂静,如此往复一直到痛楚感传遍全身。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身血液的流失,但是这种事情是自己无法左右的。

随着血液的流失与输入,感官再次模糊了起来,无力感与困顿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意识依旧在未知的空间不断地游离着。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毕竟对于他现在的状态来讲,时间意识和空间范畴都是十分模糊的,似乎听见了有人在交谈说话,貌似是还有人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醒醒吧......”

有一个声音,很凉,没错,就是凉。

“醒醒......”

他的思维断断续续,梦魇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很好听的音色,但是冰寒刺骨,戳进心里一片湿漉漉的凉。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徐长生总算是醒了过来,知觉感官开始逐渐的恢复。

眼皮沉重的像铅管子一般,费了好大力气只能睁开一个朦胧的小角。

很显然,望见的也仅仅是处置室黑色的屋顶。

他的身体还处在极端虚弱的状态,挣扎着将眼皮继续睁大了一些,感觉脑子里面昏昏沉沉,一动脑筋就会剧烈的疼痛。

但还算好的是,这个屋子里面竟然有微弱的光线。

徐长生熟悉这种光源,和胡铳子他们带来的手电是一个种类。

“醒了吗?”

那个冰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回徐长生总算是听清楚了,就在自己的身边。

随着意识的回暖,辨别能力有了稍许的提升,已经可以初步判断出来这是熟人的声音了,当下心里面总算是安稳了一些,毕竟在这种地方孑然一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想知道身边的熟人是谁,毕竟脑子僵硬思考都是奢侈的事情。

他顺着声音转了一下脑袋,借着手电的光亮,隐约间能够看到一件衣服的衣角,貌似是一件黑色的皮衣,接着眼光上挑,一张清秀冰冷的少年面庞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徐长生望着床边的冰山少年,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感触,反而是一时间所有的惊恐与慌乱都达到了极点,奈何如今的身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提站起来逃跑了。

他已经有些惊吓的魂不守舍了,身边的人就在那里安静地凝望着他。

他越来越害怕,脸上的汗水已经流淌的像烧尽的烛台一般繁腻。

在他的身边,一个素面少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脚交错着搭在手术台的染血白布上,双手交叉,神情冷漠又孤傲,冰寒中透发着一股冷艳的雍容。

他就是徐长生的恐惧之源。

从新拥有了一对新眼睛的,重新归来的令狐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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