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凝凝(1 / 1)

昔年策马啸公子,斛觞九穹见女郎。

丧门儒生亲血饮,秦庸百万羡红妆。

徐长生神色木然地瘫坐在地上,脑海里种种关于梅庄凝的记忆汹涌回流。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她,一直到此刻的梅庄凝,都是风姿卓然的华服公子,举止雍容娇贵,对自己礼敬有加。但是细细想来,的确是和一般的公子有异。

令狐狩同样丰神俊朗,但是相较之下便能明白,一个是飒爽英姿的冰山少年,一个是阴柔绵软的巾帼气派!

他慌张地站起身子,在四周的抽屉柜子里面发疯似地翻找,果然不出所料找到了胭脂粉黛,还有一些做工精细的女红!

他隐隐感觉,斛觞公子楼里面肯定有秘密,所以梅庄凝才不准许外人私自僭越,但是秘密不光存在在前八层,而是应当包括第九层这间伪装成公子居所的闺房!

他的脑子开始混乱起来,手上依旧擎着那张公子面具。

面具的材质与工艺均不可考,可一直覆盖到喉咙根部。徐长生将面具扣在自己脸上,尺码有些局促,刚想感叹一句她的脸庞精致,谁知一开口便发觉声音粗重了许多。

“难怪平时都是男子的声音......不过即便是这般也太纤细了些。”

徐长生回味了一下梅庄凝公子的嗓音,的确虽说带着变声面具,依旧是温婉绵软。不过她向来气质雍容,因而也就自然归类为士族的娇贵脾性了,这么些时日还真真的没有瞧看出来。

他偷眼瞧看身边的梅庄凝,徐长生本就没什么女人缘,这下子突如其来跟一个美女独处,对于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后生来讲,香艳刺激丝毫不比西门庆少。

靠在柱子上的梅庄凝已经呼吸平稳,徐长生见她还未醒转,这楼一时间又下不去,便草草地先给自己止住了血。

到现在他已经记不得给人放过多少次血了,活脱脱是吉尼斯割腕记录保持者和移动输血专业户。

而且现在的徐长生已经不大在意割破的伤口了,因为他发觉自己的血小板有些诡异,像这种刀伤用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愈合且不留疤痕,一点儿鲜血功勋章都不会留下来。

他甩了甩手臂,蹲在一旁瞧看着梅庄凝的脸,渐渐地有了些迷醉微醺的感觉。

毕竟是宅男心性,这种安徒生糊弄小孩子的睡美人桥段被他摊上了,只能说福利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梅庄凝的五官精致又温婉,脸蛋的线条非常的柔和。

长发如瀑过肩,几缕散碎飘散在额前两侧,眼睛紧紧地闭合着,但是重叠的细长眼线清纯柔美,睫毛不算太长但卷曲着异常精致的弧度,朱唇微启有些许嘟嘴模样,明艳动人却又有些许俏皮可爱,当真是祸乱江山的绝代美人。

“我的妈妈咪呀......西施.......嗯嗯不对......王昭君......也不对......李清照......也不对......潘金莲......”

徐长生近乎痴傻地盯着梅庄凝瞧看,心里面不断将她和熟知的古人比对照看,忽的想起来手上还攥着她的面具,忙慌张地往她脸上戴去。

谁知手上的力道没怎么掌握好,梅庄凝貌似是已经有了知觉,嘤咛一声竟然渐渐地柳目微醺醒转了过来!

徐长生当时吓得六神无主,慌乱地拿着面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戴上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但若是不戴上有可能会死得更加悲壮,一时间进退两难抉择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把自己裹着脸的破布拿下来,一巴掌将梅庄凝小一号的面具别扭地糊在了自己脸上!

梅庄凝渐渐地张开了眼睛,但神色依旧有些茫然。

她有些迷惘地四顾了一下,最后眼神定格在了身边的徐长生身上。

徐长生带着她的面具,由于尺寸太小因而戴起来滑稽别扭,加之他神经紧张,因而蹲在那里哆哆嗦嗦的,倒是和钟楼怪人有些神似。

“你是谁?”

梅庄凝这话问得有气无力,不过虽说语气虚软,不容回避的气势已经显露无疑。

但是她已经没有了面具的遮蔽,真实的声音流露出来,竟然如春泉潺水般清澈动听。

徐长生完全忽略了她的问话,还是略显局促地待在三步之外。

“四太公?”

梅庄凝略带疑惑地问了一嘴。

她是从体态上判断的,毕竟现如今的徐长生穿着秦人的衣着,而且带着那个歪歪扭扭的面具,想要辨认还真的不大容易。

徐长生闻言更加慌乱,支支吾吾的刚要说些什么,倚靠在柱子上的梅庄凝竟嫣然一笑,素颜依旧是倾城绝美。

徐长生直接把话咽到了肚子里头,在一旁坐着看得呆了。

徐长生不是没有见过美女,之前在麒麟鬼窟里面,那个自称是令狐狩未婚妻的薇薇安就是个大大的美人。只不过徐长生完全没有把她当做女人看待,毕竟是在那种随时要命的环境,况且又是自己的未来大嫂,着实是半分邪念都生不得的。

“如此这般,当是四太公不假了。”

梅庄凝语气幽怨地又说了一句,指了指徐长生脸上的面具,竟然没有丝毫的震怒神色,反而姿容恬淡地示意他把面具取下来。

徐长生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女孩子交流,当下慢吞吞地取下面具,一张脸已经憋得通红。

麒麟眼早就收了起来,但是即便是开启着麒麟眼,徐长生估计也不敢和梅庄凝直视了,不得不说摊上这么窝囊的一个主子,也着实是麒麟眼的悲哀。

“你......你不生我的气?”

徐长生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地先探视了一嘴。

梅庄凝听闻此话又笑了起来,但是这笑貌似有些许牵强,不晓得是不是真正的快乐:“四太公知道了便知道了,又没什么大碍,我又不是什么小气鬼,再者说我也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

梅庄凝说完这话很明显有些落寞,徐长生见她这般立时有些怜惜,忙好生劝慰道:“你干嘛想不开,不是活的风光无限的嘛?我这样子都活得下去,你这么漂亮死了算是浪费国家资源的,到时候造成珍稀物种灭绝就不值当了嘛......”

徐长生油嘴滑舌地说道了一番,也不知道得不得当。

梅庄凝抿嘴轻笑了一下,露出女颜之后她似乎还蛮爱笑。

她指了指下面那些暴乱的民众说道:“从他们闯进楼宇我就明白,我除了死没有任何其它退路,他们对我恨之入骨,一旦有了机会是不会准许我活下去的。”

“为什么?”

徐长生疑惑地问了一嘴,忽的指了指下面的楼阁说道:“难不成跟这座楼里面的东西有关联?”

梅庄凝听了这话并未否认:“我不晓得你是怎么逼他们退走的,但即便他们真的上来杀我泄愤我也不会怪罪,毕竟是我罪有应得。现在下面应当被搬空了,也算让他们心思安定了些,我也少些罪孽......”

梅庄凝的神色落寞不堪,徐长生越听越觉得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下面楼里面的东西和百姓有很大关联?他们是不是因为这些才变成那个鬼样子的?”

梅庄凝没有搭话,她眼神游移着望向楼台外面,大火依旧在蔓延,整个秦庸城越来越乱。

“我最担心的就是秦庸城暴乱,一旦给这些百姓一点法度宽恕,他们便会将我杀死。我修建九重离恨天楼,依旧是抵挡不住他们的愤恨。”

梅庄凝依旧在那里径自感慨着,一旁的徐长生都有些受到渲染哀伤起来。

“那究竟是谁放的火,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座城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违背常理的诡异事情?”徐长生借题发问道。

梅庄凝并未回答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我若知晓也不会这般寻死轻生。”

梅庄凝说完看了看徐长生,神情复杂地继续道:“看样子,你的亲事貌似是要泡汤了。”

徐长生一听她提起这茬子,立时又羞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说道:“大事为重,大事为重,那我就很遗憾的不成亲了,不成了不成了......”

徐长生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问题。

当初柳三太公是先在这里成婚,之后才有了刺绣上的那些后话。而现在秦庸城突兀烧起这么一场大火搞得民怨四起,秩序混乱是不可能举办亲事的。

照此下去,没有了这门亲事做牵引,隐藏的刺绣线索又已经被焚烧殆尽,那么,接下来的行程难不成靠运气嘛?

想到这里,徐长生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梅庄凝,沉吟了半晌说道:“......那个梅庄凝小姐,我能不能请教您一些事情?”

梅庄凝依旧在盯着楼台的方向瞧看,听到他的呼唤也没有回过头来:“我不叫梅庄凝的,你既然知道了我是女子,便称呼我的本名吧。”

“那我该怎么说才是?”徐长生有些好奇地问道。

梅庄凝淡淡开口:“我姓庄,庄凝凝。”

突然换了称呼,徐长生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庄......庄凝凝......凝凝?”

“随你怎么说,秦雍城千年不曾有火灾,看来眼下一切都要变了。”

庄凝凝的神色有些许凄楚,指了指下方的百姓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这座楼宇的秘密嘛,下去自己看就会明白了,从今往后,应该也没什么值得去隐瞒的了......”

徐长生听着她这番话,一时间竟有些许悲凉感触。

他依言走到楼台边上向下俯瞰,整座秦庸城已经成为了一座罪恶之城。

那些闯进斛觞公子楼的暴民已经开始往出涌,每个人都是异常兴奋的癫狂神色。徐长生仔细地看着他们的动向,渐渐关注到了一个细节。

百姓们从斛觞公子楼里出来并非空着手,他们手上都拿着一个红色的锦囊,里面鼓囊囊的,不晓得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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