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被胡铳子这话彻底镇住了,头顶上的冷汗立时间便渗着雨水拍打了下来,浑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之前脑海里那些恶心的二战死尸都依次在脑子里刻划了一遍,嘴角也开始不经意间颤抖了起来。
“没开玩笑吧......真的有粽子这回事情......你说的是不是活的......我是说能动的......僵尸?”徐长生问他。
胡铳子一颗铳子大头点的跟筛子一般利落:“着实是错不了的,那头头儿俺见过,她调教出来的兵俺也都瞧见过,摸金校尉下地盗墓见得僵尸琳琅满目,不信你去问问吴敏吴六爷就能知晓一些,当然前提是那老小子现如今还没被砍死。”
“胡爷你说这话我不信,粽子怎么可能会有思想,你完全是在唬我,别闹了可好?”徐长生依旧是对他的话充满疑虑,这让胡铳子着实是头痛无比。
“俺啥时候跟你说她不是人啦......俺说的是她是个粽子没错儿......但是说起来她也不是个粽子......不过她到底是个啥俺也说不清楚......总之她就是会吃俺的肉......这么些年岁她就是一直找着俺吃肉......”胡铳子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着,但很明显此时的他已经被这个所谓的头头给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徐长生的脑子被他越说越乱,按照胡铳子的说法,那个雇佣兵势力的头目很显然就是一个吃人的妖怪,再加上是跟胡铳子一个时期的人物,那么经过鉴定就是一个吃人的老妖怪,而且还是口味很重的那种,毕竟她喜欢吃的竟然是胡铳子的铳子肉。
不待二人有着更进一步的交流,那个营地里头此时又开始骚动了起来,徐长生火急火燎的往回奔走,走的时候还不忘托拽着身后那个耍赖的大猩猩,胡铳子千万个不情愿再回去那里,但是徐长生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然经过改造,力气也大得很完全能够拉动胡铳子这坨烂肉。
徐长生的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很明显那些细密的鬼爪子又有了新的动向,虽说那个吃人的老妖怪已然足够牵动他的心思,但是相比之下这些仿佛来自地狱的森然鬼爪明显更加具有引诱效果。
他磕磕绊绊的拽着胡铳子赶回当初藏匿的山丘,从这个山丘的位置可以完美的俯瞰下方山丘上那些爪子的动向,但是徐长生现如今所见到的已经不是一排排的雪白手掌了,而是一个个高大魁梧的山岳汉子,而且这些人的身影刻在徐长生的心底里面分外的熟悉异常。
秦庸城的禁卫军!
徐长生立时间惊讶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不断出现涌冒的竟然是秦庸城的将士,他们穿戴着沉重的甲胄,每一个人都武装到了牙齿,虽然没有任何的武器装备,但是所有人骨子里头那股杀伐血腥气息还是笼盖四野浩荡八方!
不过,让徐长生心惊肉跳的并不是他们的士气凛然,而是他们现如今的状态,准确的说,之前的秦庸城禁卫军的确是有着力拔山兮的气概胆魄,但是现如今的这些家伙似乎缺乏了军人应有的铮铮铁骨,或者说缺少了应有的血性方刚,而只剩下了无尽的森寒肃杀与冰凉眼瞳!
“他们少了人的味道,多了僵尸的气息!”胡铳子在一旁郑重的说道了一嘴,立时间便点醒了思虑中的徐长生。
的确,这些秦庸将士甲胄破损,肢体竟然已经腐烂生蛆,浑身上下许多地方深可见骨,溃烂和脓疮随处可见,脸颊也苍白消瘦像是极度脱水一般干瘪,唯一还算完好的就是他们血丝密布的眼神,只不过现如今这只浩荡古人大队已经只剩下了冷冰冰的杀戮欲望,丝毫不显任何理智与温存。
“究竟怎么回事,这些家伙不都应当被埋在那些泥沼圈子里面充当阵眼了吗?”胡铳子疑惑的嘀咕了一嘴。
“难不成阵眼已经完全被破坏掉,奇门遁甲完全失去效用?”徐长生面色苍白的接了一嘴,眼神慌张的看了看他。
“俺不清楚,不过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次俺们真的都回不去了。”胡铳子略带失落的说了一嘴,但是此时的他已经逐渐的再次镇定了下来,这倒是给徐长生打了一剂不小的强心剂。
“嗷呜————嗷呜嗷呜————”
凄厉的嚎叫声响传遍四方,震得人每一根汗毛都根根倒竖,并不是鬼面山魈的咆哮嘶吼,而是这些僵尸一般的亡灵兵将在不甘的咆哮,声音里面满腹仇怨和憎恨,他们像丧尸一般夸张的扭动双腿,张牙舞爪的冲着营地的方向碾压了过来!
“我知道了,这些家伙还没有死透!”胡铳子肃穆的说道了一嘴,随即抓着徐长生就往下面奔走,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些胆怯神色。
“胡爷,做什么?”徐长生被他扯着奔走的呼呼生风,雨水迎着照面劈头盖脸的打过来,摔在脸上一阵阵火燎燎的生疼。
“救你的朋友,还有你那个小娘子!还有俺们的令狐!”
徐长生乍一听见这话立时间胸中一暖,毕竟胡铳子这种真性情着实是不多见,他能够这般选择,已然是将自己可能会暴露的危机置之度外,有这样的人陪在身边共同进退,徐长生只会觉得暖暖的温存流遍全身。
那种感觉,是安心。
“长生娃子,真的是你的那个小娘皮!”还没等回味过来,胡铳子的破锣嗓子再一次震晕了耳朵,徐长生被他吼得直起身子瞧看,立时便眉开眼笑的乐呵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庄凝凝的身影,但随即便又转瞬间摆了一副哭丧脸,拉扯着蛮牛一般的胡铳子立时刹住了身形。
“又怎么着了?”胡铳子很不喜欢徐长生这种优柔寡断,一边随手怕打着四周其他势力的脑袋,一边冲着徐长生抱怨了一嘴。
“有些不对劲,那不是我熟悉的人。”徐长生挥舞着拳头打晕了一个鬼面人,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快速愈合,这种变态的格斗方式完全蛮横的没有道理。
“哪里?”胡铳子问道。
“你仔细看看。”徐长生有些颤巍巍的说道:“她不是在逃跑,而是在挂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