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老婆婆才喘匀那口气,朝空中低吼道:“君儿,不要恋战,带我走。”
她中了“假老头”的什么毒,新毒引起旧伤,她快支撑不住了,只想快些离开这里,回去疗伤。
幂离人听见老婆婆的召唤,立马闪身回来,背上老婆婆,架着轻功逃走。
苍术赶来要去追,苍白阻止道:“不可再追,先回石院。我担心小冉会受伤,谷婆婆最善于使用暗招,回去先做好对策,谷婆婆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一定还会再来。”
苍术抬了抬眉头,回想道:“谷婆婆好像是中了药,我见她坐在船头一动未动,而冉医好像没有受伤吧。”
“我不亲眼看看小冉安好,我心里还是不放心,先回吧。”赶来时,他见到两船上的情景,但心里担心的还有其他事情,他想问问岳小冉都问过谷婆婆什么了。
在苍白心间,他隐隐感到,那一日恐怕是用不了多久是要来了,有些秘密估计也要守不住了。
他不愿岳小冉深陷囫囵中,过着自己不喜欢的日子。
却无法控制某种忧虑,在心中无限放大……
石院。
岳小冉一回来,就检查自己有没有伤及到她的肚子,毕竟闪躲两次,她还是有了大动作,眼下,孩子与生命对她来说,一样重要。
当苍白急匆匆走进帐篷时,立马转身,面向帐篷门口,咳咳道:“小,小冉,你没受伤吧?”
岳小冉正低头查看身体,衣裙半脱不脱的样子,抬头看向背对着她的苍白,又看看自己,这样子是有些那个……那个太撩人了。
不由大红脸羞怯得比晚霞还要绯红,快速穿好衣裙。
但今晚有急切的事,要苍白帮忙去做,她很快敛去尴尬,“苍白,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眼下,有件紧要的事情,需要你的人马,在子夜前立即行动。
按照我之前告诉你们的办法,毁掉母蛊地,不给坏蛋们留任何希望。
此外,我怀疑那个怪老婆子,恐怕与少君主有关系,少君主就是母蛊培植基地的背后操控者。”
由于不方便,苍白未回头看岳小冉,挑起帐帘,刚要走出去,岳小冉唤住他,“苍白,你要小心点,你和你的人马,一定要护好身份。
我们暂时还不能与少君主,正面起冲突。
后面,我还有大的计划要去实施。”
祛病除根,打掉一个培蛊基地,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出现,必须得从病根上,拔除毒瘤。
岳小冉忧虑看着苍白的脊梁骨,实则更多担心的是她未出世的孩子。
她只盼望,当孩子出生后,能有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而非动荡,而非被蛊控制的陈国,甚至不止陈国……
苍白点头,没有说话,离开石院。
但他内心有了波澜,是因为岳小冉发现了一些苗头。
苍白看得出,岳小冉不做则已,若做都会勇往直前,不见真相不罢休。
顿时只觉无力,无力控制事态走向。
深深叹了一口气:顺其自然吧!
想明白后,他与苍术去了村外某一地。
还未到子夜,灵水湖上空,火光冲天,势不可挡,欲将黑幕烧破成窟窿,欲将天边当螃蟹烤红。
村民们见到了火光,但不知村西的情况,都在自家里猫着,谁也不敢去村西凑“热闹”,找死。
在泥木屋里,师徒二人好似杵臼之交,其乐融融。
巧儿抬头,就见窗外的村西方向,夜空里通红一片,不知发生了什么。
再瞧岳小冉,脸上无波无澜,村西边通红一片,岳小冉一定看得见。
但岳小冉如此淡定,而且在夜晚来临之前,岳小冉与苍白似乎密谋了许久,不,是这几日他二人都神神秘秘的。八壹中文網
巧儿很识做徒弟要安分守己,岳小冉虽没有给她立规矩,但师徒间有规矩,巧儿懂。
如此想来,便不再多嘴问。
喝完汤药,岳小冉为巧儿检查身上溃烂处,已明显好转,基本上都已结痂。
岳小冉又画了一张简易人体穴位图,给巧儿讲解。
是有关各个穴位的主要功能,太深的理论,岳小冉没有讲,她主张学知识要循序渐进,学以致用。
“巧儿,这些穴位,位置在哪,穴位叫什么,你都要牢记于心,运针时,才会熟能生巧,游刃而余。”
巧儿感激点头。
此时,正拿着一截粗棍子,走进来的疯小孩,雀雀欲试,想要给巧儿比划一下,他最近学的棍棒招数。
空闲时,疯小孩就去找苍术,替他喂马,苍术也会带着他练拳,教他棍法。
岳小冉向泉源招招手,“泉源,待会你再展示你的神功。
先过来,我给你查查病情恢复到哪个程度了。”
泉源乖巧走过来,岳小冉给疯小孩查看病情。
泉源的隐疾与他娘巧儿一样,都大有好转。
而且另岳小冉更满意的是,疯小子的个头也窜到可与岳小冉齐腰了。
岳小冉捏捏疯小孩的胳膊,“嗯,不但长个了,这小肌肉也结实了不少。”臂力好似比以前都强了许多。
疯小孩不禁夸,一高兴,就为岳小冉和巧儿表演了几下。
“咔嚓——”
一拳头砸下去,一根如岳小冉手腕粗的木棍,一折两半。
岳小冉浅笑,满意点点头。
后又与巧儿攀谈了许多,直到乏了才回帐篷去休息。
苍白不在,村西的事情,岳小冉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与巧儿提起。
泉源似乎也很懂事,不让他娘担心,也没提及村西灵水湖的情况。
岳小冉收起思绪,不再多想,安枕入睡。
村西的大火,不知烧了多久。
次日辰时,火势才小了些。
却招来另一群不速之客。
一大批陌生人,一到北鱼村口,脱下伪装,里面露出他们的本应有的装束。
他们穿着条纹虎皮衣,赤着胳膊,脚踏虎皮靴,手持刀斧弓箭,耀武扬威,闯进各家各户。
“出来,出来,都去村西集合,不出来者,放火烧房。”
屋里的村民一听,面色苍白,哆哆嗦嗦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