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蓝禾便被楼下乱糟糟的声音给吵醒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淡定的喝着茶的钟娴,蓝禾不由笑了笑。这丫头,其实也会动容的嘛。现在她眼中的激动和疑虑就是显而易见的。面对老辣的门主,她的伪装并不坚实,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这就是药门传人吗?”
“看样子地位不低,药门的人倾巢出动请她回去。”
“是啊是啊,前些日子还听说药门准备将她逐出呢。”
周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钟娴和门主乃是漩涡中心。蓝禾继续充当着看客,抱着手,躲在人群后。“小娴,师父已经教训过下人了,是他们胡编乱造。”
身为人精,甩锅的本事门主运用的可是相当娴熟。分分钟就开始装傻,将自己和钟娴被逐出的事情划清了界限。钟娴没有说话,继续小口抿着茶水。这样是显然无法打动她的。虽然钟娴很疑惑,为什么短短一天的时间,药门的反差会如此巨大。但是钟娴并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白了,深知一切的利益都需要自己亲手争取。至少得再门主的底线当中,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由的回头,刚好看见站在二楼含笑的蓝禾,钟娴愣了愣。“难道是他?”
下一瞬间,钟娴便否决了这个念头。怎么会是蓝禾呢,他还没有这个本事的。蓝禾离开了。谈判还在继续,钟娴是稳操胜券的,他并没有兴趣继续在这里等着。还不如回房间收拾收拾东西。“咦?”
“这丫头是要搞大事啊。”
收拾到钟娴房间时,蓝禾惊呆了。桌子上的粉末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甚至垫着的手绢都被灼烧的黑漆漆的。昨天一个下午,钟娴就鼓捣出这么一堆毒药吗?“怪他的呢。”
蓝禾也没继续想。钟娴是一个秘密的载体,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等做完以后便是她启程去京城的日子,这段时间,只需要静静的等待而已。反正中午之前,钟娴和门主达成了一致,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回药门了。“都不喊我!”
蓝禾有些憋屈,背着大包小包,牵着马车在后面穷追猛赶。“你不能进去!”
还是昨天的看门人,再次将蓝禾拦住了。“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蓝禾微微皱眉。“你是外人。”
替门主背锅,得罪了钟娴,看门人本就不舒服,再看蓝禾这个乡巴佬,很想把火气发在他的身上。“呵呵。”
蓝禾笑了笑,现在终于可以动手了吗?他也有好多的憋屈呢!比如刚才离开的时候钟娴为什么不叫他呢!“蓝禾。”
“你暂时住在客栈吧。”
奈何,碍事儿的人又出现了,还是钟娴。机械化的接过钟娴递过来的银票,蓝禾僵硬的点着头。“哦哦。”
“我就是给你送东西过来的。”
将属于钟娴的行礼地给她,蓝禾牵强的笑着。舔狗?现在的他应该就是京城那些曾经他瞧不上的大舔狗吧。有牵着马车像是搬家一样送东西的吗。不过他还是回去了。“唉。”
产叹了口气,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和钟娴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鸿沟呢。“蓝哥儿,蓝哥儿。”
王富贵,他怎么来了,还精准的找到了蓝禾住的房间,似乎还在这里等了很久。“你怎么来了。”
淡淡的放下东西,蓝禾盯着他。“我就知道你会被赶回来的。”
王富贵调侃道,在蓝禾发飙之前急忙解释着。“药门是这样的嘛。”
“毕竟钟娴为了你已经被赶出来一次。”
“在没有确定这次为什么能回去之前,她肯定也会谨慎小心一些呗。”
“这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的,蓝禾也能明白。就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反倒是无法享受,真是太不地道了。委屈的甚至想给钟娴摊牌了。毕竟他蓝禾又不是个大肚量的人。“你怎么来了。”
还是这句话,蓝禾冷冷的问道。王富贵这家伙不是应该回京城了吗?他也没有理由为了这点小事千里迢迢的专程来找自己吧。“两件事。”
“漠北得知你出事儿后,又乱了。”
“京城学院的考核即将开始,钟娴应该会去的。”
说罢王富贵继续笑看着蓝禾。“这样啊。”
蓝禾坐在椅子上思索着。又到了抉择的时候,漠北的战乱短暂的停歇后再次爆发,朝中似乎还没有任何一人能够彻底的平息,当然,除了他。而离了他,钟娴以一个女儿身进入京城学院,无疑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