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罪证刚出,来自边关的密报也及时送达,说是当年楚寻父亲的死,同样有蹊跷!
并有人谣传,有人看到了楚寻之父在敌国境内出现过!
他很可能是诈死,实际已经投靠敌国!
还不等镇国公反应过来,朝堂之上,有几个官员站出来请罪!
他们全都一股脑的指证镇国公平时暗中指使自己往外传递情报和布防图!
一条接一条的铁证,如雪花般纷纷出现!
便是先皇都由开始的不信到怀疑到震怒!
镇国公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自己不怕被污蔑,但怎能接受楚家和自己死去的兄长被如此说?
然而,还不等镇国公反驳辩解,有官员为劝谏皇帝严惩镇国公,直接起身一头撞柱!
对方虽然人没死,但血溅当场的情景,足见当时的逼迫有多紧!
先皇瞧着严丝合缝的证据,还有群臣激怒的场景,帝王看着太子,儿子想娶的媳妇儿,必须得换人了!
通敌卖国,此事非寻常之罪可比,注定要牵连全族!
镇国公府本应原地问斩,但先皇同样想花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查一查,便惩处镇国公府全家流放。
如此,镇国公府上下一家老小虽然会受罪,但还有转机。
太子当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可初入朝堂的他面对一件件铁证,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出其中的漏洞!
镇国公府全家被流放前,太子不顾一切亲自来送别,
“阿寻,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替整个镇国公府洗刷冤屈!押送的官差我都安排妥当,他们一定不会为难……”
楚寻是个明白人,她心知,镇国公府的飞来横祸,怕是自己的存在才招惹来的。
“太子殿下,楚寻不该回来的。你我之间,到此为止吧!”
楚寻看着心上人,眼神决绝。
内心虽然不舍,但她愿意用自己的婚事换镇国公府一家平安。
景仁帝哪里同意?
坚定的保证:
“阿寻,你不要放弃!我们的大婚可以往后推,此事蹊跷,等我查明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楚寻摇头:
“慕容佑天,你我的婚事便是镇国公府祸事的真正原因!”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
留下原地静止的太子震惊当场!
“太子殿下,咱们该回宫了。”
小太监德福瞧着流放的犯人都走没影了,自家的主子还看着呢,便上前劝说。
身为太子的景仁帝他回宫之后,母后欢喜的拉着他商榷大婚之事。
太子冷冷的问:
“母后难道不知,楚寻已经被流放?大婚延期吧!”
“太子婚期,事关国运,当初钦天监可说过的太子必须在吉时吉日完婚!岂能说延期就延期?!”
“你母后说得对!”
先皇也站出来道。
这一次,成为太子的景仁帝却孤立无援,他的婚期宫内宫外照常热闹的筹备,而新娘自然换成高家女!
之前太子和镇国公府的婚约,所有人都避而不谈,就好像那件事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太子无力阻止旁人,因为他要忙着彻查镇国公府所有罪证的真假!
只有翻案,才能让楚寻再次归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景仁帝虽然是年少经验不足,但很快在他的认真钻研下,发现了罪证是被伪造的事实!
镇国公府内的通敌信件,是那庶女离家前偷偷放进去的!
然而,就在他高兴的去将此事汇报给父皇的时候,流放的犯人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流放路上多山林,常有野兽出没。
而这次,流放路上却罕见的遭遇狼群围攻,别说镇国公府上下全是带着枷锁的人,便是手拿武器的官差,最后都无一生还!
此噩耗传来,太子亲自前去查看!
事发之地全是暗红的血色,可见当时的遭遇多么的惨烈!
不光人死,而且还是尸骨全无!
群狼的痕迹非常清晰,兽袭明显,附近的村民有目睹当时情况的,确认所有流放的犯人和官差真的都葬身于狼腹。
太子不死心,希望有人逃脱,他亲自带人在附近搜寻,除了个别散落的骨头,再无旁的发现。
之后,成了太子的景仁帝在母后和父皇的威压下,不得已迎娶了高家女,也是现在的皇后。
“那是朕,第一次见识高家的手段。”
景仁帝眼神暗淡。
哪怕他登基后,给镇国公府翻案洗刷了冤屈,可楚家已经无人在世,这些虚名又能如何?!
“污蔑镇国公府,安排狼群袭击流放之人,这些都是高家安排的吧?”
慕容寻推断。
景仁帝颔首,他看着慕容寻道:
“当年,是朕太年轻,若是像你这般,或许可以让你外祖一家免除祸事。”
“那母亲,她是如何逃生的?”
慕容寻握紧手中的香囊。
“朕也不知。只是朕就觉得她定然还活着,一定没有死!便暗中不停的寻找!”
“虽然朕与皇后当时成婚,但因为我与你母亲在竹林居住之时,便已叩拜天地,结为夫妻,因此从未和皇后行夫妻之礼。”
“先皇知道朕不死心,便把手下的皇家隐卫交给朕调遣。”
“朕找了许久都无果,最后忽然想起,若是阿寻活着,应该不会在流放之地周边居住,很可能又回了当初断崖下的那片竹林!”
“只是朕过去的时候,那竹林已经起了大火!火势根本扑不灭,好在没过多久天降大雨,但朕进去的时候,竹林内的茅草屋里,只剩下一具烧焦的尸体……”
景仁帝说到此处,双目通红!
“朕去晚了!朕还是去晚一步!阿寻到底是还是被人害死了!”
“而就在朕离开竹林废墟之时,竹林外的大树上,传来了婴孩微弱的哭声!”
“你的身上,有你母亲留下的信物,朕才得知,原来当初她被流放之时,已经怀有身孕!为了让你平安活下去,朕回宫后和先皇达成协议,同时请旨赐死了所有得知此事的皇家隐卫。他们并不无辜,那批隐卫中间定然有人给高家通风报信,不然竹林之地,不可能那么巧有旁人先到!”
景仁帝满面愧疚,
“你母亲,当年不知遭了多少罪!那时候的朕,太无能了!”
提及当年,帝王痛哭流泪。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慕容寻缓缓摊开手,掌心是那枚旧物香囊。
“若父皇认定母亲被烧死在竹林之内,那当日在隔壁山林,拿出此物的女子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