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热气喷洒在对方的脸上，带着暧昧的氛围。
宋鹤宸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屿攸的眼睛，周身都充斥着白屿攸身上的酒味，他想说话。
还不等宋鹤宸有什么动作，白屿攸将手搭在了宋鹤宸的胸膛上，半个身子都伏在宋鹤宸的身上。
“我对你不好吗？”
一声委屈又难过的声音在宋鹤宸的耳边响起，湿漉漉的，叫宋鹤宸的心头一颤。
白屿攸心中的情绪被放大了，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在看见宋鹤宸与大公主待在一块，大公主还对他说话，看上去两个人十分熟稔的时候，白屿攸的心中非常难受。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自己的心脏一般，压得她生疼。
她用尽自己最后的理智，将大公主遣走，再将宋鹤宸带了进来。
整个宫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白屿攸内心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了。
可是她又不愿意去放低身段。
她是一国公主，是身份尊贵的公主。
殿内没有了烛光，偌大的殿内唯有他们的身影。
她紧靠着他，贴在他的耳侧，看似质问的话语中带着四五分的委屈。
见宋鹤宸还是不说话，白屿攸内心的怒火更甚。
上一世就败在这里，这一世还是逃不开吗。
“宋鹤宸，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正说着，白屿攸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来，抵在宋鹤宸脆弱的脖颈上，已经刺出了一个印子来。
白屿攸现在的心情很差，不仅是因为今日是她母妃的忌日，还有自己的父皇因为国政没有陪母妃，还有宋鹤宸与大公主的“不存在的私情”。
宋鹤宸动了动身子，垂着眼，见到白屿攸身前的白玉项圈勾住了他的衣袍，轻轻一动，他的衣袍就往外带出一角。
就算是白屿攸现在清醒着要杀他，也不可能成功。
更不用说现在酒劲上头，还是带着埋怨的情绪。
殿内已经暗了许久，两个人也能够适应殿内的黑暗。
宋鹤宸的喉咙一紧，咽了一口口水，伸出手去抚上白屿攸的眼尾。
她的眼尾处带着湿痕，沾在了宋鹤宸的指尖上。
“公主……”
宋鹤宸的眼底带着无尽的温柔，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来，他想要哄她，但是他怕自己就会这样陷入她的陷阱里。
小姑娘醉了酒之后的举动都是超出了往日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她这个年纪的活泼。
为了让自己快速成长，她牺牲了自己的单纯。
因为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还有许多她要保护的人，她也有许多要报复的人。
这样的白屿攸，是宋鹤宸第一次见到。
这么脆弱的一面，就这样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罢了，你就是无赖，笃定了我会对你好，所以敢这般光明正大的去偷腥。”
宋鹤宸：“……”
他这小公主明日清醒过来，会不会对自己今晚做的事情，说的话，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宋鹤宸擦拭了白屿攸的眼尾的湿痕，又去捏住她拿着簪子，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自己，却一点没有用力的手。
“我哪里无赖了，我一个侍妾，何德何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好。”
宋鹤宸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在白屿攸的心中，自己会是一个无赖，但是他自从一进入东华府开始，白屿攸确确实实是在对自己好。
这一点，他不否认。
或许白屿攸现在已经喝醉了，他要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借着现在这个好时机问她。
但宋鹤宸不愿意这样，哪怕是一场骗局，那也最好能够从头到脚的欺骗他，千万不要叫他发现了什么破绽。
否则他会毫不留情的让她失去他。
“你个侍妾，竟然到现在都不愿意尽自己侍妾的本分，你还不无赖吗。”
“我对你好，是……你值得。”
宋鹤宸的心头倏地紧张而又兴奋的跳动起来，他算好了小公主要说胡话来忽悠他。
但哪怕是胡话，这两句话，也已经叫宋鹤宸的心中乱的一塌糊涂。
从来没有人会真心实意，不求任何的对一个人好，哪怕是亲生父子也不例外。
可为何白屿攸要对他这样好，要好到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她，真的辜负了她的好。
从未有人说过，他值得。
只有他有价值，有能力，让人害怕，让人胆怯，让人不得不为他卖命。
“你……要我尽侍妾本分，也不是不可以。”
宋鹤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出来的声音哑的不行。
可正当自己还在自我感动的时候，白屿攸十分无情的在宋鹤宸的脸上拍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在殿内响起，白屿攸气恼又带了几分抽泣声，“不可以，你不行。”
“你还受着伤。”
“你今晚不陪着你母妃了？还要继续赖在我身上。”
宋鹤宸抵着后槽牙，想要将这说话十分过分的小公主拉开。
奈何小公主抓的紧，这一推一拉，倒是叫宋鹤宸的衣袍松开了一块，露出精壮的胸膛。
白屿攸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的脑袋歪歪扭扭，似乎是要从宋鹤宸的身上爬起来，但是一个不留神又重新跌了回去。
唇瓣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炙热，暧昧。
触动神经。
“陪的，母妃不爱看我喝酒，我去将酒喝完，再陪她。”
等白屿攸从宋鹤宸的身上晃晃悠悠地爬起来，走到刚才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喝酒的地方，继续拿起酒瓶子来喝时。
宋鹤宸这才注意到，这里并不是正殿，而是一处偏殿。
再仔细一看，白屿攸的脚边已经堆放了十几个酒瓶子，手上还抱着两个。
宋鹤宸：“……”
这要喝完了，怕是连正殿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宋鹤宸摇动着轮椅车，往白屿攸的身前过去。
坐在白屿攸的身前后，宋鹤宸伸手拿过白屿攸手中的一个酒瓶，直接往自己的口中灌了几口。
许久没有饮酒，今日正好陪陪他家小公主。
这酒味浓郁，入口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