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稳了稳心神，低声道：“顾小姐放心，M国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顾梓汐满意地勾了勾唇，“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咯！”
“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顾梓汐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U盘，眼底闪烁着不易令人察觉的锋芒。这U盘里装着的，是当年秦政让她替换的监控内容，也是……他犯罪的证据。这罪证，就算是送上国际固安局审判也够格！当年她留了个心眼，偷偷地将这段视频给拷贝下来了，倒是没想到如今会大有用处。若秦政安安分分地与她合作，成为M国的经济大家后也不和M国的那些人同流合污，这U盘自然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否则……呵，她顾梓汐就是这么卑劣的人呢！M国一边支持肖慕枫，一边让他接近固安局的人窃取军事机密，又一边让她做一个M国和Z国“交易”的中间人，保护他。她啊，不过是在效仿M国的做法罢了。不过啊，她也不需要秦政交给她什么M国的军事机密。相比之下，她可是善良多了呢！收回思绪，顾梓汐放下瓷杯，又拨通了若曦的电话。“肖慕枫那边怎么样了？”
“送医就诊时间太迟了，他这辈子没办法再祸害别的女人了，知道真相的时候精神有些崩溃，不过今天精神突然间就好起来了。”
“哦？”
顾梓汐挑了挑眉，虽然已经猜到他那个地方是接不回去的，但对于他这么快就接受了真相还是十分惊讶。通常来说，这种人最是危险，得尽快除掉，否则后患无穷。“其他的呢？”
“依您的吩咐，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已尽数切断，虽然医生给他接上去了，但与废人无异，今后就是拿筷子吃饭都有很大问题。”
“很好，”顾梓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助理有什么异常吗？”
“我们日夜跟踪他的助理，发现他在慢慢将这个助理变成他和M国联络的中间人，通过监听，我们已经获取了一些机密的信息。您看，这些信息需要交给固安局吗？”
顾梓汐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犹豫。因为阿寒的事情，她心里对固安局是有隔阂的，但她在加入固安局的当天就答应过岳毅……他现在应该也已经知道消息了。她叹了口气，轻声道：“交给他吧！从固安局回来以后，你就带着你的人回M国吧！”
“小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顾梓汐笑着摇摇头，开玩笑般地道：“你和若泽感情深厚，我要是再把你留在这边，他可要急了！”
若曦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小姐！你怎么又开我玩笑啊？”
“好好好，不开玩笑，这次让你回M国是有其他重要的任务。我记得你手上有一份名单，记载着很多M国残忍地杀害无辜之人后靠贿赂法官逃出法网的人，对吧？”
“是的，小姐，您终于决定对他们动手了吗？”
“回M国后，一天杀一个人，当初他怎么杀的别人，你们就怎么杀他。不仅要杀，还要让M国高层知道，让他们忙碌起来。”
“另外，让若泽盯紧秦政，他的所有动作都要一一汇报给我。”
“好的！”
挂断电话后，顾梓汐又抱着手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可直到挂钟指向“6”，她也没等来肖奕的电话。“阿寒……”她叹息一声，抱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寒汐轩。“汐汐，你终于回来了！”
刚进寒汐轩，肖哲砚就脸色沉重地走了过来。“霍逸寒体内的余毒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但是毒素存在的这几天影响到了他身体的恢复功能。”
肖哲砚回头看了眼霍逸寒，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但还是狠心地告诉了顾梓汐事实。“在伤势的影响下，他的生命体征已经越来越弱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顾梓汐愣愣地看着惨白着脸色躺在床上的霍逸寒，眼睫微微颤抖，眼圈有些泛红，但坚强地没落下泪来。看了很久，她才哑着声音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他待待。”
“汐姐……”肖奕心软，见不得顾梓汐这样，上前想要安慰她，却被肖哲砚拉住了。“哥？”
肖哲砚对他摇摇头，低声道：“走吧，让她一个人好好静静。”
肖奕看了看顾梓汐，又看了看肖哲砚，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声，跟着肖哲砚一起离开了。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担忧地看了眼顾梓汐，小声道：“哥，你说，逸寒要是没了生命特征，汐姐会怎么样？”
肖哲砚唇瓣颤了颤，“大概会疯的吧？”
“作为情敌，我其实不希望他醒来。但我也是汐汐的爱慕者，我更不想看到她悲痛欲绝的模样。所以……我更希望有奇迹发生。”
“走吧，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们。”
“阿寒……”顾梓汐愣愣地在门口站了很久才颤颤巍巍地走向霍逸寒。“对不起……”走到床前，她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霍逸寒身上无声痛哭。“对不起阿寒，是我去得太晚才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我加重了你的病情，是我……没检查药物的真实性就胡乱给你注册，才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她哭泣着，哽咽着，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着霍逸寒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阿寒……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她跪坐在霍逸寒床前，悲痛地呢喃着。但一分钟后，她忽然抬起头，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坚定地看着他。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只要阿寒的心跳还没停止，一切就还有机会。如果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她是阿寒最后的底牌，如果连她都放弃了阿寒，他又怎么会愿意醒过来呢？“阿寒，我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她唇边扬起一抹坚定却不怎么好看的笑容，低头吻住了霍逸寒那苍白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