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府(1 / 1)

千金笑时隔多日,重新开张。虽然只剩下沈颜一人,但她相信,只要千金笑还在,沈舒姐姐就在。只要千金笑在,宋星然……就有家可归。

“喂,千金笑管事的在不在?”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弟走了进来,一脸凶神恶煞地冲沈颜喊道:“你们都两个月没交钱了,让你们管事拿钱来,不然我砸了这铺子!”

“我就是。”沈颜认得这人,这人叫赵二,是这一带有名的混子,还组了个小帮派,专门找人收保护费,不给就会给你使绊子。他每个月都来,每次沈舒都会拿一两银子打发他。

沈颜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拿了钱出来。因为沈舒姐姐说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惹上这种人,只会麻烦不断。

“听说这胭脂铺的老板娘死了,啧啧,真是可惜,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也算风韵犹存,要是弄到手,那滋味应该……”

“你说什么?”沈颜一身素色衣裙,面无表情地瞪着赵二,倒让赵二吓了一跳。但他回过神来便立马对沈颜露出一脸轻浮的荡笑:“说什么,你这小姑娘也想知道?”

沈颜将银子拍在桌上,赵二本想发火,却见今日的钱比往常还多一些,便不与她计较,高高兴兴地走了。

沈颜忙活着的手里的事,眼中却满是阴寒之色。

宵禁之后,街道上空无一人。但那些暗巷之中,却总有热闹淫靡之所,吸引着某些人,比如赵二,可他却不知道,此时正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几个人将赵二罩住,然后一顿拳打脚踢。而身后,沈颜手执木棍冷冷地走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马蹄声响起,在被禁军发现之前,几人迅速撤离,只留下赵二在满地打滚。

“救命!大人,有人要谋杀我!”赵二大喊大叫。

这是北衙禁军的一支分队,领头的人正是刚刚上任的安远侯世子秦斐。

“大人,卑职去追!”

“不用了,我自会去查。”秦斐将目光落在被打成猪头的赵二脸上,说道:“我看此人身量高大,长相奇特,似乎非我大唐百姓。且他违反宵禁,只怕别有目的,带回去严刑拷打,以防是突厥细作!”

说到细作,将士们都严肃起来,根本不顾赵二的求饶将其绑了拖走。

次日一早,李齐兴致冲冲地过来找秦斐。

“听说你这刚到禁军上任,就抓了个敌国细作,还顺藤摸瓜摸出了一大串卖国贼?”

“算是吧。”秦斐没打算解释,原本他只是想教训赵二等人一番,便让人去查赵二等人暗中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却没想到这些人为了钱胆大包天,私自和突厥人有金钱往来,而那个突厥人身份也不一般,竟真是潜伏在洛阳的细作。

这回算是误打误撞碰上了,但秦斐也知道,赵二这些人不过是底下的喽啰,背后只怕还有人没揪出来。

“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

“什么事?”秦斐当时为了确保能进北衙禁军,让李齐找了其父宣王帮忙。宣王如今虽然只是掌管驻扎在城郊的一支府兵,但也是军中战功累累的老将了,其子在虎威军中更是赫赫有名……

当然,不是眼前这个如窜天猴一般一眼没看住就要上天的儿子。

“你竟然忘了?”李齐一脸气愤,随即又故作大方地说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只要你带我去抓贼……”

“不行。”秦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谁不知道,宣王府如今只剩下他一个子嗣,宣王妃将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但凡有一点危险的事,都不让他碰。

“那你就给我排队去买陆记的胡饼……”

“好。”

“带我去抓贼?”李齐仍不死心。

“带你去……”秦斐故意顿了顿,然后说道:“买饼。”

李齐气得咬牙切齿,“那你自己去,老子不去了!”

幸好时候还早,秦斐赶到的时候,陆记的胡饼还没卖完,不过排队的人也不少。

秦斐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远远地看向街道的另一头,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开了铺门,然后里里外外地忙碌着。

他排队排了多久,她便一直忙活了多久,甚至都没有停下来歇过一口气。

“我要两个胡饼。”终于轮到秦斐了。

“不好意思,揉好的面只够做最后一个了!”陆老板说道。

“那就做一个,加白糖加核桃加芝麻,面皮焦一点……”

“嗯?”一旁帮忙收钱的陆福柔意外抬头,这个要求怎么和小颜的一模一样,不过她也没多想,将胡饼包好给他。

秦斐接过胡饼,目光落在一旁的台面上,“那个能卖吗?”

“那个不卖,”陆大志解释道:“那是小女做着玩的,不能吃。”

“无妨,我买回去……给狗吃的。”

“那就送你吧!”陆大志将旁边那个又大又厚的胡饼包起来塞到秦斐手里,却不肯收钱,秦斐只能道谢。

拿了胡饼,秦斐偷偷走近千金笑,趁沈颜进去后院的时候将胡饼放在了桌上,沈颜看到只以为是陆福柔送来的,便没有多想。打开胡饼,香气扑鼻而来,咬上一口,里头都是她最爱的馅料,甜甜的,暖暖的,让她一早上的饥饿和疲劳都消失殆尽。

李齐却没这么好运气,等了半天才等到一个冷冰冰的胡饼,而且这个胡饼还长得奇形怪状,看上去不太好下嘴。

“我特意给你选了一个料最足的。”秦斐面不改色地说道。

“哦!”李齐高兴起来,咬了一大口,顿时便僵住了。

“怎么了?”秦斐问。

李齐哭丧着脸抬头,满脸幽怨:“这个饼……没熟!”

秦斐仰头望天,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

“世子,侯爷让您回去一趟。”来人是安远侯府的侍卫。

秦斐脸色一僵,李齐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和你一起吧!”

秦斐看向他,他立马说道:“我……我还挺想舅父的。”

呸,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这位舅父了。

秦斐难得地给了他一个感激地眼神,两人一同回到秦府,安远侯秦其骧正等着他们。

李齐硬着头皮凑上去,“舅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母妃一直念叨着你,让我向您问好……”

“你母妃身体可好?”安远侯问。

“母妃身体安好,谢舅父记挂!”李齐低垂着头,难得地老实一回。

“你最近可有好好读书,四书五经读完了吗?会背了吗?默一篇《益稷》给舅父看看?”安远侯又问。

李齐:“……舅父,我娘喊我回家吃饭了。告辞!”

李齐麻溜地跑了,安远侯也没有阻止,只是看向了秦斐。他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至今对秦斐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也不曾太过严厉,但对于自小识遍人生百态的秦斐来说,这个人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让他信赖的人。

“听说你到禁军任职了?”

“是。”

“为父以为你会先养好身体,再多熟悉熟悉身边的环境。”安远侯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笑问:“怎么突然想要到禁军任职?”

“我认为,这是最快熟悉环境的方式。”秦斐表面镇静,但内心打鼓,他加入禁军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倒也是。”安远侯点点头,却看不出是否真的认同秦斐的做法,只是提醒道:“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有,你母亲去广德寺还愿,不日就要回来了。”

秦斐退下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安远侯所说的母亲自然不是他的生母,而是安远侯的正妻,也就是秦斐的母亲——武氏。

可他不是真正的秦斐,他不过是安远侯用来冒充自幼在外养病,实则早已故去的嫡子的一颗棋子。

待秦斐离开,安远侯才跟手下心腹说道:“武氏说是还愿,实则是为了调查斐儿的事,她这个人心思重,不是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这些日盯好秦斐,别让他再生事端。”

“是!侯爷。只是,胭脂铺那边……世子只怕还放不下。”

“放不下?那就处理掉!”安远侯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吩咐道:“做的隐秘些。”

“是!”心腹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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