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怎么样了?”
沈家府邸,老太太急忙问沈阔。沈阔叹了一口气:“娘,我这两天找遍了人脉和关系,都无法将大哥和大嫂送入南州商会的宴会之中,我已经尽力了。”
“事情不能够再拖了,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求助南州商会的希望,逃吧,今天就逃离南都。”
“要逃了吗?要放弃沈家大多数的产业?”
“让我日后去了地府,怎么面对沈家的列祖列宗啊?”
老太太欲哭无泪。这些家产都是沈家好几辈积累下来的财富,现在说抛弃就抛弃,她愧对祖宗啊。“娘,家产没了,日后我们还能够赚回来,可是人死了就真的死了。”
“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别妄图侥幸了。”
沈阔催促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够如此了。”
老太太摸了一把眼泪,然后起身,直接开始收拾东西了。至于沈冲一家人,他们不会带走,而是会把他们都留下来,平息宁安候的怒火。如果能够顺利的见到南州商会,说不定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他们运气太差了,连南州商会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而沈阔自己确实是尽心尽力的委托关系,试图将人送进去,可是最后都没有成功。他并没有敷衍沈冲一家子,该做的他都做了,算对的起沈冲一家子了。被软禁的沈冲一家子,虽然没有听到沈阔的话,可是外面兵零乓啷的搬东西声音,却瞒不住他们。他们一下就明白自身的处境了。“看来,寻找南州商会的办法行不通啊,娘跟二弟他们这是要抛弃我们了,令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这下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啊。”
杜三娘满脸着急的说道。他们一家子刚刚赚到了几个钱,成为了富商,还没真正的开始享受生活呢,就要死在南都了?这令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我们这次真的要完了。”
沈冲秃废的坐在了椅子上,悲从心来,大家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说放弃就放弃,有点狠心啊。看着外面热火朝天的搬家,一直淡定的沈如心头也慢慢慌了。她不是怕叶凌天不回来救他们一家子,而是怕叶凌天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怕他来晚了。如果真的来晚那么一两天,真的就要给他们一家子收尸了。转眼间,天色已经慢慢黑下来了,沈家一行人也都收拾完毕,所有的东西都在装马车上,只等天彻底黑下来就连夜逃离南都。在临走之前,老太太和沈阔等人准备见沈冲最后一面。“现在你还相信叶凌天会来救你们不?”
沈明对着沈如冷笑道。要不是她之前太过相信叶凌天,当初就不会扇宁安候耳光子,他们沈家就不会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离南都。沈如虽然心里有点慌,但是她始终相信叶凌天不会见死不救的,说到底宁安候的身份,还不至于让堂堂的赤阳军大统领退缩。随即倔强的看着沈明:“我相信姐夫会来救我们的。”
一旁的沈冲和杜三娘气的大吼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相信他?”
“如果他真的那么大的能耐,让他现在出现啊,再不出现,难道要等着给我们一家子收尸?”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答应清音和他的婚事。”
沈冲气的满面通红,一拳砸在桌子上,砸的砰砰作响。杜三娘同样心里一片绝望:“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到叶凌天这个人,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没能耐就算了,还给我们一家子惹来了杀身大祸。”
“他这样的人,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他啊,没天理啊。”
在沈冲和杜三娘两个人看来,发生了如今的祸事,都是叶凌天造成的,都怪叶凌天,这都是什么人啊?“啪啪啪。”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仿佛有无数的人将沈府团团围住。房间内的所有人,听到这,都脸色一变,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宁安候来了。率领着私军来了。……此刻,沈家外面,场景真是太壮观了,那些护卫和装车的仆从,差点没有被活活吓死。无数身穿战甲的士兵,从街道的尽头涌来,仿佛黑夜之中的一股钢铁洪流,汹涌而来,恐怖的气息,压迫的所有人都瑟瑟发抖。此外,还有一队队骑着战马的骑兵,像是旋风般,疾驰而来,那沉重的马蹄,踩踏的青石砖都泛起了一个个白色的印记。这无数的士兵,瞬间就将沈家团团围住,来了个水泄不通。不多时,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街道尽头缓慢的行驶而来,来到了沈家的大门前,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布帘子被掀开,宁安候从车厢里慢慢的走了下来。今天宁安候,足足带来了一千士兵,外加一百骑兵。每个人都身穿战甲,胸前铭刻着一个赵字。这是他的私军,每一位勋贵都有资格建立起自己的私军。这私军就是他们维持威严,掌控一切的依仗。此刻的宁安候动真格了,连自己的私军都倾巢出动,他要让整个南都的人都看看,敢挑衅他,敢扇他的耳光,敢落了他的面子。这就是下场,今晚过后,沈家将不会存在,里面的所有人都要死,都要被满门抄斩。宁安候赵天雄,站在了大门前,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护卫,以及正在装车的仆从。不由的冷笑一声:“在我的地盘里,真以为你们能够逃的掉?”
为什么宁安候偏偏在沈家要逃离的今晚出现?就是因为他早已经派人暗中盯着沈家的一举一动了。想要逃出升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敢打他宁安候的耳光子,就要做好抄家灭门的心里准备。至于说灭掉了一个小小的六品参知,会不会惹怒了六部?这个更不用担心,以他勋贵的身份,灭了沈家后,随便安排一个罪名就可以了。他就不相信,刑部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得罪他宁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