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盛世小胡姬 > 110 有一种痛叫想见不能见?

110 有一种痛叫想见不能见?(1 / 1)

谢家说话算话,这天傍晚便送来了十六抬嫁妆,次日上午陈婆送来术士选好的亲迎日子——正月初三。

陈婆喝了一碗热茶,便以还有事为由准备离开,笑眯眯地讲道:“苏五娘真是好福气,遇上谢家那样好的婆家,连嫁妆都送来给你们装点门面。等你嫁过去了,争取明年年底便给谢家添丁!”

苏荷脸色微红,含糊地应承着。

送走陈婆,苏荷才轻声问:“柳娘子,二娘,我咋觉得陈婆话里话外都对谢家替我准备嫁妆不满呢?”

“大概是她当年嫁人的时候,娘家人准备的嫁妆少;或是她保媒这么些年,看惯了女方备嫁妆,总觉得女方备嫁妆天经地义。”柳氏仔细分析道。

穆与棠却不以为然,“五娘,你甭管陈婆怎么想的,她就一个媒婆,也就婚前会多来走动传话,以后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不过,关于嫁妆的事,我和干娘昨晚商量过,谢家替你备嫁妆,这是你的福气。我们也不能啥也不出,衣裳头面银子这些添妆的,都不会少。此外,那一窝白孔雀养得极好,送你们一对白孔雀,祝你们白头偕老。”

白孔雀本就极为稀有,加上白头偕老的寓意,苏荷顿时乐开了花,兴致勃勃地搓手,“我这就去挑选一对白孔雀,提早系上红绳,免得亲迎那天手忙脚乱抓错了。”

言毕,苏荷拎着襦裙下摆飞快地迈出门槛。

“苏五娘昨儿个还说嫁人这不好那不好的,一听说要送白孔雀添妆,跑得比兔子还快。”柳氏面容慈祥,低声调笑。

穆与棠挽住柳氏的胳膊,柔声接话:“干娘,五娘和谢典军本就情投意合,早些嫁过去,倒也是一桩好事。”

午后,趁小六娘熟睡之际,穆与棠轻轻抽身从床上坐起,唤来柳氏相看,换了一身翻领胡服,清清爽爽地出门去——换酒肆招牌的事迫在眉睫,哪怕大多木匠铺已关门回家过年,也得去碰碰运气。

已是隆冬时节,白云朵朵,天空好似一把巨型琉璃镜,暖阳倾洒而下,穆与棠只感身上暖洋洋的,偶有和风吹过,拨动了她欢快的心情。坊里大大小小的铺子已挂上了红绸,其他人家忙着糊窗纸、备年货,处处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她的去路。

此人身穿暗红色番石榴纹圆领袍,头戴簇新的幞头,正弯腰作揖,竟是穆与棠认识的裴八郎——裴东魁!

她回了一礼,笑着打趣,“裴八郎,若不是您先打招呼,我还真瞧不出来是您呢。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您这一打扮,说是王公贵胄,也无有不信的。”

“穆二娘,过奖了。”裴东魁谦和一笑,再道:“穆二娘,我这人惯常不爱给人添麻烦,若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没真脸来打搅你。”

“裴八郎,且不说您是穆氏酒肆的常客,您我早已相熟,便是看在那三百两银子的交情上,您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当然,不必您细讲,我已猜到了您的来意,不外乎是关乎婉妹的事?”穆与棠不疾不徐地接话。

裴东魁有一刹那的愕然,旋即便恢复了正常神色,夹杂着几分失望与落寞,轻叹道:“穆二娘果真是聪明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来意。不怕你笑话,我晓得米娘子曾对我有意,如今却是忽冷忽热的,甚至于都不想见我的面。我也不知道我错在哪里,该如何改正,请穆二娘指点一二。”

米夏婉喜欢裴东魁,却不见他的面?穆与棠眉头微蹙,细问其中缘由。

“二叔今年挣了一笔大钱,说是要犒劳大家伙儿,除了吃好喝好,还让我去请米娘子当众跳胡旋舞,价钱好商量。本来门子说米娘子在梳妆,可我一说明来意,门子来传话,就成了米娘子有事外出,年后才回府。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哪里就走得那么急?分明是不想见我罢了。”话毕,裴东厮连叹三声。

裴东魁所谓的二叔,便是大晏王朝白手起家声名赫赫的裴东厮。虽则他跟着裴东厮干的那些营生不大体面,却是实打实能赚到钱的,当时米夏婉也表示很欣赏他终于放下文人的傲骨,开始脚踏实地赚钱过日子。眼下她放着银子不赚,也不见他的面,显是不愿意给那些干粗活的男人跳胡旋舞,更不想让他看到那群男人对她的臆想!他怎么就体会不到她的苦衷呢?

“穆二娘,是我在自取其辱么?”那日米夏婉追出来送柿饼,说他的那些话,再度浮现在裴东魁的耳畔,挺直的身子,不知不觉间垮了下来。

穆与棠来不及打好腹稿,便边想边讲道:“裴八郎,许是您想多了。年前年后这七日,文武百官得以休息,名目众多的宴会和应酬,处处都少不了婉妹的身影。毕竟,婉妹是长安第一舞姬,哪怕是达官显贵,也免不了以请她到场为荣。等她忙过这段时间,自然会见你的。”

“真的么?”裴东魁的双眸渐亮,再度挺直了腰杆。

穆与棠眸光坚定,反问道:“是真是假,等年后不就见分晓了么?”

内心挣扎了多时的裴东魁,终于定下了心神,从容地拱手发问:“穆二娘,打搅你多时,还未请教你去哪里?”

“我有事找木匠,马上就要过年了,大抵都关了门,只能到处转转,碰碰运气。”穆与棠如实答道。

裴东魁一听就有了主意,“巧了,我认识一位年过四旬远近闻名的老木匠,他打出来的物件,物美价廉,用个十几年都不坏。只是他住得离这儿远,位置也偏,不若我带你去?”

“多谢裴八郎一番好意,横竖我不是打什么要紧的物件,随便什么木匠都能做得出来,便不舍近求远,耽误你的时间了。”米夏婉和裴东魁是相好的,虽然两人一路走着说话不算什么逾矩行为,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婉拒了。

穆与棠和裴东魁相谈甚欢的场景,被站在斜对面二楼绸缎庄库房窗边的李宥尽收眼底。他双手捏紧那一匹簇新的蜀锦,脸上装出漫步经心的样子,问立于一旁的谢玉衡:“谢典军,你猜他俩在说什么?”

我又没有顺风耳,哪里猜得着?

可谢玉衡不敢回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恭敬地答道:“王爷,看穆二娘和裴八郎谈话的架势,也不像说什么密事,大抵是两位熟人见了面寒暄而已,讲些无关紧要的话。”

“只是寒暄,用得着讲这么久?”李宥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被揉成破布似的蜀锦,不经意间泄露了他心底的怒气。

谢玉衡正琢磨着如何应对,又听“她说起别人的事来,头头是道;管别人的事,也是得心应手,怎么就对我……”

他竖起耳朵听下文,李宥却不再讲了。

即便后面的话没讲完,谢玉衡也猜出是“对我冷冰冰的”“从不找我”之类的话,便在心里犯嘀咕:您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又是有妇之夫,除了那些想当妾的莺莺燕燕还会往您身上扑,像穆二娘那样的正经姑娘,可不得避而远之,免得生出是非么?

只是,他这般实话实说,不异于往王爷的伤口上撒盐,便只能请示道:“王爷,要不我找探子,问问实情。”

“算了,不必问了。”假若被她知道连街头跟人搭话都要过问,定会不高兴的。在李宥和她见面少之又少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惹她不高兴为宜。思及此,他又问:“我命你悄悄送去的那些上等年货,都送到了么?”

“都送到了。”谢玉衡怕被太后或王妃的人盯上,刻意让菜户将那些上等贡品年货混在酒坛中,送到了穆与棠家的后院。等她开坛品酒,便会发现那些年货。

李宥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忽地扔了蜀锦,双手按住窗棂,用充满威严而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道:“谢典军,我要见她!”

“王爷,光天化日之下,又快过年了,王妃和太后都看得严,要不改天?“

“我立刻就要见到她!”如果连想见的人都不能马上见到,那王爷当得未免太窝囊了!

谢玉衡听出王爷罕见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劝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恭恭敬敬地领了命。

离开绸缎庄时,谢玉衡还没想出什么说辞。毕竟,太后亲口叮嘱不许王爷再见穆与棠了,否则被太后查出来,他有性命之忧。如今,王爷下了死命令,不得不从;太后也得罪不起!他如同门缝中的人,两头夹击,有没有命活到做新郎的那一天,还两说呢!

不过,他跟随王爷多年,自然还是倾向于服从王爷,不再为性命之忧费神,改而全心全意想个撮合穆与棠和王爷见面的由头。

在临出绸缎庄时,他瞥见一匹大红的锦布,立马计上心头,对着亦步亦趋的掌柜道:“借你一匹布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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