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铭于是立刻放水,紧接着就把薄心恪扶了进去。接触到冷水的那一刻,薄心恪忍不住打颤。这寒冬腊月的,的确是有点过于刺激了。犹豫薄心恪浑身都没有力气,是杨一铭搀扶着下的水。看着薄心恪的样子,杨一铭只觉得有点不忍心,出言道:“要不然还是算了?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何苦要找罪受呢?”
薄心恪面色潮红,摇了摇头,说话十分费力的样子,“我现在……已经是浴火焚烧,不能自已……如果不这样的话,怕是……怕是等不到医生来了。”
说罢,她看了一眼杨一铭,“你也不想我占你便宜吧?”
说罢还笑了笑。杨一铭瞪大了眼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调笑?真是疯了疯了。……好不容易把薄心恪置入水中,杨一铭想着守在旁边,但薄心恪又不让。说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不应该。但明明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但薄心恪依旧坚持,“大哥,我还没结婚呢,你这样以后我嫁不出去了找你吗?”
杨一铭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脑袋一抽,应了下来,“找我就找我啊,大不了我娶你。”
此言一出,是诡异的安静。两人都不说话,杨一铭也感觉到自己这话稍微有点过头了,于是干咳两声试图缓解一下气氛。“我的意思是……我娶你也好过你一个人在浴室被淹死吧?”
薄心恪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坚持让杨一铭出去等。“你就在外面别走远了,我有事儿会叫你的。”
杨一铭最终只能答应下来,走出去的时候顺带把门关上了。一边紧张的原地转圈,一边时不时的问薄心恪有没有事,一边还要联系医生。杨一铭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太忙了。薄心恪在浴室里面,那种烧灼感实在是难以忍耐,只能通过撕咬自己的手臂来达到短暂的清晰。此时此刻,她也很庆幸把杨一铭赶出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薄心恪和杨一铭都觉得度日如年。后者时不时的就要对着浴室问一句,“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听到薄心恪出声,这才能放下心来。可渐渐的,薄心恪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面没了回应。杨一铭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眼前的一目让他呆住了。浴缸里的水被大片大片的血染红,薄心恪不省人事的倒在浴缸里,手臂的伤口十分可怖。难以想象,刚才薄心恪在里面究竟是面对着怎样的痛苦?怎样的焦灼?才选择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杨一铭眼里泛起了心疼,把她从水里抱了起来。冷水瞬间打湿了杨一铭的衣服,还混这点血迹,白色的衬衫星星点点都是薄心恪手臂上的血。一向有洁癖的杨一铭也不觉得有什么,眉毛都没有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