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简看了眼跟着一起来的F班的同学,目光落在了梁浩天身上,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让无关的同学先离开,不然的话待会儿他恐怕会很丢脸。 这男人啊,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是相当要面子的。 枉死城经常发生一些男鬼被女鬼欺负,打不过就哭嚎着要找她主持公道的……哎,你说这事她要怎么主持公道嘛,自己技不如人那就认栽嘛。 哦,当然了,后来就没人再敢拿这种小事来烦她了,因为她代替兄长成了枉死城的执掌人,事务繁多,哪里理会得了这种小事。 梁浩天觉得时简的眼神很有问题!但是他没有证据! “说吧,你想怎么打。趁着现在还没有开始,只要你认错,这件事就算了,我大方点不跟你计较!”
梁浩天说。 跟一个女人打架实在是有些丢脸,就算他赢了怕也是会被人嘲笑的。 但是就这么算了也不行,他面子往哪里搁? 所以她必须给他道歉认错! “你擅长怎么打就怎么打吧!废话少说,赶紧开始,我还得回家呢!”
时家司机估计已经来了。 梁浩天被气笑了:“好,有人送上门来讨打,我也没必要太客气了!”
难得他绅士一回,结果人家不领情! 时蕊一下课就离开了,她的同学还以为她是去小树林阻拦时简的,她确实是去了小树林,但却只是远远的看了眼就转身走了,径直朝着校门口而去。 到了校门口,她果然很快就看到了时家的车,而刚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人还是时家老大时延。 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急急说道:“大哥,你来得正好!快,小简她……她要跟人打架!你快去拦住她吧!”
时延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打架?你说小简要和人打架?”
时蕊一脸着急,“是啊,我不知道她怎么的今天刚到学校就和她班上一个刺头闹矛盾了,还直接约了说放学后在小树林打架!我又劝不住她……大哥,你快点吧,不然晚了她被人打了怎么办?”
时延一听也急了,顾不上多问抬步就朝着学校走。 门卫倒是想拦住他,但他把身份一摆出来,又说家里的孩子出事了,门卫也不敢多拦了,就这么放他进去了。 时蕊满脸着急担心的带着时延直奔小树林,表现得毫无挑剔,就是眼底时而闪过一丝期待。时延一心记挂着时简倒是没有多注意到她。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了小树林,可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俩人都惊呆了,进而沉默了起来。 特别是时延,他现在有点怀疑人生。 以为会看到的时简被人欺负,甚至是受伤通通都没有! 她一身干净,神清气爽的站在一旁,双手环胸,脚下不远躺着一个男生,捂着腹部,眉头紧皱,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是被人揍了。 围在周围的人似乎也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呆若木鸡。 看到时延,时简挑了挑眉,再看到时延身边的时蕊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神情僵硬错愣的时蕊然后蹲了下来,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世界观似乎都要碎裂了的梁浩天:“你输啦!以后我就是你大佬,你得听我的!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
顿了顿又无所谓的说道:“当然了,如果你不乐意,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反正丢脸的不是我,反正以后在学校会沦为笑柄的人也不是我。”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朝着时延走了过去。 “你怎么到学校里面来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时延半晌才回过神来,一看,她人都走到好几米远外了!他急忙追了上去! 一直等回到了车上时延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声音。 他眼神复杂,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时简,“你……” 时简看着他老实的说:“哦,我刚跟人打了一架,我赢了。所以这点小事回家之后就不必跟爸妈说了,免得他们担心,你觉得呢?”
他觉得,他觉得这事不对! 她怎么能跟人打架呢?而且她为什么还赢了? “你……你练过?”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是啊!”
可不就是练过,还挺厉害的呢! 在枉死城,除了兄长就她最厉害了。 时延看着她那骄傲的小模样又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时蕊终于追了上来,打开车门上了后座,有些气喘吁吁。 一口气还没有喘上来时简就一句话砸了过来。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爸妈知道,免得他们担心,时蕊,你觉得呢?”
时蕊一抬头就对上了时简冷漠的双眼,她不由得窒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眼时延。 时延却还沉浸在自家小妹练过的震惊中压根没注意到她的眼神,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蕊只好委委屈屈又心有不甘的垂下了眼眸,“我知道了。我不会跟爸妈提的。”
“小简,你……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过你……练过的事?”
路上时延忍不住问。 “你们没问过啊!”
时简答得理直气壮。 时延噎了噎。 他想了想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愧疚。 小简回家之后他们对她的关心似乎真的不够。 从来没有主动询问过她,了解过她,甚至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她回来蕊儿会不会受委屈,担心她养在外面性子太野,不懂得迂回,不懂得委婉,也不懂得体贴,担心他们原本幸福平静的家庭会因为她的到来而闹得鸡犬不宁…… 她可是他们的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 他们只知道她在深山道观长大,却没有关心过她是如何长大,在那道观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而且收养她的道姑去世几个月之后爸才找到她,那这几个月她又是怎么一个人在那道观里过的? 是不是经常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所以那道姑才让她学一些防身的技术? 越想时延心里的愧疚就越深,这么一来,偶尔瞥一眼时简的目光就露出一点端倪来了。 时简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大哥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突然用这种叫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她做什么?好像她是个小可怜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