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夫人这些话第五承业听了内心是毫无波澜的,反正都听腻了,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妈,瞧你说的,我和祈意是父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他的婚姻大事怎么样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资格有权利插手过问吧?我和孟夏可是没有离婚的!”
而且就算离婚,祈意也是第五家的孩子,不是她孟家的! 老夫人冷笑连连,“你没有资格!这个世界上唯独你是最没有资格插手过问祈意的事!我们没有通知你就代表了我们的态度,我们谁都不需要你了!祈意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都不需要你这个所谓的父亲到场!你给我滚回那个贱女人那里去!”
“妈,你不要这样说兰儿行不行?她无名无分的跟着我这么多年,从未要求过什么,也没有打扰过你们,安守本分,你就算不能接受她,你也不能总这样每次张嘴闭嘴就是贱人的喊她啊!”
老夫人被他这话气得眼前发黑,面色青紫,身子都摇晃了一下。 何妈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眼神难掩怒气,带着指责的看着他:“先生,如果你回来是为了气老夫人,那你就不必回来了吧!你平时不在老夫人身边尽孝也就罢了,难道还想活生生气死老夫人吗?”
第五承业被一个佣人这么指责,立刻就涨红了脸,想要大声反驳责骂何妈,可是看到何妈忙着给老夫人顺心口,喊佣人拿水拿药的,心虚在脸上一闪而过,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巴。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在原地踌躇着。 老夫人吃了药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不过脸色却还是不好看。 “先生没事的就先离开吧,不然等会儿少爷可就要从府邸那边回来了!”
谁知道第五承业一听立刻说道:“那正好,我等等,等祈意回来我见见他再走。我们父子也许久没见过面,聊过了。”
何妈听到这话差点控制不住当场翻白眼。 要不是不可能,她真怀疑眼前这位根本不是老夫人和老爷的儿子,是被人掉包了,怎么差别就这么大?两根好竹怎么就出了这么一根歹笋? 老夫人一听气得差点就当场晕了过去,她不耐烦的摆着手:“他爱等就等,不管他,扶我回房!”
真怕多坐一会儿她就要被硬生生的气死了! 要不是订婚日子近了,闹出什么不好的事丢孙媳妇的脸,她真要将人直接轰出去! 从来不见他干过一件让人省心满意的事! 明明小时候那么聪明可爱,怎么就成长了这样呢? 老夫人不知道第几次发出了疑问。 何妈给了其他佣人一记眼神,扶着被气狠的老夫人上楼去了, 楼下大厅就剩第五承业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显得格格不入! 第五祈意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人还没有进屋子,就有佣人跑着过来跟他说了这件事,他摆了摆手让佣人退下,自己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屋子。 听到脚步声,第五承业一抬头,眼底就映入了一抹高大的身影,貌比潘安,颜如宋玉,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冷漠非常。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讥讽和嘲笑,看到他没有丝毫看到自己父亲时该有的高兴,也看不到丝毫的敬重。 第五承业眼底也飞快的掠过了一抹浓浓的厌恶。 果然是孟夏教出来的孩子,像足了她! “什么大风把你给刮回来了?有事吗?”
第五祈意自然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面上带着客套的浅笑,将第五承业当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上门客人。语气间没有期待,没有憎厌,没有指责,平平淡淡。 第五承业却不高兴了,脸色沉了下来,“我回自己家有什么问题吗?你还没有继承第五家就先摆起谱来了?”
第五祈意笑了笑,“你说笑了,不说我们,就是全京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第五先生你的家在外面。对这件事我也没说过什么不是,你怎么反倒不高兴起来了?”
顿了顿又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想着我还像个三岁的娃那样期盼所谓的父亲吧?”
说完不等第五承业说话又嗤了一声,“怎么可能,我自己都到了能当父亲的年纪了,哪里还会这么傻啊!”
第五承业被他一番话气得面色越发的难看了。 但想起了自己回来的目的,又忍着气问:“我听说你要订婚的女孩子是时家分出去,被放逐到了海市自生自灭那一门的女儿,这女儿还是去年年底才寻了回来的?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和这样的人订婚,你将第五家的脸面往哪搁了?你是想让第五家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你说这话就严重了,要说让第五家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在这件事上,你才是厥功至伟的人啊!我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的,你可是直接把第五家的脸面放地上让人踩了!”
“再说了,我这订婚对象可是奶奶挑选的,你有意见也没关系,憋着就行,毕竟也没人问你。我订婚那天欢迎你来参加,你要是不来就更好了。”
“我也怕你惹出什么事再次丢光我们第五家的脸。好了,没事你就早点离开把,当然是假的。但是第五承业敢留下来印证吗?他不敢!他只会灰溜溜的走人。 果然,他一说完,第五承业脸上就跟调色盘似的变来变去,最后恨恨的瞪了第五祈意一眼,那眼神看杀父仇人一样,哪里有一点父亲看儿子的慈爱啊! 第五祈意见惯不怪,肯定不在意。 有些人,你不把他当回事,那他就什么都不是。只有放心上了,才会在意,在乎。 第五承业这人,不只是他妈当他死了,他也早就当他死了。 至于父爱,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还需要什么父爱。 况且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