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慧兰原本还想硬撑着,可是看着时蕊越来越痛苦,而她自己心脏好像也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面色都跟着一白,老太太又一直在一旁叫着,叫得人心慌意乱,根本没法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她目光怨恨的在时简一家身上扫过,看到了时立人和顾丹秋的冷漠。 他们作为父母,看到蕊儿被时简这样折磨,居然无动于衷,可见哪怕今天的事她抵死不认,蕊儿在他们家也是待不下去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既然这样…… “你放了蕊儿!你说的事……你说的事我承认,我承认!”
钟慧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恨意,看着时简一家的眼神好像是他们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有多么的对不起她一样。 “大伯母,你看你,何必呢?一开始就承认了,时蕊不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吗?现在好了,蛊虫都钻到她身体里了,一时半会的我可取不出来!”
“你!”
钟慧兰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时简走到时蕊面前蹲了下来,往她胸口一拍——时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的,她一掌拍下来,她身上剧烈的疼痛居然一下子就缓解了! 她虚弱的瘫软在地上,浑身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一头保养得极好的长发此刻也是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脸上。她喘着气,隔着凌乱的发丝,眼睛通红的瞪着时简。 “听到了吗?大伯母承认了,她之所以这么疼爱你,是因为你就是她当初流掉的那个女儿。她请高人,用了极其恶毒阴险的手段——知道是什么手段吗?得用九个未婚先孕又横死的年轻女人的魂魄,还有九个在这些年轻女人肚子里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几个月的婴孩,开祭坛做法,将这个九个女人和婴孩的魂魄像熬汤一样,生生熬成引子,将你的魂魄牵引回来……” 时蕊不想听,她根本不想听,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可能是大伯母的女儿呢,大伯母只是将她当女儿而已,她不是大伯母的女儿啊!她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时简说的都是骗人的话,这个世界上根本可能发生这么荒谬的事! 其他人则是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时立人原本就比家里其他人知道得多一些,一些看似玄乎不可能的事的确是存在的。而顾丹秋和时季在见识过时简的厉害特别之后觉得也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了。 时仲和时叔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妹妹了,所以听到她这么钟慧兰,俩人的脑子就不受控的随着她的话幻想了起来,结果就被恶心到了! 哪怕他们没亲眼看到,但也能想象得到这个法术是何其的狠毒,那些被利用了的魂魄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说是禁术了。 原来……他们那个看起来端庄大方,雍容华贵的大伯母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种事她怎么做得出来,她就不会夜里做恶梦吗?就不怕那些冤魂来找她? 还有蕊儿…… 三兄弟这个时候脑子才渐渐的从震惊中缓过来了,小妹说过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在脑海里回响着。 所以蕊儿到底背着他们做了多少事?小妹被人爆料说高考作弊,被内涵被帝国学院录取是走后门……这些都是蕊儿干的?当初小妹的手受伤,那人也是蕊儿找的? 她这是想要毁了小妹,不让她参加高考吗?为什么呀,担心小妹考得比她好?所以她就生出了这么恶毒的想法,还付之于行动了? 三兄弟无法理解她这种行为,更加无法接受!哪怕是时季也难以理解,完全颠覆了以往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他一直以为的那个善良天真,勤奋上进的妹妹,原来都是假的吗? 时季不由得想起了当初那个被欺凌致死的奶茶店员工,好像、好像一开始就是蕊儿挑起的矛盾……所以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原来竟然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这个妹妹吗? 真的是他太蠢了,还是她隐藏得太深? “时蕊啊时蕊,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回来之后爸妈太偏心我了,不如大伯母对你一心一意吗?现在你可以如愿了,从此以后你的爸妈就真的只疼你一个女儿了,你高兴吗?”
时简问。 时蕊想尖声大叫,可是喉咙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用力的闭上了眼睛。 钟慧兰冲过来想要一把推开时简,时简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先一步就站了起来。她将时蕊搂抱了起来,担心的检查着,最后在时蕊的手腕处发现了一个不明显的红点。 钟慧兰恶狠狠的看着时简,“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放过蕊儿!蕊儿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时简嗤了一声,“她可不无辜,她暗戳戳干的那些事要我一件件说出来吗?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我高考的事为什么会闹得全网皆知,可不就是拜她所赐!”
“不是蕊儿,是我,是我干的!”
时简一脸嘲讽,“不是她嫉妒,思想阴暗,大伯母你能替她出风头?她自己立身不正,不怪她怪谁?大伯母,你自诩疼爱时蕊,想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从来都只给她灌输一些偏激的思想,明知道她走了歪路,你不劝她,不引导她回到正轨上,反而鼓励她越走越远。”
“她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全是你的功劳!我四个哥哥都被我爸妈教育得很好,唯独时蕊,因为你一直在暗中灌输时蕊歪曲的观念,才让她变成一个心胸狭隘,只会嫉妒别人,看不得别人比她好的怪物!”
“还有啊……”时简居高临下的看着搂抱着时蕊的钟慧兰,“大伯母,当初帮你做法的人应该很清楚的告诉过你有关这个法术的事,如果你的孩子被召唤回来,直接托生到别人的肚子里,生下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可是你看,时蕊她像吗?”
钟慧兰先是瞠大了眼睛,接着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