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青寒司仵作慕容沐,上殿!”
随着太监高呼,门外的李公公笑盈盈的提醒身侧的慕容沐。
“慕容大人切勿担忧,这就是走个过场,皇上对您可是十分的满意,今日,还要对您嘉奖,委以重任呢。”
此言一出,慕容沐了然于心。
她就是来走个过程的,里边的主角已经在针锋相对。
然而,他二人的态度并非是皇帝的态度,甚至在此之前,皇帝对她已经肯定,且打心眼里想要对她委以重任。
这时李公公在殿门外提醒她,怕是皇帝的意思,他不过是代为传话。
慕容沐微微颌首,道了声谢,淡定的走进殿内,低垂着头拱手端行,威仪整肃,来到正中,朝着皇帝行三拜九叩大礼,“青寒司仵作慕容沐,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的看看你。”
皇帝抚须笑道。
殿内文武百官不少人第一次见慕容沐,只见她行为举止落落大方,言语得体,面见皇帝竟是不慌不忙,从容淡定。
慕容沐闻声缓缓抬眸,站在原地,拱手保持着行礼姿态,一举一动端庄贤淑。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眉开眼笑,“不错,倒是一位清秀女子,真不愧是出自慕容将军府的千金小姐。”
“朕听闻你两日破了奇案,甚是惊奇,如此错综复杂的案子,你是如何破的?”
转眼功夫,皇帝旧事重提。
一听这话,慕容沐不由得回想起紫名轩所言廷对一事,略一思忖,不疾不徐,紫名轩、紫北珏都在庙堂之上,紫北珏已经为她铺垫,想来紫名轩也为她暗中出力,此番只要她应对得当,便是万事大吉。
慕容沐眸子熠熠生辉,嘴角微微上扬,回禀,“回皇上,小女子刚一接手此案,也觉此案实在是惊奇,这凶手也是胆大妄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弃尸朱雀大街,这不仅仅是凶手张狂,更是在藐视皇威,罪大恶极!”
“小女子在经过解剖尸体后发现,女尸乃是被人折磨后喂了藏崖花剧毒,正在调查,又在景玥阁发现礼部尚书长子赵鹤、清倌儿晴儿尸体,再三追查之下,发觉其中与异域有关,而后又按照线索追查至天元钱庄掌柜李谦身上……”
“解剖尸体?难道你不知,死者为大?”
这时。
一人突然跳了出来,对着她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正殿之上。
一番话,引来百官议论。
她的验尸方式,令人惊奇,又是不可理喻。
人死后还要被解剖,这不是对死者大不敬?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一言不发,脸上却是带着几分慈祥,可在慕容沐看来,他就是在看戏,看看她能否顶得住大臣议论。
慕容沐转过身看着身侧的户部侍郎,莞尔一笑,“这位大人问的,想来也是不少人想要问的,人命案中,死者惨死,他们留在人世间就只有一具躯壳,灵魂早已经得到飞升,他们想要的何尝不是将凶手绳之以法?不论是解剖,还是用其他方式方法,只要能破案,让死者沉冤昭雪,不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
“你也说了,还有其他的方式方法,为何不用其他方式,非要伤害死者?”户部侍郎蔡永珍冷言冷语,步步紧逼。
非要将她辩得无言以对不可。
这时,紫北珏面色铁青,就要站出来。
慕容沐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笑意,“大人不是仵作,自然不知这毒素顺着口腔流入体内,传至四肢百骸,混入血液之中后,就很难在表面上发现,不少仵作习惯用银针刺喉咙、腹腔确定死者是否中毒,或是通过七窍,但要想确定死者所中之毒是为何物,就必须解剖,通过胃部残余的毒物确定!”
“此外,死者所中至毒乃是藏崖花,这种毒物是异域特有,只需要一点就能令人毙命!死者表面上的状态,与砒霜、鹤顶红之毒几乎一致,如若不解剖尸体,粗略估计为这两种毒物所致,岂不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话音一落,蔡永珍瘪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班列。
紫北珏频频点头,笑道,“父皇,儿臣以为慕容沐所言十分恰当!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慕容沐不但破了案,而且还为朝廷抓了几名异域细作,乃是大功一件,父皇应当重赏!”
说罢,紫北珏侧眸打量了一眼紫名轩,事到如今,他竟是依旧无动于衷。
这一刻,就连紫北珏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难道他就不放弃了慕容沐?
有人在朝堂上对慕容沐发难,紫名轩处之泰然,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如此不正常的态度,让人费解。
皇帝一摆手,一旁的李公公当即恭敬的拿起御案早已经准备好的圣旨。
“圣旨下,慕容沐,接旨!”
李公公意味深长的笑,让慕容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宫里的太监,未免也太热情了?
此番她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皇帝赞许,又有几人欢喜几人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容沐办案有功,为朝廷铲除异域细作,使京城得以太平,朕特旨,命慕容沐任青寒司副统制,协助张瑞掌管青寒司,钦此!”
慕容沐听着这毫无惊喜的任命,回应了一句,接过圣旨。
哪知紫北珏比慕容沐还要高兴,一再的给慕容沐递眼色,仿佛是要让慕容沐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给她争取来的,效忠于他,是她最好的选择。
退朝后。
慕容沐快步出了皇宫,不做逗留。
正当紫北珏要找她时,只见一抹倩影出了正安门,不免有些恼怒,“这个慕容沐,怎的如此不知好歹,本太子为了她的事费心劳神,她连一句谢都没有!”
“殿下切莫为了一介女流之辈动怒,只要她留在京城,殿下今后有的是时间调教她,如若她还是如此,殿下只需要翻翻手掌,就能将她压在五指山下!”晋满忠笑呵呵的恭维。
“行了,你也用不着在本太子耳边嘀嘀咕咕,先前的事,本太子还未找你算账!”
紫北珏满面阴沉,一看到他便想起了旧事。
就在这时。
紫名轩昂首阔步,从他的身边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