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来,院儿里一片静寂。两个人相对无言。他倒是镇定自若,凤绵绵却有些不自在。前世她很少和男人相处,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如今跟一个夫妻关系的男人共处,总感觉怪异。不过,前世她不找男朋友,是有原因的。因为相面术高超,她总是下意识的先看一下这人的面相……嗯,短命。嗯……出轨。唔……命里劫难不少啊……久而久之的,追求者愣是被她发展成了客户。如今么……她悄咪咪看了一眼司君。这人的面相自然没的说,面容俊美,气质矜贵,哪怕穿着一身破旧的白袍,那也是慵懒撩人。不对……她看的是面相。凤绵绵轻咳了一声。或许是因为腿脚好了的原因,司君面上的阴鸷之气消散了不少,面色从容淡然,没有书中描绘的偏激易怒。而且,或许是因为她的到来推进了剧情,他面上的劫难在缓缓消退……他主权财的命宫微微闪烁,有大亮的征兆。凤绵绵蹙眉。他的身份快要恢复了吗?那她要快点刷好感度啊!不然,等他一朝得势,不得手撕了她……这些想法仅仅是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并没碎碎念。司君就看着她一张小脸皱巴到一起,越来越纠结,又是皱眉又是苦笑,她似乎很想做个和善的表情给他看,可她心情大概不好,笑起来跟哭似的……司君轻轻的咳了一声:“若是不会杀人,那也不用为难。”
他武功虽然荒废了,可杀个被绑住的人还是没问题的。凤绵绵心里更苦。是啊,他身子恢复了,连杀人都没问题了……可她连原主卖掉的小女儿都还没找回来。凤绵绵苦着脸,摇头叹气的回了屋,声音闷闷的:“不用,我行。”
她在屋里盘腿打坐,修炼了一会儿,饿了后又去厨房吃了两口饭,继续修炼。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她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别在腰间,身子轻巧如同一只肥猫一般溜出了家。月朗星稀,地上一片白茫茫,农家人睡的早,村里一片静寂。凤绵绵踩着一地的月光,慢慢的来到了村口。那一颗大槐树遮天蔽日,到了晚上,颇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就在树下,有几个人正围着树做些什么,有淡淡的血腥味儿飘出来。凤绵绵眸光一动,立刻贴着墙站好,慢慢的靠近槐树。等离的近些了,她才看到发生了什么事。赵有树依旧被绑在树上,只是脸色雪白,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他胸膛被挖了一个口子,血涌出来,几乎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周围满是血腥气。月光下,他整个人只能看出黑白两色,只有那惊恐变形的脸是白色的,其余的尽数被血染成黑色。就在他旁边,还有人在擦拭着手上的血。有人呸了一口,小声骂道:“这人真没用,都被绑在这儿了,兰姨的吩咐肯定也完成不了,杀了算了。”
旁边的人点头:“是,杀了咱们也好交差,啧,真恶心。”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赵有树,又拿刀把他的脸刮花。几个人直接离开了,踏上官道,又沿着来时的路离去。等到人都走了,凤绵绵才出来。倒不是怕,是觉得感慨。这大概就是恶有恶报,赵有树招惹的人太多,竟还轮不到她报仇……凤绵绵苦笑了一声,慢慢的走到了槐树下。赵有树的尸体已经被毁了。刚刚那人临走,竟拿刀把赵有树的脸给划烂了。如今他满脸的烂肉,甚至能看见骨头,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似乎在看人,可怕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