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绵绵让那些丫鬟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让屋里的酸味散一散。丫鬟很听话,她一声令下,当即就把窗户打开了。凉凉的微风吹进来,屋里的味道好闻了不少。屋内的烛光也透过大开的窗户散出去,窗外地上橘色一片。本该是温馨的,可凤绵绵往屋里走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凤绵绵脚步一停,猛的扭头看向窗外。窗外仍旧是忙碌的丫鬟,院中挂着火把,也很亮,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不过刚刚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是幻觉吗?凤绵绵沉吟了片刻,停下了脚步。县令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住,好奇的询问:“前辈,怎么了?”
凤绵绵揉了揉眉心,继续往前走,抬手掀开了帘子。“没什么,大概是太久没睡了,眼花了。”
县令愧疚的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凤绵绵摇摇头:“没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早点儿看完病,让夫人能吃下东西才是正经,她身子本就瘦弱,更何况还怀着孩子呢,可经不起折腾。”
她也知轻重。之前在医院待过,一台手术要好久,通宵是常事。现在还有灵气护体,更没那么娇气。过了两个屏风,这才到里屋。善娘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里衣,上面用银线绣着月牙。她靠着床坐着,闭着双眼,眼下满是青黑之色,显然很久没睡好了。而且她脸色蜡黄,看着很虚弱,比起上回见到竟然还瘦了一圈。凤绵绵看到也是惊了一下:“夫人,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善娘听到声音,费力的抬起眼皮,看到凤绵绵后笑了:“前辈,你来了。”
“这些日子我睡不好,肚里的孩子实在闹腾,吃东西也是吐,我又饿,忍不住吃,吃了又吐,现在只能吐酸水了。”
她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恳求的看着凤绵绵:“为了孩子,我也得吃东西,可是控制不住想吐,再这样下去孩子就危险了,前辈你得救我啊。”
凤绵绵坐在床侧给她把脉,淡笑道:“没事,我先看看再说,你别紧张。”
她探到善娘的脉相,脸色一变。善娘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怎么了?”
县令也是紧张,坐在床边把妻子搂进怀里,感觉怀里的人都瘦成骨头架子了,他更是心疼:“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啊,善娘当初怀……”他脸色微变,没有提起惨死的女儿,转而说道:“女子孕吐也正常,可我夫人这也太严重了,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凤绵绵看了看紧张的县令,再看看满脸担忧的善娘,眸光微闪,脸上扬着一抹笑容:“有我在,你们在怕什么?每人体质不一样,她这些日子身体太弱,所以反应才这么大。”
“没关系,有我呢,我给她按按穴道,打通一下经脉就行,让气血顺了,那就行了。”
县令不敢置信的问道:“连药都不用吃吗?”
凤绵绵挑了挑眉:“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胎儿和夫人都不好,能动手解决的,干嘛要吃药呢。”
反正屋里也没外人,她直接把善娘的衣袖给捋起来,然后按了按她胳膊上的几个穴位。除了胳膊还有肩膀,按了约莫一刻钟,善娘就眼皮子打架,想睡觉。凤绵绵让丫鬟端了一碗粥,手里拿着勺子喂她:“夫人,困了是不是?把粥喝了再睡觉。”
善娘困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张嘴把粥咽下去。她喂一勺,善娘就喝下去一勺,脸上也没有往常痛苦的神色,也没有正吃着就想吐的样子。县令满脸喜色,看着凤绵绵满眼的感激。等这一碗粥喂了大半碗,凤绵绵拿手帕给善娘擦擦嘴,然后让她睡了。县令也小心翼翼的把妻子扶好,盖上被子,然后才跟着凤绵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