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这才失踪了多久,陈老爷竟然又纳了两房妻妾……凤绵绵摸了摸鼻子。“感觉,若不是陈夫人的娘家强势,陈夫人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这陈老爷也不喜欢她啊,现在又这样,不如我们去找陈老爷?”
毕竟这陈夫人都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了,就算跟她说了,有用吗?还不如说给陈老爷听,说不定安安还能获救的快点。司君慢慢的往里走,一双眸子微暗:“只能说给陈夫人听。”
“陈老爷掌管整个家族,一切要以陈家兴荣为主,若真是赤血宗把孩子绑了,他是断然不会去救的,仅因外人的话,他怎会跟赤血宗为敌?”
“陈夫人的母家不在赤血镇,在更大的地方,貌似权势不低,也正是因此,陈老爷不敢动她,而她一心都是儿子,说给她听,那孩子才有可能获救。”
毕竟,深陷泥沼的人,哪怕对一根稻草也是加倍珍惜的。凤绵绵若有所思的点头,两个人慢慢的推门进去。屋里只有一道气息,气息平缓又均匀,显然是睡着了。屋里的陈设精致,但地上略微潮湿,还泛着淡淡的茶水香气,似乎是被摔了茶杯。而里房,柔软舒适的床榻上,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妇人已经睡熟。妇人眉目清秀,脸色苍白,唇瓣干涸,哪怕睡着也是紧锁眉头,满脸憔悴之态。她有些瘦,躺在被子里只是小小的一团。枕头上散着的头发一半花白一半乌黑。传闻中,陈夫人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女子,而且还是筑基中期。若这样算来,她如今正是年轻,可却是这样苍老憔悴之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苦涩的汤药味,凤绵绵闻了闻,能闻出安神助眠的药味。整间房间都弥漫着这样的药味,显然汤药是很浓郁的,药效很强。可即便如此,陈夫人在睡着,仍旧喃喃的喊着安安的名字。“安安,安安,宝儿……”凤绵绵凑近听了听,然后长长一叹。“陈夫人哪怕睡着了,都在喊着安安的名字,果真如你所说,若她真知道了安安的消息,只怕顾不得真假都会去救。”
不过陈夫人这样,肯定是不能把她叫醒的,思考了一下,凤绵绵盘腿坐在地上。“你帮我守着点儿,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能进她的梦。”
到了梦里,指引一下就好了。司君点头:“你尽管去,这里有我。”
凤绵绵缓缓的闭上眼睛,施展法术。打架她不擅长,但是医术她绝不谦虚。在现代的时候,关于催眠术之类的,她也略有涉及。不过,那时她没有修为,很艰难才能把人催眠。现在有了修为,想把人催眠还是简单的。更何况陈夫人现在已经睡了,靠灵力潜入她的梦境就是。凤绵绵的手握住陈夫人的手,灵力溢出,等到再睁开眼睛,面前就是一片白茫茫。宛如一阵山间白雾,凤绵绵拨开云雾,又往前走了走,眼前豁然开朗。就见到一处干净宽敞的院落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笑着拍手:“安安真棒,跑得慢点儿,再慢些,小心摔了。”
就在院子里,一个脖带金项圈,一身宝蓝色袍子的孩童手里拿着纸鸢。他笑着在院里跑,纸鸢平稳的在天上飞。“娘,小燕子飞起来啦,飞起来啦。”
小男孩扬起脸,婴儿肥的脸在阳光下白如凝脂,他漂亮的就像年画娃娃。凤绵绵一怔,这不就是安安么?在牢里的时候,这孩子看着很瘦,满脸的病态,但那一双眼睛尚且明亮。可在陈夫人的记忆里,安安竟是如此活泼又可爱的样子。而陈夫人当初也并没苍老之态,身若扶柳,姿态袅袅,乌黑的头发高高盘起,上面戴着金灿灿的步摇。她笑的明媚,跟床榻上那个苍老瘦弱的妇人简直是两个人。凤绵绵怔了一下,陈夫人也看了过来,迟疑了:“你是谁?”
她看到凤绵绵,有些疑惑。她不认识……凤绵绵笑着说道:“陈夫人……”他只是说了三个字,面前的陈夫人脸色大变。“陈……陈……”她面容变的狰狞:“我叫柳月华!”
“你叫劳什子的陈夫人?谁稀罕当这个陈夫人?”
本来阳光明媚的梦境变的支离破碎。凤绵绵傻眼了。这该是和陈老爷多大仇多大怨?只是提起这个称呼,她竟然难受成这样。本来阳光灿烂的院落瞬间消失不见,狂风呼啸,一阵风吹过,柳月华不见刚刚精致的模样,如同床榻上一样,又瘦又苍老。院中的安安也缓缓消失不见。柳月华仿佛受了刺激,猛的扑了过去,却还是没有留住安安,整片天地都瞬间暗淡下来。她跪在地上哭。“安安,安安,娘的宝儿,你在哪儿啊……”她哭的凄惨,梦境也有些不稳,似乎随时,她都能从梦中醒来。凤绵绵脸色微变,双手一挥,用灵力先控制住了这片梦境,然后缓缓的说道:“陈……柳月华?”
凤绵绵用了一个相对妥当的称呼,声音飘渺,极具安抚性。“柳小姐,你的恳求已被上天听闻,如今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凤绵绵隐在黑暗中,声音飘渺,在这一片天地中回荡。这毕竟是在梦里,说的越玄乎,越容易被相信。陈夫人忧虑安安,如今能给她一个愿望,她肯定会想让安安回家。啧,到那时,她再说出安安的下落,完美。凤绵绵期待着。柳月华愣了,呆呆的抬起了脸,面对着面前的一片空旷,喃喃道:“满足我一个愿望?”
凤绵绵立刻道:“是的。”
“你想要什么?”
柳月华擦了擦眼泪,可话一出口,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我想要再生个孩子,就让安安在托生到我肚子里吧,上次我没守好他,这次我肯定护住他。”
凤绵绵愣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