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华长老一脸惋惜,一双眸子微微发亮,一边护着月琅,一边劝着昌华长老。“昌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族长都已经同意了,你又在这儿闹什么?”
“再说了,一族的生计重要,还是某些人的生计重要?”
“就算选择错了,那也比等死强。”
“你……”昌华目呲欲裂,一双眼里几乎要喷出来火:“你也闭嘴。”
除了一个长老手里拿着兵器,一言不发。族长和铭华长老共同劝着昌华长老,却劝不动。月琅只要说话,就会被骂,根本就加不进去。凤绵绵站在门口的位置,听着里面争执的声音,眼中也带了火气。她大步的往议事殿走去,气势冷厉。“事有轻重缓急,你们银狼一族已经死了多少族人?还要缩在这个空间里多久?等再过十几年,哪里还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昌华一噎,还是坚持,只是衣袖下的手隐隐颤抖。“把法宝交给你,必然会损失弟子,一妖的命就不是命吗?”
凤绵绵一双眼里满是淡漠:“这一族相比,一妖的命,不算命。”
月琅也趁热打铁,连忙说道:“师傅,若是真有弟子遇害,大不了给他的家人多点补偿,总有法子补救的。”
“我们的族人外出狩猎,总会无缘无故遇害,现在也知道是熊族下的手,他们野心昭昭,我们不能缩在空间里啊。”
月琅言辞恳切,也想不通,就连向来厌恶他的铭华长老都向着他说话,为何向来面冷心热的师傅,如今却处处阻挠?他不懂。但,只要师傅不肯让步,他今晚就是跪在师傅面前一整宿,也绝不会退缩。昌华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到再睁开,一双红眸已经疲惫不堪。他沙哑着声音说道:“那,你娘想要什么补偿?”
月琅愣了一下:“什么?”
昌华看着月琅,询问道:“对死者家属的补偿,你娘想要什么?”
月琅脸色微白:“师傅,你……”昌华苦笑了一声:“把法宝交出去,必然会有弟子牺牲,这不是你们同意的吗?”
他竟然想让月琅陪葬?凤绵绵想不明白,明明是两全的好办法,为何他非要横插一脚?这个老头实在是固执。凤绵绵紧紧的攥着拳头,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翻滚的杀意。“你这老头,若你不是月琅的师傅,我早就弄死你了。”
“但,你若是敢动月琅,你也必然活不久。”
“虽然不知道你脑袋被什么踢了,非要对自己的徒弟下手,但只要有我在,你休想!”
昌华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凤绵绵,眼中甚至还带着一些嘲讽:“我对他动手?想对他动手的不是你们吗?”
凤绵绵皱眉反驳:“我只是……”昌华的脸渐渐红起来,哑着声音吼道:“琅儿就是法宝,你要把它取走,琅儿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凤绵绵怔住了。月琅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昌华:“师傅,你在说什么呢?”
他明明是个活生生的妖,怎么可能会是法宝?他扭头看向族长还有铭华:“族长,长老,我师傅为何这样说?”
族长沉默了。铭华长老摸摸鼻子,避开了月琅震惊的目光。昌华长老笑了一声,目光带着怒意的看着凤绵绵:“你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琅儿出生,可是先天体弱,因为是低等狼妖,被他娘亲锦绣艰苦养大。”
“只因我和将军是好友,所以偶尔去帮衬帮衬,但那时处入结界,大家生活艰难,我又能帮多少?”
“有一次,琅儿不慎生病,无力回天,可偏偏那时,地上涌出了一个法宝。”
昌华闭上了眼睛,感慨了一声。“老夫此生都无法忘记那个场景,原本我因这孩子重病难医,还在忧心自责,周围发生异动,三族都在争抢那个法宝,他们找到了一个石头,扬言那就是法宝。”
“他们争斗不止,我抱着琅儿还没赶去,可突然,地上有一道异光涌入了琅儿的身体里,我感觉到他的妖力不断攀升,脉搏越来越重,呼吸也平稳起来。”
“他们争夺的那个石头,只有法宝的形状,却没力量,他们以为是个空壳,就随意扔掉了。”
“我把那个壳子捡了回来,一同带回族群窝的,还有琅儿。”
昌华看着震惊的月琅,苦笑道:“你天赋异禀,只是在你清醒的晚上,我们闲聊起为何没有一个安稳的家,你自己都不知道梦中的你做了什么,你抬手给我们造了一个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