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波拿出梁王府腰牌,驿官唯唯诺诺言道:“请大人见谅,今日不巧,上好的三间正厅上房,被清海刘节度使使者占了。上京面圣。小人不敢怠慢,现在一时间也没有了上房,只能委屈大人了,你看偏殿如何?”
梁涛大喝一声:“大胆,我梁王府怎可住偏殿?”
驿官吓得赶紧跪下。心里暗自盘算,这梁王府之人可得罪不起,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时梁震打断梁涛,言道:“无妨,就住偏殿吧”。驿官赶紧磕头道:“谢大人体恤,我这就去安排”。梁涛安置好马匹,各自回房间安寝。冯木白躺在床上,今日连夜赶路有些困乏,也对现在所处的这个年代,有了初步的认识,不知不觉睡着了。忽被吵醒,屋外有刀兵之声,急忙往屋外跑去。碰到迎面而来的梁涛,梁涛脸色阴沉道:“好像土匪来打劫,忒是猖狂”。冯木白言道:“让梁波护好世叔,不得让贼人进屋半步”。梁涛道:少主放心,已安排妥当。”
冯木白道:“随我来,我们去瞧瞧。”
梁涛便跟随冯木白,匆匆往大院走去,大院内已经战作一团,一会的功夫,驿兵伤亡严重,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地可见,辛好有刘节度使护卫及时出手,才不至于一边倒的形式。冯木白对梁涛道:“出手帮忙”。梁涛抽取佩刀,便冲杀入战团,刀光所到之处,匪徒人头落地,匪徒哪见过如此煞星,且战且退,退到驿馆门外,一溜烟便四处逃散。梁涛和刘节度使护卫战到门外,打算追杀匪徒。冯木白大喊一声道:“穷寇莫追,小心陷阱。”
不等冯木白说完,一阵箭雨,刘节度使护卫应声倒地,梁涛挥舞起大刀,水泼不进,掩护着护卫退到院内。这时忽闻匪首高喊:“留下你们金银珠宝,女人,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出来投降,放你们离去。否则,嘿嘿,杀你们一个不留。”
冯木白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看到门外十几具尸体,煞是血腥。乱世之人命如草芥。想不到山匪如此大胆,敢攻打官家驿馆,冯木白才意识到,这个年代根本不给你讲律法道义,更没有公理可言,拳头才是硬道理。内心还是不由得发怵。不住叫自己冷静。驿官匆匆跑到近前道:“看两位大人,也是有功夫之人,刘节度使使者有请,共商退敌之策”。二人便同驿官来到大厅,看到刘使者面带焦虑之色,刘使者见二人来到,对二人言道:“在下刘隐节度使使者倪曙,这是护卫将领张芳,现下时间紧迫,贼匪应是尾随我们而来。请二位来共同御敌。”
冯木白打量一下二人,倪曙四十多岁,身材肥胖,一副富态之像。而那护卫头领,长得是眉清目秀,皮肤白腻,年龄也就双十年华,心里暗叹世间有如此美男子。冯木白言道:“在下梁木白,门下梁涛,家叔梁震,供职梁王府。”
倪曙言道:“刚才多亏这位兄弟出手,才打退山匪的第一波攻势,倪某感激不尽,待击退山匪,倪某定当厚报。”
木白言道:“使者客气,倾覆之下,岂有完卵。我等齐心协力,共同御敌。”
张芳言道:“这帮贼人初次偷袭不成,可能是匆忙进攻,被我们及时发现示警。下次进攻势必倾巢而出,贼匪势大,观其火把数量至少不下两百人,而我们可战之兵五十三人,假若贼匪四面形成合围之势,再采用火攻,我们只能杀将出去。诸位可有良策。”
驿官言道:“贼匪应是石牛山流寇,匪首毋乙占山为王,武艺也是不凡,匪徒有五百多人,不能力敌的话,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如投......降。驿官话还未说完,只见张芳铮的一声抽出宝剑。大声喝道:“敢言投降者,吾之宝剑必砍下其狗头。”
驿官吓的瘫坐地下,面惧惊色。冯木白言道:“张将军不必动怒,梁某倒有一计,擒贼擒王,斩其贼首,再攻其不备,匪徒自乱。”
张芳言道:“匪首岂会那么容易现身?”
梁白道:“将金银珠宝,美女歌姬安置院中,示敌以弱,假意投降,匪首自会前来,匪首一定要一击必杀,不能一击杀之,必成久战之局。”
冯木白说完,倪曙面有难色道:“计是好计,只是这金银珠宝是朝见天子贡品。”
只见倪使者看看那俊美的将军,张芳言道:“无妨,就以梁公子所言,具体细节我们在商量一下,务必做到一击必杀,有我亲自出手。”
见张芳对自己武功甚是自负,木白也不再多言。只见张芳安排护卫井井有条,将护卫分成四个小组,一组贴身护卫十人,偏房影壁墙两侧各埋伏两组三十人,一组六名弓箭手悄悄爬上屋顶,六人备马准备追杀。命令护卫把金银珠宝,美姬歌妾置之院中,张芳片刻之间布置好一切。对冯木白言道:“梁公子,可随吾一起杀敌?”
冯木白一时也豪气万丈言道:“愿与将军生死如共,枭首匪寇。”
几人一同前往院中。只见驿官后退。张芳冷哼道:“驿官何往,门口喊话,如果胆敢胡言,弓箭手必先将你射杀。”
驿官冷汗直流,唯唯诺诺道:“是是是。”
驿官边走边望,且且诺诺地走到门口带着哭腔喊道:“各位好汉爷,不要放箭,山大王饶命,我们投降,我乃神垕镇驿官,金银珠宝美女尽在院中,请好汉爷,山大王自取便是,不要伤我等性命。”
远处传来一阵哄笑,火把四起。驿官见状赶紧跑来,一个踉跄绊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跑进大厅。贼匪呼拥而至,一下子挤进院子六七十人,只见匪首大手一挥,顿时安静。便自报名号:我乃石牛山黑云寨三当家,袁大勇,人称:金刚黑猿。梁木白见匪首高不过三尺,身体肥胖,甚是滑稽,像个圆球,梁木白便一本正经道:“久闻三当家大名,只是这外号辱没了三当家威名。换一名号,定等威震江湖。”
匪首听闻此言,暗自得意,想不到自己这么声名远播。见白衣少年,外貌斯文,像是饱学之士。给自己起一个更威武的名号也好。匪首也学起斯文身体一躬道:“敢问少侠贵姓,何许人也?”
木白道:“吾姓李名靖,人称托塔天王李靖”匪首听闻冯木白外号响亮。匪首嘿嘿笑道:“这位公子,可否给我也换个响亮的名号。”
木白言道:“八臂哪吒,如何。”
匪首听完,觉得挺霸气,言道:“何解?”
冯木白道:“这哪吒乃是上古大神,称为八臂哪吒,神通广大,其母怀其三年,才生下肉球,和三当家这副模样,李靖斩下肉球,这肉球开口便言,大叫李靖别杀我。三当家觉得这个名号够不够响亮?”
匪首觉得这名号够霸气,言道:“兄弟们听着,以后我就叫八臂哪吒。”
匪首见倪曙和几人暗笑,便问道:“这李靖为何要杀哪吒。”
木白笑道:“李靖是怪胎的生父,吾儿,你说这怪胎该不该杀?”
匪首才回过味来。不待匪首再次说话,张芳一个健步,宝剑应声而出,使出一招飞燕归巢,大喊一声:“受死吧,怪胎。”
直刺匪首面门。埋伏之兵骤然而至,两侧掩杀,匪徒一时大乱。匪首见刺杀之剑避无可避,拉住身边一匪徒,当挡箭牌,张芳改刺为下划,匪首胸膛瞬间鲜血而出,就地一滚,这匪首也是悍勇,不顾伤势。从腰间一摸,甩出三把飞刀,直射张芳。张芳也是大惊失色,距离太近,挑飞面门一把飞刀。另两把飞刀直刺胸口而来,冯木白见状大急,脚下一蹬,快如闪电,只见一个虚影,全力打出两掌,掌风凛冽,一掌打飞两把飞刀。一掌打在匪首胸膛,只见匪首身体如箭般飞出。连着几个匪徒,撞出院外几丈远。匪徒们哪见过这般情景,吓得胆战心惊,匪首一死,混乱间自顾逃命。梁涛和护卫们见状,士气大振。奋勇当先,骑马追击而出。冯木白原地愣神,想不到师公传我纯阳掌法有如此威力,实在太变态了。张芳亦是震惊,想不到这梁公子身负绝学,轻拍了一下冯木白肩膀,言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冯木白言道:“张将军客气,身体没事吧?”
见张芳无语,直直的看着他。那知张芳心思,张芳看着冯木白入神,浓眉小眼,却眼神犀利,高鼻梁,方脸,身材魁梧而硕壮。冯木白被这美少年将军看的不好意思起来言道:张将军,身体没事吧!这时张芳才回过神来,脸上微红。言道:“无碍,今夜多亏梁公子。”
张芳吩咐几个留下的几个护卫,打扫战场,救治一下伤员。两人一同来道正厅。倪曙见二人来到。迎身向前言道:“梁公子高义,武功更是不凡,贼匪虽然败退,夜间不得不防。等追杀匪徒的护卫回来,一定要扩大暗哨范围。有梁公子在,想必贼人不敢再来。”
冯木白言道:贼匪已退。我向家叔问安一下。免得家叔担心,各位我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