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雷彦恭和马殷联军来攻取江陵,不成想吃鸡不成倒蚀把米,自己损失粮草不说,在鲍唐骑兵的追杀下连折了几员猛将,自己差点小名不保。自己想来想去越想越气,这时探子来报:马军和梁军两军对垒,马军竟然被梁军倪可福射掉帅旗,马军调转马头就此息兵。雷彦恭心里更气,本指望马军能给自己报一箭之仇,想不到马军这么没有骨气,合着这次出兵高季昌没有什么损失,高季昌也不是个东西,追的我一个人打。想想马殷那边,粮草我出的,被打的也是我,你马殷什么事也没有,不损一兵一卒。就自己损失最大,想想马军也不过如此,这是欺负我这个傻小子咧。雷彦恭实在是气不过,便命其弟雷彦雄出使长沙府,找马殷要些好处。这雷彦雄喜看<<三国志>>,也算有些谋略,来到长沙府,递上通关文牒,等待着马殷召见,一连几日也无下文,雷彦雄等的焦急,一时也没有办法,别派出得力之人去高府打探消息,雷彦雄哪知道,雷彦雄一到长沙府的消息,马殷就得到消息,只是不想见他。马殷帅府正在议事大厅,马殷和高郁等一众文臣武将正在商议对岭南进军,和雷彦恭部一起攻打江陵,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让岭南的刘隐疏于防范,好来个攻其不备,秦彦晖率领大军五万现在已屯兵郴州(湖南郴州),只等一声令下,边出兵直捣黄龙番禺(广州番禺区)。一旦拿下番禺,擒获刘隐,马殷的底盘将会扩大整个岭南道。今夜大将步军都指挥使吕师周所率领精锐夜袭韶州(今广州韶关)。一旦拿下韶州,那么刘隐的大本营番禺就近在咫尺。只见马殷神采飞逸,稳操胜券。这时帅府将官来报:“雷彦恭部雷彦雄来长沙府,有事要觐见大帅。”
马殷就说了句知道了,看看高郁,高郁言道:“雷彦雄来觐见大帅,无非是在公安之战中损兵折将,想来我们这里捞些好处。”
马殷道:“这雷蛮,吃来败仗,找我来要好处来了,这货真是有些天真痴傻。”
众文臣武将一起哈哈大笑。高郁也笑道:“雷蛮和自家人打架窝里横的很,一遇见外人,就只有抱头鼠窜份,也是一奇人。”
马殷道:“雷蛮子有何本事,占据朗州,迟早要拿下朗州,把这憨傻野蛮之货枭首,悬挂在朗州城头。”
高郁道:“狗头暂且存下,等桂阳捷报传来,大帅在炖狗肉吃。”
众人哄堂大笑。马殷道:“高卿,那我是见还是不见。”
高郁道:“此等走狗之徒,砧板鱼肉,大帅不见也罢,由我打发走就行,量他也不敢咬我一口。”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马殷道:“耳闻梁震当世王佐之才,现今寄居江陵,听闻高卿和梁震有些交情,不知高卿可否招揽。”
高郁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声,倘若梁震肯来辅佐马殷,以梁震之才,自己首席之位肯定不保,宁为鸡头,不为牛尾。不能有卧榻之患。马殷数来迷信相学之术,高郁心生一计面容严肃道:“梁震确实是当今不可多得人才。我和他素有交情,待我修书一封。约他共商大事。辅佐大帅。然.......”马殷见高郁面有难色道:“高卿但说无妨,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在座的各位都是我马殷的生死兄弟”。高郁道:“梁震早年辅助唐昭宗,唐昭宗李晔被朱全忠所弑。而梁震转而又投靠朱全忠,现今又寄居在江陵高季昌处。在座的各位对梁震都有所耳闻,毫不夸张的说大帅的实力要胜过高季昌十几倍,如我相约梁震必会欣然前来。”
各位可能还不知道梁震的另一面,据传麻衣相师给梁震看过相,相师看完之后言道,马中的卢,人中梁震,麻衣相师说完便扬长而去。何为的卢,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的卢妨主,马虽骑乘速度飞快。犹如人之才华,马是如此,人也是如此,梁震辅助唐昭宗唐昭宗被梁王所弑,梁王朱全忠对此事有所耳闻,才会弃梁震大才而不用。况且听闻梁震有一癖好,喜老妇,和朱全忠原配夫人张惠又有苟且之事,此中隐秘虽系谣传。也非空穴来风之事。实在是我那挚友有此癖好。今日大帅求贤若渴。高郁作为人臣,虽对我挚友不义,但不能不对大帅不忠,不得不言,大帅待我如知己,我对大帅之伟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全一段君臣佳话。马殷听完如鲠在喉,听高郁所言,这梁震万万不可用,便言道:“也罢,高卿你可修书一封,让梁震来长沙客居。并交好高季昌,我们正在岭南用兵,北方不可乱。”
高郁不亏是马殷第一权臣,把马殷性格摸得透透的,高郁见自己诡计得逞,为难道:“那辅佐之事,信上可否相约。”
马殷心想,真是癞蛤蟆跳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也觉无趣言道:“此事作呗,以后休要再提。就此散了吧。”
雷彦雄通过上下打点,高郁终于答应见他一面,雷彦雄心里也确实窝火,自己所带银两所剩不多,这高府确实够黑的,见一下高郁,通报一声要价十两黄金,雷彦雄来到正厅,只见高郁厅堂正座,这个派头犹如衙门审案,哪有会见使节礼仪,雷彦雄心里甚是不快,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言道:“武贞节度使使节雷彦雄参见武安军节度使者,共商大计,再谋江陵。”
只听见高郁言道:“武贞使者大胆,我武安节度使你应该说觐见,你兵几何,何来商议一说?武贞节度使朗州一隅之地,岂敢和我大帅平起平坐。”
雷彦雄也不示弱哈哈大笑一声言道:“我父雷满,经略朗州之时,你家节度使不过是孙儒帐下一木工之徒,现在有一番基业,也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高郁听完此言,也是不恼,一个眼色,让文书照实记录。高郁言道:“那你们武贞节度使想要如何?雷彦雄见高郁文弱书生一个,顿时也不放在眼里,更是猖狂言道:“我家兄长说了,既然我们合并一处,虽然未大胜梁军,至少也给高季昌一个下马威,兵马钱粮二一添五,我朗州儿郎首战,你们大帅给我朗州儿郎粮草即可。”
高郁面部阴沉道:“好说好说,都是你们朗州兵马功劳,我部你该给予你多少粮草?”
雷彦雄一介武夫,哪能听出高郁弦外之音。觉得这高郁可欺言道:“黄金万两,万金粮草,外加一百名美女。”
高郁冷哼道:“够吗?不如把岳阳和潭州之地也给予你们武贞军。”
雷彦恭虽然不识时务,但是知道,潭州,是武安节度使大本营。便言道:“那到不用,把岳阳之地给予我二哥,粮草之事,以后再说也行。”
高郁冷哼一声,卫兵听令,把这无耻蛮夷之徒,打出潭州府,雷彦雄也是一名武将,七八个兵士不是他的对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这雷彦雄也没方向感,潭州转了遍,这才逃出潭州城。雷彦恭见了这个弟弟,伤成这样更是窝火,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集朗州城之兵不过三万,在公安之战损兵折将七千,而湖南马殷现在势大。将兵不下十五万,蚂蚁撼大树,雷彦恭心里清楚,没有一战之力。心里难受万分,只能安慰兄弟,息事宁人。一连几日,雷彦恭确实郁闷难耐,不是踹寡妇门,打哑巴,骂聋子。终日饮酒作乐。午夜正在赤身裸体和美姬捉迷藏之际,只听远方传声道:“阴月圣教右护法到此,跪着生,立着死。”
雷彦恭虽是一方诸侯,赶紧撕下美姬衣服,裹身而跪。只听雷府上下喊道:“阴月圣教,日月同光,千秋万代,普救众生。阴月救世,天下一统。”
阴月教右护法破虚而行,赤足脚踝金带,一身白衣,玄色丝带。乳胸半裹,面纱遮面,牌面和气场堪比女王。右护法的两个婢女,武功至少也是金刚境,着衣青绿,玉腿裸露,凹凸身材青衣中若隐若现。绿屐赤足。右护法言道:“雷堂主何必多礼,快快起身。”
雷彦恭何时受过这种礼遇。雷彦恭能够执掌朗州兵马,是阴月教这个大后台支持,才有今天之成就。雷彦恭其父雷满,统一洞蛮各部,唐皇僖宗李儇封武贞节度使。雷满不久病死,其长子雷彦威继承雷满事业,无可厚非。然雷彦恭少年游历岭南,拜入阴月圣教,雷彦威占据江陵之时,雷彦恭对其哥哥恭顺有加,暗地里阴月教牵头联合忠义军节度使赵匡凝兵变,囚禁雷彦威。雷彦恭和雷彦威一奶同胞,却怕雷彦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力,让其弟雷彦雄和朗州将领一起目睹见证,刀刮雷彦威八千八百刀而亡,皮肉不附,内脏器官依然跳动。凌迟不过三千多刀,雷彦恭称之为,八八心动。至此之后,朗州之兵将,再无敢叛乱者。雷彦恭恭敬言道:“圣教护法有何指示,我雷某定万死不辞。”
右护法言道:“内堂议事”。雷彦恭右护法亲自前来,必有大事相商。裹衣而来到大厅。右护法道:“雷堂主,你觉得马殷其人如何,你可否取而代之。”
雷彦恭觉得事有蹊跷,便道:“马殷兵强马壮,而我只有朗州一地兵马,怎可与其抗衡。”
右护法言道:“阴月救世,天下一统,雷堂主觉得我教只是口号而已嘛?”
右护法站起,拿出碧玉令牌:圣教主有令:“命令雷彦恭攻打岳阳城,刘隐部攻取湖南全州,吴王杨行密部李遇攻取衡州,雷彦恭攻取岳阳兵发潭州,此役之后,湖南朗州、岳阳、潭州,衡阳,四州之地有雷堂主属理。即日之内发兵攻取岳阳。贻误战机,必受盅蛊弑脑之刑。”
雷彦恭听完,赶紧磕头谢恩。雷彦恭心想,四州之地,取代湖南马殷,连日来所受马殷之气,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定要和马殷一较长短。一旦自己经略湖南,定要摆脱阴月教的控制。让其成为胯下之物。右护法宣读完教令,看着跪在地下的雷彦恭,言道:“起来吧。整顿兵马,准备发兵吧。”
雷彦恭起身后,赶紧让其牙兵通知洞蛮各部,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右护法见雷彦恭也是积极出兵,这才放心,别对雷彦恭言道:“此事重大,不可贻误战机。”
说完便飞身而去。阴月教右护法并未离开朗州,而是时刻观察雷彦恭动向,一旦发现雷彦恭踟蹰不前,便立即将其斩杀,扶植其弟弟雷彦雄。韶州已经沦陷,吕师周所率领马殷部精锐现今猛攻英州(今广州英德市),辛好阴月教众发现的早,英州有所防备。不然只怕也会沦陷,倘若英州沦陷,阴月教在岭南基业将会受到重创,但愿教主围魏救赵之计能牵制住马殷不再增兵,刘隐节度使正在增兵英州,英州是番禺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英州有失,那么番禺便无险可守。雷彦恭军事会议已决,势必拿下岳阳城,以报马殷连日来所给自己带来的耻辱,朗州只留下五百人留守,集结两万人马,这次雷彦恭多来一个心眼,可能是被鲍唐打怕来,不走陆路,该走水路乘船向岳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