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郁松萝想到跟她一起实习的同学,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微信的置顶是你喜欢的人吗?”
“是。”安铭意坦然点头,他的置顶只有江遇一个。
人倒起霉来,真心话大冒险是真能连着输。
郁松萝弯弯的眉眼笑得像只小狐狸,“选哪个?”
安铭意:“真心话!”
他怕郁松萝玩儿他整她的套路,连忙脱口而出。
“他的名字。”
安铭意愣了一下,怎么还能这么出牌,他不能说出江遇,毫不犹豫起开一瓶酒,“我喝酒。”
“两瓶!”郁松萝又开了一瓶推到他面前,“这个点没什么人了,厕所迎宾就免了,喝两瓶。”
喝两瓶安铭意也没有一丝犹豫,一口气灌下去,呛得练练咳嗽,脸颊泛起一抹绯色。
旁边的学长抚着背给他顺顺气,调侃道,“想喝酒我们管够,你这是干什么。”
第三次到安铭意的时候,他只能选择大冒险了,郁松萝一脸坏笑,“公开你的微信置顶。”
这玩意儿一回生,两回熟的。
安铭意甚至没有思考,直接开了两瓶酒。
他藏的越深,郁松萝越想问出来,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安铭意选了大冒险,“给你微信置顶发定位,让他来接你!”
“这次你可不能再喝酒了。”突然又想到什么,怕安铭意钻空子,“不能发群聊啊!”
定位发过去,江遇秒回。
[江遇]:哪个包厢?
安铭意没有多想,报了自己的包厢号。
另一个包厢的江遇,收到安铭意消息时,也在真心话大冒险,喝得不比安铭意少。
一看房间号,好家伙……
在隔壁。
江遇捏捏发涩的眼眶,他们这边也要散场了,赶在大家起身之前,借口不舒服,要先走。
“送你下去吗?”
江遇摇摇头,眸光清明“不用了。”
他们见江遇那清醒的样子,不像是喝醉了的,他们去送,谁担心谁还不好说呢。
而且这一局玩的正上头,江遇说了不用,他们也就都没有起身。
“注意安全啊,我们看完这一局也走。”
江遇出来,在走廊中猛吸一口新鲜空气。
给安铭意回道:
[江遇]:出啦!
他感觉到安铭意在刻意躲他,本想借这次喝多了,把人喊过来,没想到安铭意也在喝。
既然这样,那就比谁喝的少,看他俩谁的演技好了。
安铭意背的点儿过去了,正看别人玩儿呢,压在手掌下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看到江遇的消息。
[安铭意]:你也在?
[江遇]:在你隔壁,快点,手机没电了。
江遇过来,安铭意不敢声张,同样找借口跑出来了。
他说去厕所,郁松萝总不好跟着,摆摆手就放人了,根本没想过,自己离真相这么近。
等走远了,安铭意才跟他们说自己先走了,徒留郁松萝懊恼,让他给溜了。
安铭意虽然连着灌了四瓶,但是是啤酒,除了有点撑,没什么感觉,一出门就看到靠在墙上的江遇。
听到隔壁的动静,江遇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铺开一层水雾。
“江遇?”他伸手在江遇眼前晃了晃,这家伙喝得,比他还迷糊。
江遇眼神无辜,一副很好骗的样子,扶着墙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扑在安铭意怀里。
拿着手机的手垂在身侧,手指悄悄摸向电源键。
“哎呀我去!”安铭意伸手接住他,后退一步,“幸亏没指望你接我啊,喝了多少啊……”
他揽着江遇的肩膀把他扶起来,“能走吗?”
江遇狗皮膏药似的,腿一软,又摔在他身上,埋在他颈间,轻轻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激起细密的痒意。
“头晕……”哼哼哧哧的声音不复往日清澈,略带沙哑,像极了撒娇,柔软唇瓣张阖,摩擦着安铭意敏感的颈窝。
安铭意用力推了他几次没有推开,一抹霞色悄悄爬上耳尖,他垂眸看向赖在他怀里的江遇。
昏暗的灯光穿透他卷翘的睫毛,在眼下落着一片阴翳,眼尾圈着薄薄的粉色,仿佛拓印着初绽的樱花花瓣。
或许是因为头晕,眉心微蹙,看起来乖巧的不像话。
“江遇,江遇?”安铭意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担心待会儿两个包厢的人出来看到他们,安铭意带着他先往地下车库走。
喝多了的江遇根本不配合好好走路,安铭意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夹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带着他走向电梯。
江遇顺势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安铭意身上,电梯上还有其他人,安铭意担心江遇被认出来。
他掰着江遇的脑袋,摁在自己肩头,手掌遮着江遇半张脸。
江遇暗戳戳占他便宜,唇瓣不时从他耳尖擦过,过电一般,激起一阵酥麻。
他先顾着带江遇出来,根本没注意江遇那压不下去的嘴角,朦胧的眸子中全然是狡黠的笑意。
“站好了!”安铭意抓着江遇的肩膀推开他,伸手去抽江遇手中的手机,“你有助理吧,我打电话喊他来接你。”
江遇跟被抽了骨头的死猪似的,安铭意一松手,他又贴上去。
安铭意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拿着他的手机按了几下,屏幕没有亮,想起来江遇说他的手机没电了。
他把手机塞到江遇口袋里,“你住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西水湾……”江遇迷迷糊糊地报了一串地址。
安铭意:“……”谁踏马问你我住哪了!
江遇说的地址是他们之前住的地方,“我问的是你家!”
不管怎么问,江遇的答案都是西水湾。
安铭意说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江遇把那里当家了,莫名有几分开心。
毕竟是不能把江遇扔大街上,安铭意叫了代驾,先带江遇回去。
这跟鸡给黄鼠狼拜年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