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以为是他逗弄我,但是这一次,他自己都承认了!若我说出去,他定要杀我灭口,君无戏言啊!”
洛川河懵了足足半张的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开始审视自家闺女。从头至脚,从上至下,长得委实不赖,即便女扮男装,也是个白净清秀的俏后生,尤其是唇一抿,眼巴巴的瞅着你,着实有几分想欺负的感觉。“爹,你看什么?”
洛长安放下手中杯盏,狠狠的瞪着他,“不要想着卖女求荣!”
洛川河轻嗤,“你爹我,是这样的人吗?”
“像!”
洛长安毫不犹豫的回答。洛川河:“……”不孝女!洛长安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爹,快些给我想个法子,皇帝万一真的、真的要把我吃干抹净,那我这女儿身肯定要露馅,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爹,你也不希望给我陪葬吧?”
“呸!”
洛川河啐一口,“闭上你的乌鸦嘴。”
洛长安头一撇,“我不管,你得给我想办法。”
“皇帝是断袖?”
洛川河摇头,“不对,不对,肯定不对!”
洛长安托腮,“爹,他亲我了!”
“你是不是被……看出来了?”
洛川河问。看出来?洛长安摸了摸胸口位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吾谷防得那么严,连风月楼的姑娘都不知道我的真身,我跟着皇帝才多久,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样,你先回去,务必弄清楚皇帝是否真的断袖,万一他诓你,你不就……不打自招?”
洛川河叮嘱。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洛长安眨了眨眼,好像是有些道理。“他可能是在试探你!”
洛川河目色沉沉,“爹会让人细查,若皇帝真的断袖,会第一时间让你出宫,你莫担心,现在安安分分的回宫去。”
洛长安咬唇,“爹确定,他不会吃了我?”
“废话,爹可不想要那么大来头的女婿!”
洛川河略显烦躁,“放心吧!”
当国丈?洛川河还真没想过,也不愿想。在这点上,洛川河想得很通透,后宫三千佳丽,不是争宠就是倾轧,他洛川河这辈子就这么一颗眼珠子,何苦送进宫遭那份罪?“那行!”
洛长安点头,“我先听您的。”
洛川河揉了揉眉心,“对了,春熙班的事,是你向太后提议的?”
“什么春熙班?”
洛长安先是一愣,俄而回过神,“没有,我最近都没去寻姑母,怎么可能跟姑母说这些?”
洛川河叹口气,“太后忽然说要看变戏法,皇帝已经应允,并且让人安排着,不日就会入宫献艺,之前你去了一趟花楼,见着了小玉,我还以为是你心软了。”
“呦呦呦,爹这般瞧不上我?”
洛长安吊儿郎当的瞧他,“就小玉那般姿色,我能瞧得上?”
洛川河白了她一眼,“少跟我来这一套,弄得自个真像个男人似的!”
“那您从小把我当儿子养,养了十多年,让我改……我也改不回来!”
洛长安轻嗤,“我自然是从内心深处,把自己当男人。”
洛川河张了张嘴,有些话堵在嗓子眼里,愣是没能吐出来。“爹,您为何要把我当男子养?”
这个问题,洛长安问了很多年,一直没有答案。洛川河深吸一口气,“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唯有把你当儿子养,才不会有人觊觎丞相府的一切。”
“嗤!”
洛长安不信。这理由……她爹诓她十多年,早就老掉牙了。说也奇怪,爹明明身强体健,为何一直没有别的子嗣?爹的女人也不少,偏偏皆无所出。不对,也不是皆无所出。之前有个姨娘是怀过身孕的,但不知道为何,在某天夜里忽然心悸难耐,一尸两命。大夫说,是吓死的!“长安。”
洛川河郑重其事的开口,“爹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藏着掖着,要相信爹,告诉爹,知道吗?”
洛长安点头,“这话爹从小就在我耳边嘀咕,我都记得。”
“记住了!”
洛川河定定的望着她。小时候瞧不懂,如今洛长安倒是瞧明白了,爹眼底的担虑和踌躇。爹……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否则不会千叮咛万嘱咐的,重复同一句话,重复了十多年。相信爹。这三个字,分量不轻。“我让人送你回去。”
洛川河说。洛长安撇撇嘴,“爹,我难得出来了,不想这么快回去。”
“溜出来的?”
洛川河问。洛长安点头。“怎么溜的?”
洛川河追问。洛长安干笑两声,“钻、钻狗洞!”
洛川河扶额:“……”从小玩到大的招数!待洛长安出来,吾谷赶紧迎上,“公子,回宫吗?”
“屁话,难得出来,这么快回去作甚?”
洛长安双手叉腰,气壮山河的望着前方,“那地方困了我这么久,现在,小爷要去大!杀!四!方!”
吾谷:“……”一头扎进赌坊里,洛长安兴奋的搓搓手,谁知刚进赌坊没多久,就被人揪住了耳朵。“哎呦呦,疼疼疼,轻点,轻点!”
洛长安疼得龇牙咧嘴,踮着脚尖直求饶,“疼!”
“你还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