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茶就大发请帖,广邀同道,齐聚德胜楼,共商大计。接到请帖,空见山的护法余天不太开心。他认为张茶作为后辈,到了之后应该先来拜会他才对。简玄度知道张茶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当年在空见山大会的时候,就没给四大门派留多少面子。济世堂开业的时候,面对四大门派的掌门,他都丝毫不落下风。余天的面子,估计在他那里并不好使。当然了,要是实话实说,余天内心肯定难以接受。所以简玄度巧妙地换了一个说法:“余护法,你是知道的,那个张茶不过是小地方出身的乡野小子,哪里知道什么礼节。你就不要跟他计较这些了,我们还是正事要紧,明天先过去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仔细想了一下,余天最后还是决定先让一步:“好吧,既然是这样子,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明天我们就去德胜楼走一趟,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第二天中午,余天和简玄度按照请帖上的时间,稍微晚一点来到云中城里最大的酒楼——德胜楼。余天远远看到有两个人在迎客,悄悄问简玄度:“谁是张茶?”
简玄度仔细看了看,回答道:“这两个都不是。张茶看起来非常年轻,不是这个模样。”
余天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什么,张茶竟然不亲自出来迎接,他有没有把我们空见山放在眼里?”
“也许是今天客人比较多,张茶在里面忙着陪其他人吧。”
“岂有此理,还能有谁比空见山的人更重要的?”
“要不我们先进去吧,站在这里太显眼了,引起太多人的围观也不好。要是我们现在打道回府也不好,不明就里的人只会以为我们小家子气。”
简玄度也不明白张茶是什么想法。不过已经走到这里了,他还是选择息事宁人,劝余天先进去再说。门口迎客的孙峥嵘和韩晓光,一看简玄度递过来的请帖,立刻大声通报道:“空见山余护法、简长老到。二位楼上请!”
余天没搭理孙峥嵘和韩晓光的招呼,板着脸直接进去了。周围的人听到通报声,纷纷对着余天和简玄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原来这就是空见山的余护法。”
“不愧为天下第一大派的护法,看上去威风凛凛。”
四大门派的护法这些年很少在外抛头露面,真正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今天这个场合,给了其他人熟悉他们的机会。余天并不在意周围人的闲言碎语,直接上楼了。德胜楼的楼上,其他客人都已经准时到了。余天和简玄度一进门,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刚才听楼下的喊声,大家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在楼上接待宾客的于锦明和张若历首先迎了过来,引导他们就坐。空见山的位置在最靠近主位的地方,这也算与空见山的地位相匹配。但是让余天恼火的是端坐在主位上的张茶,一直稳稳地坐在那里,屁股都没抬一下。看着张茶那张堆满了虚假笑容的脸,余天很想一拳砸烂它。考虑到现在这样的场合,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但是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接下来一定要杀一杀张茶的威风。人到齐了,主位上的张茶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向四周致意,说道:“感谢各位的赏光。所有接到请帖的人今天都来了,这让我感到非常荣幸。在此,我先敬大家一杯。”
“等等!”
就在所有人举杯畅饮的时候,余天说话了。“有什么事吗?”
张茶停下酒杯,笑着询问道。余天大义凛然地说道:“那些惨遭横祸的道友们的仇,尚且未报,我们如何能够在此饮酒作乐。”
“那以你之见该如何,我们整天不吃不喝就可以报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举杯饮酒是真,但你何时看到我们作乐了?我看你在空见山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如此信口雌黄?”
余天想给张茶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料到张茶会如此咄咄逼人,根本买空见山的账。“你……”张茶打断了余天的话,大声说道:“你来云中城已经好多天了吧,一直也没见有什么动作。我昨天刚到,今天就邀请大家过来,就是为了一起商讨如何为死去的道友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