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知道是发生了,于是顿时个个都是脸色大变。上前来死死的盯着望仙台,心想难不成这位阳家的仙子此时当真就要陨落于此?那可是道阶法器。足以称得上是凡界的顶尖力量。若是就这么被这一针刺下去,即便是全盛时刻的阳雪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此时的她乃是正处于最关键也最虚弱的当头,若是当真被这一针刺在身上,只怕是九死一生的下场。“许兄,快。求你救她。”
见状,孔晚城脸色猛然一惊,然后再也顾不得什么,转身过便对着张图哀求着,神色已经是濒临奔溃的边缘,整个人已经是就差给张图跪下了。“没事的,你看。”
对于孔晚城的失态,张图依然还是微笑着没有放在心上,然后伸指点了点他身后的望仙台,示意他转过身看一眼。闻言,孔晚城急忙一个转身向后看去,然后整个人顿时呆在了原地,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后背的冷汗瞬间沾湿了衣裳,让他此时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望仙台上,意料中阳雪被一针穿透的凄惨画面并没有如约发生,在八大世家以及八大门派共同的注视之下。那枚从黑洞中穿刺而出的紫极针并没有扎在阳雪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两根修长的指缝间。阳雪口中喘着粗气,原本酝酿到了一半的浮屠修影阵随着她的失力顿时便如同潮水一般猛然退去,只留下她跌坐在了地面上,看着面前这道稍显瘦削的身影,心情忽然恍惚至极。“你输了。”
张茶转过身来看着阳雪,然后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轻轻将指间的紫极针扔到了阳雪的身旁,对着她拱了拱手,道了声:“承让。”
阳雪脸色苍白的看着面前的张茶,心中不断浮现着方才对方在一阵空间动荡中忽然出现,伸指夹住紫极针的画面。一时间只觉得心潮澎湃,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就此一个后仰,重重的昏倒在了望仙台上。“我宣布,这一场,张家胜。”
而也就在这时,一旁沉浸许久的欧阳镜终于是找准时机跳上了望仙台,然后来到张茶的身旁,对着观战的众人宣布了这一消息,心情可谓是要多激动就有多激动。“你还不去带她去疗伤?”
张图看着面前依然还没有回过神来到的孔晚城,不禁出声提醒了他一句。闻言,孔晚城这才猛然惊醒,然后急忙脚下轻点,整个人几个转折便来到了望仙台上,十分麻利的便将阳雪抱下了望仙台,径直带去了一旁疗伤。高台下,众人哑口无言,面对着此时依然面色从容的站在台上的这位少年,他们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心中的心情,所以只能沉默。“你还觉得你有希望吗?”
长生门的那位师叔站在谷飞羽的身旁叹了口气,然后一脸颓废的摇了摇头,竟仿佛是他输了这场对决一般,看上去十分的失落黯然。闻言,谷飞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高台上那道平静而立的身影,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小丑,原来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当阳雪终于是被孔晚城带下高台后,孔蔺桐和阳之洲急忙围了上来,看着她那苍白无比的脸,心情焦急无比。“二叔,小姨她怎么样了?”
孔蔺桐看着孔晚城一脸惊惶的问道。“唉,灵力透支,精血亏损,不过好在并未伤及道基,日后好生调养便能复原。”
孔晚城轻叹了一声,虽然他心中也很是无奈,但心中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一边的阳之洲闻言,脸色同样苍白无比,然后轻声喃喃道:“张家少主……这便是被人们众口相传的张家少主吗?”
孔蔺桐转过身看着满脸平静走下望仙台的张茶,目光打着颤。一股有生以来都不曾出现的无力感就这么袭上了他的心头,让他满脸惆怅迷茫,突然间不知道自己此生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像他这般一脸失去梦想的人还大有人在,甚至就连那冷月郎君都陷入了真正的沉默,没了再同姜晨调侃的兴致,自顾自冷若寒霜的站在一旁,仿佛一点都不想被众人看见。此外,还有令狐柏山、殷莫天,以及那早前便苏醒过来的玄灵子,都在怔怔的看着张茶的身影,心中苦涩无比。然而即便众人都是被张茶所展露出来的实力所震撼,但是依然却并不妨碍有人怀揣着火热的心情迎上去,主动找他搭起话来“张茶老弟,不知可还记得我?”
姜晨强行挤出一抹笑意,然后穿过人群来到了张茶面前,挡住了对方想要径直去到南宫雨柔身边的路线。“姜晨兄。”
张茶点头笑着对其拱了拱手,说道:“当日东海一别,也有数月未见,姜晨兄还是这般英姿飒爽,实在让人羡慕。”
“客气了。你这话可就折煞我了。”
姜晨苦笑着摇摇头,然后也懒得再去奉承,便直来直往的对其问道:“敢问老弟,影儿姑娘现在何处?”
“我当日一见,我对她可谓是印象十分深刻,如今这么久未曾谋面,心中自然甚是想念,此时心中倒是很想要见她一面。”
“影儿?”
张茶见怪不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方才笑道:“影儿便在这明净山上,不知姜兄寻她有何事?”
“就在明净山上?”
闻言,姜晨先是一喜,然后待到反应过来后才是一脸矜持的轻咳一声,稍显尴尬的说道:“其实也无其他事,只是见到许老弟你了,自然而然便想起了她,所以向你询问一二。”
“哦,原来如此。”
张茶装作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没有急事,那便无妨,待到望仙会结束之后我便带你去见她。”
说完,便轻轻拍了拍姜晨的肩膀,然后径直的绕过他,朝着人群另一头的南宫雨柔走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