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唉,怎么又来人了!”
江幸捏紧拳头,狠狠言语道:“可恶的地方,可恶的崮城,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
张茶慢慢冷静下来,心慢慢平静,他盯着江幸道:“你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吗!”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茶很想知道,这里已经突破了他的内心防线,是他最恨的地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如死去,免得让后人恶心。江幸回神,却是失落落道:“这里是地狱,进来了……不,这里还有希望,只要大家能团结,友爱,一起种地!”
江幸突然抓紧了张茶的双手,他眼睛充满了希望,特别是说到种地的时候:“我是江幸,和我一起种地吧,我们一定能让崮城美好起来,不被鬼怪迫害!”
鬼怪迫害?张茶自动过滤前面的话语,反倒是找到了原因一样。那外面就是妖林,这里很可能就是因此而变得失去了人性,明明没有食物危机,这样的天赐之地,只有外界的迫害才能造成这样的灾祸。“你怎么不说话。”
江幸突然变得朝气起来,看得张茶不自在,他抽出手,没有说话,而是想着外面妖林的事情。这江幸长相一般,却是眼中正义。江幸没有在意张茶的动作,而是道:“走,我带你进城!”
进城,这里还不是城内张茶没有说话,而是观察周围,这周围的人逐渐有了些许人性,不过却还是不能称作是人。“这里的人,已经疯了,傻了……要是我能帮他们就好了,可惜,很难,我到现在也没有成功过。”
江幸沉声道,却是冷静了一些,对着张茶介绍这里的情况。“这里是崮,崮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不过我来得有些久,已经快十年了。”
江幸看着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十年前,也不过是十几岁,还是一个少年。这崮城的状况,怕是不好呆的。“崮城外,这些已经没有人去管了,就是城内也没有什么人管,不过城内的人还在坚持着,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坚持下去。”
江幸说得很激昂,像是城内都是团结一心一样,不过张茶却看到了他样子的无奈:“你出来做什么。”
“种地啊,我要种地,那些绿草是能吃,可是更像是恶魔,吃了人就会懒惰,懒惰了就没有劳作,没有劳作就不可能看到早晨的太阳。”
江幸说得很天真,他扛着捡起的锄头慢慢将城外对他的影响压下,甚至说起了太阳当空照的儿歌“我记得一句话,那是很小的时候记着的,那是我的信念。”
还没有等张茶问,这江幸就道,这句话就是,要在队旗下宣誓。江幸说完,情绪有些高涨,却是哈哈一笑。张茶却是愕然,他能看出江幸的苦涩,这城外的情形,谁也受不了,他已经渐渐冷静,可是这江幸却一直冷静不了,他看向那些人时,眼神还是痛心不已!“你的信念很好,很正义。”
轻笑一声,张茶却是对着江幸赞扬道,没有再说话,前面已经临近城内。说是城,其实就是有一圈木栅栏,周围的房屋却是被摧毁,可能是‘城内’不想与外界的这些‘人’‘同流合污’吧。也许这一切和江幸说的不一样,毕竟,这城内,也是死气沉沉,充满的萧瑟,周围还是土房,没有什么砖瓦,地面也是一片的杂草。不像是经常有人走动的样子,更像是荒无人烟的荒村,不过的确这里面有着零星的炊烟,不过却不能确定是不是做饭,毕竟绿草就能填饱肚子。“这里离中心远,要再走些才能……”“江幸,你果然在这,快,和我去城东北,那里出现羊骨精了,我哥哥不愿意去管,我一个人她又不让我去,你快跟我走,这样他才给我人手!”
说着,来人却是看向了张茶。“江幸,这人是谁,不会是新来的吧!”
看着新来的张茶,这城内外虽说有几百万人,但是这样还有朝气的可不多,更像是外面刚来的。“新来的,不过怎么只有你一个,不会吧?”
这人看着与那江幸差不多年纪,长相也是一般,不过却因为身上的麻衣精细,显得更加儒雅。或者说是气质,更像是一位大少爷一般,不过这样的环境下,怎么会有大少爷这样的人,这崮城中到底是什么格局。现在张茶却是没了猜想,这外面如同地狱,人无人性,像是蛆虫,这里面的人却看着生活正常。虽说这周围没有多少人在行走,这街道上也是泥土地,左右也是泥土房,但是绝对有着一股生机,人类的生机。但也有一股诡异,荒山老村的诡异,还要再往里面一些是吗?按照江幸的说法,再往里面一些,会更好。张茶想不出更好的情形,难不成里面的人会像眼前这位青年一样不成,不可能!那青年看着张茶思索,却是看向了外面,他拖着下巴,像是思考,却是目光一沉,却是道。“算了,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线索,思考不出什么,那外面的妖林诡异,只要不接近就好,能来少些人也是好的。”
他看向张茶,却是说道:“你赶紧去城内找一处空屋子落户吧,我们这里没有城主,只要无人,你随意便是,不过最近鬼物变多,在这城西北你可要小心些。”
这青年说着,拍了拍张茶的肩膀,倒是感觉到张茶的壮实,有些惊讶,外面的人刚来的时候可都是面黄肌瘦的,也就是这江幸马大哈,没什么心思。青年心中默默想到,却是低声对张茶道:“兄弟是异人吧,就是拥有力量的人类,崮城里都是以异人称呼。”
青年虽说年纪不小,但却有些头脑,强装严肃的样子。张茶抖开青年的手,还没说话,一旁的江幸就挠头道:“原来……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叫我张茶。”
张茶却是没有遮掩名字。“你们不是要找什么羊骨精吗,可以去了,我自己会了解这崮城的。”
张茶道,却是他感觉到了一股注视,不过却因为无法感知而不能探查,他准备去看看是谁。青年点头,却是把江幸拉过去。“我叫石渊,我住在城东北,你若是有事可以来找我,你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吧,这城西北的夜晚可不安全。”
说完,就推着江幸要走。“张茶兄弟,我住在城西北,等我和石渊处理完再回来找你,我感觉你是一个好人,我们一起为崮城未来努力啊!”
那石渊已经将江幸推远,不过这江幸的嗓门是挺大的,这一片都是他的声音,那石渊看着江幸大笑,却是没有反驳,甚至他眼中也有着光,只是不好意思像江幸这样大喊出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江幸可谓是真诚之人,心中有正义,而那石渊还算含蓄,但也有善意,还特意提醒张茶这崮城的情况危急。“夜晚有危险?”
张茶决定夜晚要出去看看才是,这危险到底为何。“那江幸傻子乱叫什么,呸!”
沙哑着声音,这人吐了一口唾沫,他蓬头垢面的,两边的长发遮挡了脸,只有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外面。他身上只有一围草裙,却是破破烂烂,上身没有这样,是一个男子,看着瘦弱,比外面的那些不是人还要瘦弱。他看了一眼走向城内的张茶,他轻啐了一声:“哪里来的,外面是又来人了,这看着也不像,不会是其他城来的人吧,哼,逃来这又怎样,那个城不是等死的命。”
他向着旁边的地方而去,却是没有出城,那道栅栏外面是他们不想去的地方,他整个人虽说与外面的人近乎无差了。但是他还坚持着,或者说,他是在其中徘徊周围出来的人不多,也就零星一两人,更多的都是在泥房内躲着,似乎在害怕外面的领域,寄托那土屋能为他们增加安全感。张茶没有言语,不过他倒是明白了江幸在这些人眼中的形象,一个傻子。张茶不知道说什么,却是心底一沉,往里面走着,张茶却是没有感受到那一股注视了,他也就没有去特意寻找,周围的土屋逐渐整齐,干净,他慢慢呼出一口气,这是好现象。并且周围也逐渐有人出来了,虽说还是很少,这泥土街道上没有排泄物,就是城外也没有。张茶根据绿草得出,这绿草吃下是不会产生排泄的,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就像是那江幸所说的,这草很可能是一种魔鬼,让人懒惰。懒惰了,时间就多了,那就离死不远了,周围的房屋空闲的不多,但是也有,天已经快要黑了,张茶还是决定再往里走走。“又来了?”
那种注视又来了,张茶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人,不过对方不想现身。“又离开了。”
没有去特别留意,张茶看着周围已经紧闭的土屋,在之前还有一些人出来,可是现在确实已经开始紧闭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