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是找个地方躲藏避祸。第二件事应该是恢复元气。天大地大,可以躲藏的地方众多,并不只有咱莽林这一个地方。因此我猜,那一注黑烟很可能是要借助咱们莽林中的某种东西来恢复元气,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它瞄上的是神木叶!”
“神木叶?”
伴虫族都护有些狐疑地道。“对啊,咱们寨子的大阵全赖神木叶方才能够运转,如果那一注黑烟的目标是神木叶的话,岂不是跟咱们是敌非友?”
随飞时似笑非笑地盯着伴虫族都护,看着都护脸上有些惊愕的神色,心中充满了报复成功的快感。尊你一声“都护”大人,还真以为自己智计无双了?伴虫族都护饶有深意地看了随飞时一眼,他是有些惊愕,但他惊愕的不是随飞时说出来的“神木叶”,而是惊愕于随飞时对他的态度。他知道随飞时好色入骨,并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所以一向并不喜欢跟他打交道。今日,他是听说有林外之人入寨,而碰巧是随飞时当值,这才移步到了他的居所,一起盘查一下此人的来历。林外之人入寨,这可是他们寨子百年不曾遇到的大事,并且,张茶也不负众望,说出了镇世碑毁碎这样惊世骇俗的消息。这消息太过重大,使得他心神失守,一时间倒是忘了照顾随飞时的感受。却没想到,随飞时心眼小到这种地步,连他的面子都不给,他刚才语气只是稍稍有些不客气,随飞时便回呛了过来。说什么有仇无恩,有恩无仇,这是当前的重点吗,就算双方有仇隙,但在共同敌人的面前,也未必不能成为朋友。而且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如果什么都不想付出,“别人”又怎么可能帮你走出莽林?不过,随飞时心性虽然不怎么样,但能力和手段的确不俗,现在还有不少需要借重他的地方。伴虫族都护忍着心中的不适,将头转过来,正视着随飞时的那张脸,勉力挤出一丝笑容,说话也客气了许多。“飞时啊,你说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那一柱黑烟在镇世碑中被压镇千年之久,实力必然大损。因此“祂”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恢复实力,而那神木叶每一片都含有极大的源力,咱们寻常人无福消受神木叶,或许那一柱黑烟有办法可以汲取源力从而恢复自身。不过,如果那一注黑烟真能带我们离开莽林,到那个时候,神木叶对我们其实也不是必不可少的,便是都给了他也没什么。因此,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跟那一柱黑烟取得联系,如果能将‘祂’请回大寨坐镇,那将是最好不过了,飞时,你说呢?”
“大人言之有理,可是莽林这么大,咱们到哪里才能找到那一柱黑烟呢?”
“如果咱们刚才猜得没错的话,那一柱黑烟应该就在雾隐绝地之中。”
“可雾隐绝地,我们也进不去啊?”
“我们进不去,但有人进得去。”
伴虫族都护胸有成竹地道。“谁?”
“张茶。”
“那小子进得去?”
随飞时一副颇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据张茶所说,他们风翎卫一行曾经遇到了长着狮头,牛身,象腿,鹰爪的狻猊兽,据周某所知。狻猊兽应该经常在伴兽族那边活动,而现今他又在我伴虫族驻地出现,不是穿越了雾隐绝地,他又如何过得来?”
“真是如此,还是都护想的仔细。”
随飞时脸上重又恢复了些谄笑。不过他很快又变了脸,道:“姓张的那小子还真够奸猾的,这等大事,他竟然只字未提,嘿嘿,等他再落到我咱手里,定要叫他好看!”
看着随飞时的那张脸,再联想到他看夜池容拉住张茶手臂时候的那种眼神,都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再次替张茶求情道:“飞时啊,那小子如今对我们还有大用,切不可害了他的性命啊。”
“最多让他吃点苦头,要他性命倒不至于,对了,大人,您说那小子会甘心为我族所用吗?”
“会不会为我族所用,这就要看飞时你的手段了啊。”
伴虫族都护微笑着道。随飞时听到都护允许让他对张茶动用手段,他面上先是一喜,不过很快又换成一幅为难之色,道:“咱……咱的手段,大人您尽可放心,咱只是有些担心大铁应他……”“明辉那边有什么好担心的?”
伴虫族都护有些奇怪道。“张茶那小子是池容的救命恩人,而且,从今天来看,池容对张茶也颇为维护,只怕大铁应回来之后,池容在他耳边说上几句,到时候大铁应会阻挠咱对那小子动用手段。”
“飞时,你有些多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明辉一直醉心于连心虫的升级进阶,而你的两味蛊物,正好是的他急需之物。而且,我听说,你连他女儿池容和你儿子的婚约都换得到,那么现在只是从他手里换一个外人,应该不成问题吧?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你的那些蛊物吧?”
伴虫族都护抚掌大笑道。“都护大人说笑了,区区几只蛊物,咱怎么会舍不得呢?如果能帮助我族走出莽林,不要说就这几只蛊物,就算是让咱肝脑涂地,飞时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