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是神通境修炼者,有了神魂攻击的手段,否则还真拿此子没有办法。“神魂攻击?”
双剑进入双眼,张茶却陡然看向刘备,充满了嘲讽:“你真是自寻死路。”
刘备闻言,正自疑惑,他那两把短剑立刻就感知到张茶脑中出现一抹金光,然后神魂剧痛,两把剑被活生生消融。“噗呲!”
刘备骇然震退,双目圆瞪,口中鲜血狂喷,神识海破裂,神识流逝,神魂颤抖,整个人顿时萎靡起来。“这是……这是什么?”
刘备缓缓抱头蹲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神魂双剑湮灭,脑海神婴已经处于破裂的边缘。张茶从深坑中走出来,陡然一脚将刘备踢飞出去,跌落在街道,倒地不起。他知道刘备必然是被灰色小人重创了,一切带有敌意的神魂力量入体,都将受到灰色小人的无情绞杀,绝无例外。只需要一个眼神,所有神魂攻击都将湮灭,此时,他必然正在承受外人所不知道的恐怖折磨。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原本喧哗热闹的街道落针可闻。在众人眼中,刘备刚刚发起攻击就被张茶打飞出去,简单而直接。只是,唯有张茶才知道那一瞬间的凶险,要不是有灰色小人坐镇,就算是神通境遭遇此等攻击,也必讨不了好。看着张茶一步步走来,刘备眼里露出不甘屈辱和愤怒。他想要将张茶拍死,可神识海的激荡,神婴的痛苦让他无法动手。张茶体表元气能量暴动,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涟漪,吹开周围的一切,看向刘备的眼神充满了决绝的杀意。刘备强忍神魂的痛楚,身体冲出,朝着张茶一掌拍出。然而,这一掌还未发力,他的身体陡然倒退,瞬间越过街道,横渡南湖,在张茶惊讶中,眨眼就消失在天际。刘备自知神魂重创,他感受到张茶杀意后直接就逃了。“终于逃了。”
张茶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软,单膝跪倒在地。他元气能量消耗剧烈,身体也达到了极限,刘备要不是被灰色小人吓破了胆,再坚持下去,逃跑的就要换人了。“这……怎么可能?”
“天啊,我眼花了吗,忠信侯居然逃了。”
“他怎么办到的,好可怕。”
神通境修炼者被开光境打跑了,所以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皆被震惊。在这之前,谁敢相信会出现这一幕?看着刘备消失,张茶眼神陡然暗淡,体外的气息消散,嘴角溢出鲜血,他同样受了重伤。他始终只有开光境一层而已,想要无伤挡住神通境的攻击怎么办得到,神通境修炼者,不是小猫小狗。要不是刘备自作聪明用神魂化剑发起攻击,张茶必然是先倒下的那一个。就在此时,一道锁链瞬间临身,搭在了张茶的肩头。张茶抬头看去,只见班阔牵着锁链另一头,正望向他。“你还想抓我?”
张茶厉声喝问。“我要拿你回廷尉受审。”
班阔自然看出来张茶的虚弱,底气也稍微足了一些:“你现在不是我对手,不要做无畏的挣扎。”
“谁要对付我?”
张茶抬头,眼中露出寒光,“或者是要对付我平安侯府?是细君公主?”
班阔锁链一抖,将张茶缠绕,神色复杂地说道:“这些重要吗?”
张茶点点头,他了然了:“我确实不重要,可是,你以为凭你就能锁住我?”
“要是全盛的你,我见到后有多远退多远,现在你也是强弩之末,未必是我对手。”
班阔眼中露出忌惮,他有开光境七层的修为,但却自忖不是张茶对手,即便此时,他也充满了忌惮。张茶冷笑,正要说话,陡然感觉到一股诡异能量顺着锁链进入体内,快速游走全身,封锁他的经脉和丹田。张茶脸色瞬间就变了,这黑色锁链居然如此诡异。他正要反抗,丹田世界珠陡然产生一股吸力,这封锁之力顿时被吸取一空,锁链封锁毫无作用。张茶心中暗喜,却未动声色,装成被锁链锁住,随便暗自恢复元气。他体内能量消耗严重,不足以支撑他继续战斗。看到张茶被锁链绑住,班阔终于松了一口气,冒着虚汗坐在地上,能打跑神通境修炼者的家伙,压力压力太大了。不过,只要是被锁链完全锁住就无所谓了,这锁链乃是用特殊材料打造而成,具有封闭丹田镇压元气的作用,一旦被锁链锁住,就算是神通境强者也无法脱身。班阔刚刚松了一口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淡到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却令他魂飞天外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平淡,班阔脸色巨变,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立刻便跪倒在地:“将军!”
此人不理班阔,任由他跪在地上,缓步错过,眼神丝毫无变地看着前方。大汉王朝有专门的司法机关,那就是廷尉府。廷尉府又分设左右两监,各职为将军。廷尉左右监将军都是为大汉立过汗马功劳的绝代强者,不但功劳威望巨大,实力也是绝强。他每一步都很缓慢,却暗暗蕴含了某种奇妙的变化,但仔细去观察却又平淡无奇。只是短短的三步便出现在张茶面前,忧郁的眼神轻轻扫了一眼,皱着的眉头更显得心事重重。张茶此时正好奇而又警惕地打量眼前之人,同时暗自心惊,这人给他的危险感比刘备更甚。只见他一身修长白衣儒袍,一手乌骨折扇轻摇,一头长发无风飘荡,一脸忧愁苦怨回肠。全身更是有种异样的无形光明,令他如同雾里看花般,始终隔着一层,隐约有看不清此人脸面全貌感觉。“这是比刘备更加可怕的强者。”
张茶惊骇,也更加小心谨慎,固守本心,自锁灵台,不敢有丝毫异常念头。自己哪怕全盛也不是此人对手,遑论现在,他们差距太大了。“你赶走了刘备那个废物?”
男子声音淡然,干硬异常。“是!”
张茶心中一动,此人似乎并不待见刘备。不过,他低着头,那忧郁平淡的眼神让他感到极度危险。“地上死伤的衙役是你所为?”
“是。”
“你与班阔相斗了一场?”
“是!”
张茶斜眼看到跪地的班阔,他全身都在颤抖,似乎很恐惧。白衣男子点点头,忧郁的眼神依旧不曾聚焦,似乎在思念自己远方的恋人般。张茶张口而出,正是地球流传的经典巨作《凤求凰》。对于司马相如这种奇男子,张茶的好奇比任何人都重。他和才女卓文君之间的爱情,实是可歌可泣,只是不知道此时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如何?想来应该很是恩爱的吧,毕竟这个世界人人修炼,寿命已经不是问题。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张茶也只是好奇,只当听个故事。他之所以如此,是希望引起司马相如的注意,让自己有机会离开,廷尉府牢房,他不愿意再去。随着张茶的诵读,他没有发现司马相如眼中的忧伤变得更浓了。他一身白衣,全身却浑身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忧伤气息,覆盖了周围,一片的阴冷。纯粹的忧伤,充满浓浓的思念和不舍,气息感染之下,令人无端的想要落泪悲戚。转身看了一眼跪倒一地的衙役,缓步走了,平淡的声音响起:“押入牢狱,依法处置!”
“是,将军!”
班阔连忙回答,声音中充满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自去司马将军处领受责罚!”
班阔闻言浑身大震,颤抖而又惊恐的叫道:“将军……”“不愿?”
白色背影微微顿了顿,“要我送你去?”
班阔惊恐不已,连声称不敢,“属下自愿前去司马将军处领受处罚,不敢劳烦将军。”
谁都能听出班阔的恐惧,但却没有人嘲笑他,其他衙役同样恐惧。眼看着白色的背影就要彻底消失,张茶脑袋突然一阵清明,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忙开口叫道:“你是谁?”
张茶知道此人必然是廷尉府的人,依照班阔的称呼,极有可能是廷尉府左右监两位将军之一。只是廷尉府两位将军素来神秘,外人难知其人,这人张茶有些熟悉,却不认识,很奇怪。“大胆,这位是我廷尉府左监将军!”
班阔怒视张茶,“见到将军还不下跪行礼。”
张茶瘪瘪嘴,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请班阔队长去我身上的锁链,不然我如何能够下跪,班阔队长是故意的吧?”
说完后,一脸戏谑的看着班阔。班阔脸皮一抖,立刻不敢说话,这张茶嘴巴真毒。“司马相如!”
那快要消失的背影突然停住,平淡的声音传入到了张茶的耳中。“司马相如?”
张茶一愣,这名字耳熟得很。他猛然抬头,惊呼道:“司马相如!你就是作出子虚赋的司马相如?”
白衣背影微微晃动,似乎对于张茶知道自己毫不在意,就要再次离开。对于司马相如,张茶记忆最深刻的是他与其叔父司马迁和皇帝刘彻之间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