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之前答应了群里的筒子,1111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要给小安子和若男一个交代,我算是说到做到了哈~扭屁股求表扬~!】 接下来的一下午时间里,秦若男和安长埔继续不死心的试图从卢雅君的公司同事那里获得更多关于她生前的个人信息,一个人,无论是性格有多么的怪异或者孤僻,只要还在这个社会中,扮演着一定的角色,就一定会留下自己的痕迹,不可能像一团无色无味的空气一般,凭空消失之后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因此,有可能会因为卢雅君与他人接触的不频繁,或者存在感不强,所以身边的人容易忽视她,遗忘关于她的很多小事、细节,但是只要不懈的询问打探,总会有人或多或少的能想起来一些事情,那些细碎的小事再被总结起来,就可以勾画出卢雅君生前的生活、工作,甚至情感方面的人际线索。 这一下午,秦若男都跟在安长埔的身后,帮忙做记录,时不时的也开口询问几句,但是次数不多,并且一直处于略显心虚的状态中。 为什么心虚?因为她经常不由自主的走神儿。 打从参加工作到现在,秦若男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会有对工作这么不上心的时候,如果不是有责任感,知道自己正肩负着调查三起人命案的职责,恐怕她连现在的专心程度都难以维持,早就一个人躲到一边专心致志的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之前自己鼓起了勇气想要和安长埔说说清楚,他说地点不对,该来的人也没来齐,紧接着两个人就又被工作给缠上了,忙了几天之后,现在对卢雅君的调查处于进展缓慢的状态,也让他们两个的行动节奏跟着放缓了许多,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向自己要求兑现之前半真半假约下的晚餐,难道是觉得找到了适合谈那个话题的地方?所谓该到的人也能够到场了么? 这件事,根本就是属于安长埔和她之间的私事,秦若男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所谓该到场的人。 总不会是他的爸妈吧?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这么一想,自己先是一阵心慌,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这个猜测实在是有够荒谬,就算人家肯接纳自己的心意,哪有可能还没有怎么样就先把父母家人牵扯进来的。 那除此之外,还会有谁是“该来的”么?秦若男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与她的紧张忐忑、魂不守舍不同,安长埔那边倒是淡定的很,该做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看不出来任何一点的紧张情绪,和其他人的沟通过程中依旧谈笑风生,整个下午除了有些可疑的避开秦若男跑出去打了一通电话之外,就没有任何不同于以往的举动了。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秦若男的错觉,她觉得安长埔在打过那一通神秘兮兮的电话之后,心情好像更好了,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甚至好像还有点兴奋。 这样的反应让秦若男感到心里更加忐忑。 再怎么浮想联翩,再怎么忐忑紧张,该办的正经事还是得办得妥妥当当才行,关于卢雅君在工作中的人际,除了公司之中乏善可陈的那部分之外,其余与外界打交道的部分,恐怕只有她的顶头上司,广告部的项目主管才最清楚,可是不巧的是这位主管恰好被派出去出公差,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安长埔和秦若男也只好暂时作罢,打算等过几天卢雅君的主管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至于为什么卢雅君遇害了这么多天,失踪了这么多天,居然从来都没有人找人或者报案的事情,安长埔和秦若男也在和这些人的反复沟通过程中,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一方面因为卢雅君平时就不太喜欢和公司里的其他同事打成一片,所以没有人愿意管闲事,另外一方面,公司也不想无端端的惹上什么麻烦,卢雅君本身也没有肩负什么特别重要、非她不可的职务,所以在她无故不来上班的这些天里面,上层也不过是把她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处理,并且交代人事部门,假如再过一周她还没有回来,就按照自动辞职处理,准备开始招聘新人接替卢雅君的位置。 再次离开卢雅君工作的公司,时间差不多也已经到了傍晚,夕阳西下,光线把安长埔和秦若男的脸都映得很红,秦若男知道,今天的工作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安长埔现在开车要去的地方,一定是他选择的认为适合谈话的场所,不由的又一阵紧张,张嘴想要问问他们准备去哪里,又觉得嗓子眼儿发干,索性放弃,一言不发的默默坐着,任由安长埔把自己载去哪里。 没用多久安长埔就把车停在了一间门面装点的很具流行元素的饭店门口,时间还没有到一般饭店的用餐高峰,不过饭店一楼的大厅里已经有几张散桌旁坐着正在或者准备用餐的客人,大多是年轻学生模样。安长埔进门之后,对吧台处的服务员说了一下自己的姓名,服务员立刻把他们带到饭店最里面的一个雅间里,还细心的帮忙关好门。 雅间不大,只有一张方桌,四把椅子,门被关上,外面散桌的声音瞬间被阻隔在外面,雅间里变得很安静,空间变得狭小之后,气氛也跟着发生了变化,秦若男和安长埔面对面在桌子两旁坐了下来,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秦若男假装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端详着桌上的餐单,实际上脑子里却乱成一团,忐忑的揣测着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安长埔也沉默的坐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时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秦若男:“我想再跟你确认一个问题。”
“什么?”
秦若男猛地抬起头,有些紧张的问。 “那天,在毕红旭学校的食堂里,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么?”
秦若男被安长埔盯着,嗓子眼儿发紧,轻轻的点了点头,本以为安长埔得到了答案之后会说些什么,却见他只是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有再说。 如果不是秦若男现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分寸,她一定可以很容易的发现,安长埔再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就这么枯坐了好一会儿,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门被笃笃笃的敲了三下,服务员的声音在外面说:“安先生,你的客人到了。”
说完之后,服务员的脚步声就又走远了,安长埔起身去开门,秦若男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快要紧张到痉挛了,大脑一片空白,忍不住有些担心,来的人会是谁?是对安长埔很重要的人么? 门打开了,陶音音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头发烫了卷,还搭配了一个很淑女气质的发卡,身上穿着一件水绿色的雪纺纱连衣裙,显得十分清凉。进门的时候她看上去很开心,尽管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掩不住那份得意。 秦若男有些惊讶,坐在原处没有做出反应,陶音音一扭头看到她之后,似乎也有些吃惊,目光从秦若男的身上转移到安长埔的脸上,好像是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安长埔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门重新关好,朝桌旁一指,对陶音音说:“坐吧。”
陶音音点点头,踩着细高跟的凉鞋哒哒哒的走到桌旁,在秦若男对面坐了下来,抬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你也坐啊,你特意约我出来,不是说有些话必须要对我说么?那你就说呗,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带个做笔记的?”
说着,她好像被自己的幽默感给逗笑了,掩着嘴轻笑起来,眼睛不着痕迹的朝秦若男瞥了过来。 秦若男看也不看她,有些僵硬的坐姿暴露了她此时此刻心里面的迷惑和紧张。 安长埔对陶音音笑了笑,却没有坐在她身旁,而是坐在了秦若男的这一侧,他的这一动作,让陶音音和秦若男都微微一怔。 “你这段时间挺忙的吧?”
安长埔仿佛没有看出两个女人的诧异和猜测似的,若无其事的问。 “真被你说着了,我最近还真是挺忙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别跟我说你偷偷的留意我的日程啊!”
陶音音露出了一脸俏皮的笑,若不是有了之前的几次接触,搞不好就连秦若男都会觉得这姑娘有些娇憨可爱。 “那倒没有,我最近也挺忙的,手头的事情特别的多,”安长埔摆摆手,“随口猜猜罢了,听说你前阵子相了不少次的亲,应该挺忙的,有没有找到合适的?”
“怎么?你很关心这个?”
陶音音拿眼瞟着安长埔。 秦若男的两只手在桌子下方紧紧的攥着,心里面觉得很不好受,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都不愿意在这里听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叙旧,而且现在她更加迷惑了,不知道安长埔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挺关心的,”没想到安长埔居然承认了陶音音的话,这让陶音音不禁有些得意,然而他随后又说,“听说你相了那么多次亲,都因为名声不太好,被男方拒绝了,之后又花了那么多时间来关注若男的工作和生活,再这样下去,别说人家会嫌弃你的名声,恐怕还会觉得你的精神也有点问题,这样恐怕对你的影响不太好。再怎么说,你父母和我父母过去也是老交情了,我确实有点替你担心。”
这番话显然和陶音音最初所期待的相差甚远,让她有些始料未及,听完安长埔的话,有些错愕的愣住了,差一点连脸上伪装的微笑都维持不住,好一会儿才说:“你这算是什么啊?特意约我来,就是为了当着她的面羞辱我,帮她出口气啊?没看出来啊安长埔,你还挺有‘劫富济贫’的侠义心肠。”
秦若男感觉一股火从肚子里冒了出来,刚要说什么,安长埔在桌子下面按住了她的手,她一愣神儿的功夫,安长埔已经开了口:“什么算‘富’,什么算‘贫’这个还真不好定义,而且我也没有想要替谁出气的意思,只是想找个机会把该说清楚的事情说说清楚,以免咱们三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秦若男紧张的看着他,想要听听看他所谓的误会到底是什么,陶音音也是一样,两个女人也说不上来谁更紧张。 “我这个人怎么说呢,”安长埔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笑说,“有点自夸的讲,我还算是一个比较有绅士风度的人,不管是对自己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人,不管是和自己有关系还是没关系的人,但是关键的是非和界限我还是很明确的。爱情就是爱情,友情就是友情,单纯的给对方留余地也不等同于容忍退让。”
秦若男的心跳加速了,虽然安长埔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陶音音的,她却很清楚,接下来的话题,一定是和自己有关联的,甚至……让她产生了一些期待。 “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儿,就是我想听听你的观点,说说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在同情若男。”
安长埔身子向前倾,脸色还是很温和,语气和姿态上却多了一点压迫感,“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跟我说,你没有对她说过这种话吧?”
陶音音脸色微变,快速的剜了坐在她对面的秦若男一眼,好像是在谴责她这个“告密者”似的,然后对安长埔说:“我实话实说也有错么?做人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斤两,而且,有的时候对于有些人来说,能够因为同情而得到些什么,就已经是意外中奖一样的幸运了,我这个人比较有一说一,不喜欢帮别人维持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可以说我这样做不够有同情心,可我还是觉得人嘛,认清自己是最重要的,对谁都有好处。”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安长埔笑的好像陶音音不过是给他讲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一样,扭头问秦若男,“如果是我和陶音音之间的答案有分歧,你是选择信她,还是信我?”
秦若男一开口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有生以来第一次声音好像被夹住了一样:“信你。”
“好,”安长埔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对陶音音说,“那今天,我当着你们的面,把这话说清楚,我对秦若男,从来都没有过任何同情的成分,这就是我的最终答案。”
“随便你怎么说,我信不信无所谓,”陶音音瞟着秦若男,似笑非笑的说,“我希望她也能真的相信这种话。”
“没关系,我可以证明。”
安长埔信心十足的回答。 “怎么证明?”
安长埔看了看陶音音,扭头转向秦若男。 秦若男只觉得安长埔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火热温度,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的鼻尖就已经碰到了自己的鼻尖,两个人的嘴唇也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