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我这人诚实的很!”
温秋彤淡然一笑,从怀中掏出来一张请帖,举了起来,“我不知道在场的人有没有收到过温府请帖的,但我手中这张,确实是温府给的。”
说完后,她让墨一将请帖拿过去展开,在众人面前绕了一圈。围观者看到后,都面面相觑。有知情者说那那就是温府下发的请帖,不管是文字,还有各种,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温二小姐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啊?虽然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谢公子和温大小姐也退了亲,但谢公子总归曾经还是温大小姐的未婚夫啊,温二小姐这样不会尴尬吗?”
“这高门大户后宅的事情,谁知道呢!说不定温二小姐这样做,只是想在温大小姐面前炫耀一番呢?毕竟这姐妹二人所嫁不一样,日后的生活也不一样……”“不不不,我觉得不可能,我觉得肯定其中出现了误会,温二小姐应该不可能这样做的!”
“……”围观者各持己见。温烈从墨一手中拿到请帖,展开看了一下后,瞳孔一缩,陷入沉默,后槽牙紧紧咬着。这确实是温府下发的请帖,上面的印,就是温府的。前些日子,婷儿确实提过要请温秋彤那丫头回来,但他不允许。他温烈当年就因为温秋彤这不争气的臭丫头而被百官私下嘲笑,更是被坊间百姓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让他出门都尴尬。六年前好不容易将这死丫头给嫁出去,远离京城,让大家淡忘这个温府的耻辱,可现在……相比六年前,议论更甚!“不!这不是我发的!”
忽然的叫声打断众人。紧随其后,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妙龄女子从温府中小跑出来。温秋彤定睛一看,嘴角轻轻一勾。温婷儿,原主的妹妹,或许也可以称为原主的表妹,初次相见,她就感受到浓浓的莲花味。“父亲,这不是女儿发的,女儿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温婷儿来到温烈旁边,泪眼朦胧,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温烈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只是下意识偏袒温婷儿而已。“真是可恶!”
“来人啊,去调查,看是谁将帖子发给——”“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打断了温烈那佯装暴怒时候吼出的话。众人看过去,发现鼓掌的人是温秋彤。温婷儿也看了过去,但在接触到温秋彤那外貌和容颜的时候,她的眼里都是诧异,但眼底却掠过阴鸷。该死的!这女人居然变得这么好看!当年母亲那般喂养,让这女人变胖子,结果最后居然没毁掉这个女人,还越长越漂亮,真气人!“你做什么?”
温烈皱眉,声色俱厉。“我为父亲鼓掌啊!”
温秋彤莞尔,收起胳膊,环视一圈,侃侃说道:“父亲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不去调查是谁要用母亲的尸骸来威胁女儿,而是让人去调查是谁发的帖子……“父亲,世人都说你是因为思念母亲。深爱母亲,才会娶与母亲相似的姨母进门当妻子,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呢!“其实,这温府,我回不回都行,我也不稀罕。“只是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把话撂这里,若是我母亲的陵墓出了问题,那我必然会追究温府的责任。“毕竟啊,这威胁的话语,和这帖子,都是来自温府温二小姐,至于是不是真的来自温二小姐,这就与我无关了。“这请帖是真的,那就说明,就是出自温家,若我母亲陵墓出事,也必然是温家的错!”
说完之后,温秋彤转身要回马车。“你去哪里?”
温烈厉声问道。温秋彤道:“多年未归,京城又繁华不少,女儿自然是要出门好好逛逛,买一份礼物,等妹妹成亲那日,再送给妹妹啦!”
“姐姐不必如此费心。姐姐能给妹妹一个面子,能长途跋涉回来喝一杯喜酒,妹妹已经很开心了。”
温婷儿笑容恬淡,温婉地说道。“啧。”
温秋彤嫌弃地瞥了一眼,冷笑道:“妹妹此言差矣,姐姐可不是自愿回来的,姐姐是迫不得已回来的,和你的面子无关!你这面子,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听到温秋彤这一番直白的话语,温婷儿脸色一白,袖子下的手攥紧成拳头,气得不行。这女人真是……真是令人讨厌!她本来以为温秋彤这女人不会将请帖的威胁的事情说出来。会回来后找她对峙,然后她趁机威胁。结果,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居然不进府门,居然就在门口闹事,而且还闹得人尽皆知。父亲虽然向着自己,但父亲肯定也知道,这请帖和威胁都有自己一份……这女人,就是存心要害她!“都别说了,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
温烈沉声道。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毕竟那死丫头太咄咄逼人了,太膈应人了。“我就不进去了。”
温秋彤拍了拍衣裙,收敛笑容,很是敷衍地回答。“为何?”
温婷儿抢先开口,声音软糯:“姐姐不回家,是怨恨家里吗?姐姐是不是因为父亲让姐姐当年下嫁一个罪犯,姐姐心里不愉快,怨恨父亲?“可当年若不是姐姐与那男人……那父亲也断然不会让姐姐出嫁的啊,父亲其实心里也委屈,也挂念……”温婷儿说话断断续续,周围人听到后,都说温秋彤不识好歹。当年失贞一事,若不是温烈还将她当成女儿,那怕是早就将她给逐出温家了,哪里可能还让她继续当大小姐!大家都说明明是她做错事,她却不知悔改,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墨一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眯了迷冷眸,目光扫过去。那些人一见墨一的眼神,顿时吓得不敢说话。温秋彤极其不文雅地打了一个哈欠,看向温婷儿,悠悠说道:“当年的事情却是挺轰动的,人尽皆知,可其中的真相是什么,难道妹妹不清楚吗?“怨恨温家?确实,这个烂透的家,值得怨恨。“至于怨恨父亲……嗯,也是怨恨的,毕竟这样的父亲,不配当父亲,甚至连丈夫都不配!”
说到后面的时候,温秋彤的目光是移向温烈的,眸中的阴翳毫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