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忍不住开口:“孔婉歌,你这话什么意思?温知意有什么公道可讨的,她死于难产,况且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今天这样的场合,你提她做什么?”
孔婉歌淡定看向温梓柔,嘴角的弧度未失,只是眸光透着寒意:“我母亲曾经身为温家名正言顺的家主继承人,怎么就提不得,反倒是姨母,提到我母亲这么激动,莫不是你自己心虚,不敢让我提?”
温梓柔被戳中痛点,当即跳脚指着孔婉歌:“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不敢提的?!”
孔婉歌嗤笑一声:“姨母当年下毒杀人都敢做,侥幸到今天没被揭发,自然是没什么不敢的。”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温梓柔下毒杀人?这被害的人难不成是……温知意?!一时间众人身上都涌上了一股子寒气。孔婉歌紧接着的话当即验证了众人的猜测:“各位,我今天在这里,对温家药脉步步紧逼,你们可能以为我单纯是为了争一口针脉这些年被打压的气,实则不然。”
她看向温梓柔和温峥宁,目似寒锥,朝他们射去:“我今天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母亲当年身中断肠草之毒死于非命,而下毒之人,正是站在这里,苟活至今的温家二姑奶奶——温梓柔!”
这话出来,全场哗然。祁述率先惊悚出声:“断肠草,那可是根本无解的毒药!知意不是难产离开的吗,怎么会是被温梓柔用断肠草害死的?!”
他旁边在针脉待了十几年的老人也冷声道:“我就觉得当年知意丫头的死有蹊跷,她医术那么高超,怎么可能因为难产死亡,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当年就说,温梓柔温峥宁他们两个当年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就是踩着知意的尸体上位,他们得了那么多好处,要说知意的死和他们没关系才怪,今天小歌儿这话说出来,我信!”
“温梓柔,你蛇蝎心肠,太恶毒了!”
针脉这边的人议论声不绝,旁边药脉的人坐不住了。德叔冷着脸开口:“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孔婉歌说二姑奶奶下毒?她亲眼看见了?”
“没错,你们这就是信口开河,诬陷好人!”
“孔婉歌,你信口胡说侮我名誉,看我今天不替温家的祖宗教训你!”
温梓柔听着众人的议论急了,一边劈着嗓子大叫一边冲上去就要去扇孔婉歌,却被温峥宁拦住。温峥宁神色阴沉,看着孔婉歌冷声道:“婉歌,大家说的你也听到了,你口口声声说梓柔害死你母亲,可有证据?”
孔婉歌一顿,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外边。温峥宁以为她没有证据,冷笑道:“没有证据,竟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
“你要证据是吗,给你!”
突然,一道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往声音的来源看去,所有人都呆了——慕容霆竟然来了!他还不是自己来的,他的身边还领着两个人。小雪搀着陶向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温梓柔看到陶向军身影出现的一刻愣住,随即身体一晃,险些栽倒。温洛云赶忙扶住她:“妈,你还好吧?”
温梓柔恍若未闻,呼吸急促,喃喃自语:“原来……!”
不久前千流刺杀陶向军失败,她心里便一直惴惴不安,总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只是苦于她千方百计也查不到陶向军的下落,原来这人是被慕容霆藏起来了。以慕容霆的身份势力,想要藏个人,她自然不可能找到!温洛云看温梓柔的反应,瞳孔一颤,不可置信地小声道:“妈……温知意不会真的是你……”温梓柔却一把攥住温洛云,低声道:“洛云,当年的事和你无关,一会儿你不要掺和,明白么?”
她有心再多问什么,对上温梓柔的眼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之前搞那些事,对比杀了人,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她也分得出轻重缓急。她咬牙,半晌低声道了个“嗯”。另一边,慕容霆已经将陶向军和小雪带到众人身边,淡声道:“陶先生,温家主想要证据,你就把你知道的你经历的,都当着众人的面,重复一遍吧。”
陶向军抬眸看了看温峥宁,又看了看温梓柔。温峥宁阴鸷的目光扫过他,他忍不住便是一个瑟缩。温峥宁唇绷成一条线:“老陶,你是温家的老人了,你在的时候我们待你不薄,要说什么,你可要想好了。”
这就是明摆着的威胁了。如果温峥宁不开这个口还好,一开这个口,陶向军反而绷不住了,一咬牙道:“我承认,当年是你们给了我钱动手术,治了我的尿毒症,但那还不是因为你们需要我去帮你们办事!如今用不着我了,觉得我是威胁了,便又像扔垃圾一样,想杀便杀,你们对我下手也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去害我女儿!”
陶向军浑身发颤,看向众人高声道:“各位,今天我来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揭露温家二姑奶奶温梓柔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