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沈思云走丢的消息,余欢手脚都发抖,扔下已经付款的商品急忙驱车赶到了小公园。
一下车,余欢脚下一软,险些扑倒,她看向思思,“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消息,有没有人看到我妈往哪个方向去了。”
“我刚才已经找遍了整个公园,也问过周围的居民,除了一个老太太,没有人看到过伯母。”
“那老太太说,我回家取水时有一个年轻女孩子过去跟伯母说了几句话,没过一会儿伯母就跑走了。”
思思痛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伯母。”
虽然也很担心,但母亲走丢的时间不长,余欢还保持着起码的理智,“现在我们分头行事,你先回家看看我妈有没有回去,我再去周围找找。”
思思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两人分开后,余欢便从手机里找出母亲的照片,沿着小公园周边一家家问过去。
两个小时后,余欢和思思两人已经找遍小公园周遭所有的小区,却始终没有问到沈思云的踪迹。
“思思,你现在去警局备案,顺便复制一些寻人启事,我再去更远一点的地方找。”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母亲的消息,余欢也有些慌了,交代完思思后,她便驾着车沿着郊区的小路一直往前开去,途中遇到岔道,只要是有人踩过的痕迹,哪怕车子开不进去,余欢也会下车徒步去找。
一直找到傍晚,暮色四合,余欢问了四周能够看到的所有住户,找遍了每一条印着脚印的小路,直到累倒在一座水库前。
“欢姐,欢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昏迷中余欢仿佛听到有人在她远处呼喊,她眼皮却沉重的睁不开,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近。
“在这儿,找到了。”
一束强烈的灯光照射在瘫倒的余欢身上,穿着警服的民警大声喊道。
“欢姐。”思思当先冲了过去,将余欢半抱在怀里。
一连呼喊了好几声,余欢才缓缓恢复了意识。
看到是思思,她眼中突然迸发强烈的亮光,反手用力拉住了思思,口中发出嘶哑的模糊音节,“找到了吗?”
思思泪眼朦胧的看着余欢,没有两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看到思思的反应,余欢也终于明白过来,她眼中恢复一片黯淡。
当晚,热心的民警亲自将余欢和思思送回了家。
因为沈思云情况特殊,属于缺少自理能力,当地民警便承诺第二天一早就会安排警力找寻沈思云的踪迹。
回到余欢在郊区新租的房子,思思急忙准备了晚饭,余欢却只是抱着母亲的照片流泪,但就连流泪,她都是悄无声息的,默默的。
直到思思端来饭菜,才发现余欢已经泪流满面。
“欢姐,你不要这个样子。”思思终于绷不住了,她一把抱住余欢,满眼都是恐慌和后怕,“你知道吗,今天我到处找不到你,天都黑了,你的车停在路边上,唯一的一条路是通向一个车库,当时我腿都软了。”
余欢僵硬着身子动了动,“真是个傻姑娘。”嘶哑的声音慢慢响起,“你放心,我还没有找到我妈妈呢,怎么可能寻死。”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的。”思思目露坚定,“我相信伯母一定会找回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彻夜未眠的余欢和思思便前往了警局。
“我想先查看一下小公园的监控。”
经过一夜的辗转,余欢终于发觉了母亲走丢事件的异常,据思思所说,她离开前小公园里根本没看到有什么年轻姑娘,但她一离开,那人便上前找了母亲,然后母亲就此跑丢了。
这一切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另有蹊跷。
应余欢要求,民警调取了小公园的监控录像。
据监控录像显示,思思离开一分钟后,一个年轻女孩便出现在小公园里,她上前跟沈思云交谈了几句,随后离开,一分钟后,沈思云便跑出了公园。
民警们看完觉得此条监控录像作用不大,便去调取各处路口的录像了。
民警走后,余欢仍旧紧盯着监控录像看,一旁的思思有些疑惑,“欢姐,你看出什么了吗?”
余欢扭过脸,眼中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愤怒,“是沈零月。”强烈的恨意让余欢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红色,“那个女人是沈零月派来的,我母亲的走失是沈零月一手策划的。”
她指着视频中女人的模样,“我偶然见过她,在沈零月的车上。”
沈零月敢对沈思云出手,直接触碰到了余欢的底限,当天上午,一家点击率很高的娱乐平台曝出醉月总裁沈零月的独家秘闻。
多年来压榨旗下艺人,手段之卑劣,行为之恶毒,让人直呼惊掉大牙。
“公然示威艺人,陪玩陪酒都是寻常的,竟然还将艺人灌醉送上资本的床,事后就以合约要挟,如果不从就此雪藏,违约还要支付天价违约金,天啊,这种人为什么可以当醉月的领导者。”
“醉月传媒可以改名叫暗黑传媒了——”
网上掀发热议,醉月所有艺人微博都被攻陷,沈零月不得不急忙紧急公关。
但就在她拉着旗下艺人辟谣澄清时,更大的猛料来了。
爆料平台再次发出通稿,这一次曝出的新闻里,还详细注明了时间和艺人性别,甚至有处理过的图片和聊天记录,这一波操作下来,沈零月几乎被实锤,公关部又开始紧急想对策。
另一边,余欢已经被仇恨激红了眼,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软肋和牵挂,沈零月的手既然赶伸到母亲身上,那她就不介意先砍了沈零月的手。
众人都在等待沈零月最终的解释,余欢也做好了准备,只要沈零月敢否认,她就会放出手上更实际的证据,让沈零月被狠狠打脸。
但奇怪的是,不等沈零月做出最终公关,网上关于她所有的黑料突然都被压了下去,余欢手上的证据也没有哪家平台敢再发。
“总裁,沈小姐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行驶的轿车上,隔绝了车窗外大雨滂沱的嘈杂声,裴逸低声向陆庭钧汇报。
陆庭钧微微颔首。
在陆庭钧身旁,穿着校服的陆时久正透过车窗往外张望,突然,他激动起来,“快停车,那路边有一个老奶奶,好像昏倒了。”
汽车应声而停,陆时久急忙想要下车。
身旁,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拉住了他,“不许去。”
“小少爷别担心,我会处理的。”一旁的裴逸连忙接话。
裴逸举着伞下车后,车子继续行驶,一路回到了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