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在那也好,至少世界上少了一个祸害漂亮女性的变态。”
高尔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门,“你的好侄女来了。”
莱特惊讶地看向门那边,唐昊也不例外。 大门理应是关上的,此时却敞开着,金色的灯火像一簇簇绚烂的花瓣散打在女孩的肩膀上。女孩挽起裙摆行礼。 “布蓝达......侄女,你来这做什么?”
莱特用疑惑的声音询问。
“你看不见光,不代表光并不存在我的叔叔,相较下来,那些喜爱着奥特曼文化的‘孩子’,比起叔叔你更能看清事情的本质。”布蓝达说,“虽然叔叔你找到了起点,但你一直处在无法摇出六的地步,有更多的资源,也无济于事。”
“什么意思?”
莱特问。
“飞行棋,出大本营要先摇骰子,摇出六才能出。”唐昊说。
“飞行棋?那是什么东西?”莱特抓起酒杯狠狠喝了一口,喝得急了些,从鼻腔中直接喷出几滴红酒溅在唐昊的衬衣上。
对于布蓝达,自她出生起莱特便一直心怀愧疚,而这份愧疚,自两年前的那场意外,更压得他难以呼吸。 他还记得。 当年那个时候,在产房外看见新生命被护士抱出时的喜悦与激动,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在二分之一的概率下,这位幸运的孩子选择了女性的身份。 那时,莱特还在抱怨自己当年像一只疯狗一样,骑着他那辆改装得拉风的要死的哈雷,跑坏了发动机,拦路打劫了一辆老爷车才追上那两个狗男女。那天下着大雪,可他们像不知寒冷的北极熊、遇山开山的愚公、以及追逐伊甸园的亚当夏娃的合体,踩着油门轰动那辆有1001匹马力的布加迪威龙一路奔向阿尔卑斯山脚,爬到勃朗峰的封顶,就为了一场独一无二的求婚。 那种天气就应该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吃着新鲜出炉的烤肠,再来一杯黑啤,安静地享受着壁炉的热量和激动地观看着德甲的赛事回顾,而不是超速、危险驾驶、抢劫、出巨额保释金保释出狱的结局下,从德国直接追到了法国。 但他亲爱的弟弟还是和亲爱的弟妹结婚了,经历千难万险,在看似不可能的阻拦下,孕有了生命。 莱特想这一定是个奇迹,看着自己怀里的婴儿,他成了第一个抱她的家人。 也许上帝真就想写一个浪漫的故事,不会让悲剧在一个小婴儿的身上发生。那她就用不到那些治疗药物。 “一种竞技游戏,由四种颜色组成的,画有飞机的图形,最多可以四人一起游玩。飞行棋里有一个骰子,你只要转动骰子,骰子停下来的时候正面是几,你就走几步。刚开始时只有投到六,你的飞机才能起飞,并且投到六你还有机会再投一次。特别说明的是,到终点时走的步数要正好到达才算胜利,不然要返回来走。”唐昊质疑地盯着莱特,“你不是号称无所不知吗?这么小儿科的游戏你竟然不知道?”
“正因为小儿科所以我才不知道!”
莱特问:“这个游戏发明于哪里?”
“没有准确的资料显示出自何处,据说是国人发明的。”
唐昊看了眼布蓝达,毫不忌讳地拿出了雪茄,“好像是为了纪念飞虎队。”
“我喜欢飞虎队。”
“是个人都知道你喜欢飞虎队。”
“那是正义。”
“你一个德国佬,说个屁的正义,都不如说说你的风流往事来得有趣。”
唐昊看着莱特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映射着光辉。唐昊若有所思,莱特深有所感,就是这样,两人间的关系说到底,更深层次存在着一种彼此的历史契合。 他参加过二战,他也参加过二战,两人都是二战中的战士。 也许,口是心非,才是人之常情也说不定。 最后还是布蓝达打破了沉默:“国际象棋的规则,几位叔叔应该知道。”
“当然,我亲爱的侄女。”
莱特哼哼。
“国际象棋中的王是国家的象征,没有皇宫,到了残局必须“御驾亲征“,不像中国象棋将帅那样必须待在九宫里。国际象棋中王后曾表示‘律师’、‘大臣’或‘将军’,后来法国人把皇后一子的形式稍稍变了一下,成了现在这样的女性。国际象棋中的车是从古代的城堡演变过来的,有人说它是火炮,又是战车。国际象棋中的象代表的是骑士,后来演变为一种荣誉称号用于表示一个社会阶层。而其中的兵,如果能冲到对方底线,就会从奴隶变成将军,可以升变成除了王以外的任何一种棋子。”高尔招了招手,让仆人搬了椅子放在布蓝达身后,“升变后的兵虽然出身‘卑微’,但与所变的子有同样的威力。这种文化似乎给了平民更多的机会。”
“国际象棋下的规则更像是一种古代社会阶层的转变。”
布蓝达挽起裙摆,悠悠坐下。
“其实国际象棋衍生出一种玩法,将对方的棋子吃下后,对方的棋子会变成己方的棋子,为新王在战场上厮杀。”布蓝达沉默良久:“听起来很像黑白棋。”
“所以侄女......”莱特苦着脸,“有何指教?”
“叔叔有没有觉得这十四枚棋子有什么不同?”
布蓝达微笑,“正式的国际象棋应有一王一后两象两马两车八兵,但一边有七位国王,一边却只有一位王后四架战车和两个兵。”
莱特一愣:“真的!”
这时他才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棋子,那七枚象征魔王的棋子,虽然顶部的形状不尽相同,但如果按照大小判断的话,这七枚棋子的确代表着国王。反观大天使这边,的确只有一位王后,四架战车和两个兵士,一个国王都没有。 这种情况,魔王已经赢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按照你之前说的,这枚代表着米迦勒,那它已经是国王了。”
唐昊攥着唯一一枚王后,将它放在国王的位置上。
“如果按照国际象棋的规则,王后的权利的确比国王大。”高尔回声。
“书里说的路西法前身是大天使长,当路西法堕天后,米迦勒便成为新的大天使长。”莱特满脸猜疑,“也就是说米迦勒成为了新的国王,但这里为什么还显示它是王后?即便大天使再不济,也是七美德之一,怎么讲都应该和魔王对立才对......难道......”
“那两个兵想代替魔王!”高尔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怎么可能?”莱尔吃了一惊。
“按照国际象棋的规则,的确有这种可能。”高尔阐释。
布蓝达婉拒了唐昊递来的红酒:“叔叔还记得这副棋的规则吗?”“欸......”莱特若有所思,“天使方要吃掉所有的国王,而魔王方......好像是占据国王的位置......对了,王后是处在国王格的前方,两位兵士处在国王格的两侧。”
“这是在保护?”
“知道吗唐昊叔叔,这种位置安排更像是囚禁。”
布蓝达说,“国王的这个位置上存在着一位极其重要的人物,能让这三位大天使以及对面七位魔王都十分看重,或许这才是那幅油画的真相。”
唐昊和高尔都暗自打了个寒战,如果说这副棋给人的感觉像是个计划,那联系上油画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历史,已经发生了几千年的历史。 “国王的位置上代表着路西法?”
唐昊问。
“不,这只是一种猜测唐昊叔叔,没人能分辨几千年几万年前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我想路西法在魔王与天使间所代表的的意义非凡,值得魔王和天使去争抢,当然,也不排除其中有什么深层的东西,比如某种阴谋。”